又走了一小段距離。
李渠正在心里得意著,到時候怎麼跟老六顯擺,就聽到正前方突然傳來主子的嗓音。
“派幾個人守著那邊。”
李渠:“……”
李渠:“!!!!!”
李渠震驚得整個人都定在了當場。
守著?
不是盯著?
一字之差,可是天差地別。
宮玨自然注意到了李渠的反應,他腳步依然不停,繼續朝莊子走,邊走邊道:“等下就安排。”
這一聲才把李渠從震驚中拉出來。
他才終于確定,剛剛不是他聽錯了,而是真的。
他忙應道:“是!”
與此同時,他對那個滿身疑點的孟三小姐,看法變了。
或者,他應該更重視一些。
畢竟這可是主子第一次明確指派他分身邊的人,以保護的目的守著誰。
他覺得,他或許應該重新審視主子和孟三小姐的關系了……
這一晚,李渠輾轉難眠,怎麼都想不通,主子怎麼突然對孟三小姐態度轉變這麼大,難不成那孟三小姐真是什麼狐妖轉世,身懷妖媚之術,把主子給迷惑了?
但轉念想想,這指定不可能。
主子是什麼人?
怎麼可能被這樣的小小伎倆迷惑?
一定是主子有什麼打算!
對!
一定是這樣!
懷揣著這樣的念頭,李渠才終于睡了。
第二日,天都還沒亮,他就聽到了書房那邊傳來了響動,多年的習慣,讓李渠直接從床上躍起,以最快地速度出現在書房。
“主子?”他沒進去,而是在窗邊輕聲詢問。
“嗯,”宮玨應了一聲:“睡不著,看會兒折子。”
說著視線落在更漏上,眉眼間滿是不悅,天怎麼還不亮?
好不容易挨到天蒙蒙亮,宮玨便把折子一收,抬腳就出了門。
天兒還這樣早,李渠便默默陪著主子一路往孟晚陶這邊來,打算等快到的時候,在隱匿——當然現在也并不是必須要他時時盯著了,分出保護的人,也同樣可以把訊息傳回。
走出一段距離到了孟晚陶莊子的地界,李渠心里想著,再走一會兒,他就得隱匿了,在他快要隱匿時,一直走在前面的主子突然停下來。
李渠:“?”
他馬上精神高度集中。
灰蒙蒙的光線,裹著田野間蒙蒙霧氣,映著宮玨冷冽俊逸的面龐,李渠立馬繃緊了。
“你……”宮玨看了他好一會兒,才淡淡到:“有錢麼?”
李渠:“?”
宮玨眉心微微動了動。
李渠實在驚訝,完全不曉得主子突然這麼問是什麼意思。
宮玨眉心都擰了起來,一臉‘你竟然沒有錢’的震驚。
李渠:“………………”
他被主子的神色逼著回了神,忙道:“有,屬下月錢一直攢著沒花,一共……”
他話沒說完,宮玨就把手伸到了他面前。
李渠:“…………………………”
片刻后,他?搴盞潰骸笆糲旅淮?在身上。”
宮玨擰眉:“一兩銀子都沒有?”
李渠忙渾身摸了摸,最后摸出大概三四兩的碎銀子:“這……”
宮玨:“嗯。”
李渠忙把手里的碎銀子放到了主子手里。
宮玨板著臉,這才轉身。
真是……
昨天太開心了,以至于都忘了錢,剛才想起來。
李渠也真是,他平日里賞得也不少,身上竟然就三四兩碎銀子?
李渠已經完全懵了。
主子怎麼會突然找他要錢?
不不不,不是要。
就是……
啊啊啊啊啊啊天啊,主子到底怎麼了!
誰能告訴他主子到底怎麼了?!
宮玨走了一會兒察覺到李渠還跟著,皺著眉頭轉身:“還不走?”
李渠魂都快沒了,聽到主子這聲,才堪堪回神,但還是很茫然。
宮玨臉色更難看了:“等著被發現?”
李渠:“……”
李渠:“!!!”
看清楚現在所在的地方,他一句話沒說,像個傻子一樣馬上轉身跑了。
宮玨:“………………”
宮玨:“………………”
這邊,孟晚陶起的比往日都要早。
她起來的時候大棗小棗還有小瓷都還在睡著。
想著昨兒三人也著實是累著了,她便沒有喊她們,便想著先去廚房把早飯準備一下。
這幾日怕是都要辛苦些,做點新鮮的好吃的吃食給她們。
打算做酒釀山藥圓子。
先把山藥蒸上。
又燉了個雪梨盅。
然后和面,打算做胡蘿卜木耳雞蛋小餡餅。
醒面的功夫,她瞧著外頭天快亮了,便擦了擦手,去開院門。
剛一開門,就看到站在門口,發絲都凝了露珠,就連肩膀都被露濕了的宮玨。
她正驚訝怎來這般早……
宮玨看到她,冷漠的神色瞬間變了,他沖她扯了扯嘴角,笑意很淡,淡的好似沒有,他道:“我來了。”
孟晚陶:“………………”
30. 出格 宮玨一個人孤零零在院子里坐著
孟晚陶怔了片刻, 沖他揚唇一笑:“快進來。”
她側身,讓宮玨進院。
宮玨熟稔地抬腳進院。
“怎麼來這麼早?”孟晚陶領著人進來,笑著道:“睡好了麼?”
宮玨腳步微微一頓, 微垂的眸色閃了閃:“嗯。”
孟晚陶:“?”
想著他怕是害羞,再加上認識這麼久了,他平日里話也不是很多, 孟晚陶就沒再說什麼,把人帶到了亭子里。
“冷不冷?”孟晚陶給他倒了杯熱水:“看你穿得也不厚。”
他身上穿的,還是孟晚陶第一次見他時,穿得那套。
宮玨低頭看了看。
“不冷。”他道。
他確實不冷,哪怕是冬日里, 他基本也就是這套,除非風雪太大再加一件披風。
孟晚陶想著, 他不是不冷, 應當是沒那麼多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