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既能快速建成暖房,又省錢,是最佳選擇。
李嬸和李叔年歲大了,雖然嗓門大,但實誠,做事還利索,讓人放心,兩人看門之余,還幫著照料莊子里的雞鴨,忙時再幫著做些小工。
莊子里人本就不多,孟晚陶又沒那麼多規矩,平日里對兩人諸多照顧,昨兒也給他們封了大大紅封,李嬸正不知道該怎麼感謝呢,聽到她說想建暖房,立刻自告奮勇:
“我娘家侄子打小就跟著師父學習,現在是遠近十里八鄉有名的泥瓦工,東家想做成什麼樣的,只管跟我娘家侄子講,保管東家滿意。”
孟晚陶并沒有立刻應承。
李嬸又道:“東家放心,這活他要干得不好,我和我家老頭子,頭一個不饒他,定然不收東家一文錢,若做的讓東家滿意,東家只給個辛苦錢就行,現在大家都知道東家得朝廷看重,能幫東家做工,傳出去,那都是頂頂有臉面的事,東家有什麼要求,只管吩咐就是。”
李嬸嗓門本來就大,一激動,嗓門就更大了,震的孟晚陶有些耳鳴。
當然了,她也看得出來李嬸是急著解釋,怕她是因著在莊子里做工,給自家侄子撈好處。
之前李嬸李叔剛來莊子時,孟晚陶確實聽大棗說過,李嬸有個娘家侄子是做泥瓦工的,聽說活做得還不錯,遠近十里八鄉確實都知道他。
孟晚陶并沒有覺得李嬸提及自己娘家侄兒有什麼不對的。
舉賢不避親仇,古來都知道的道理。
“可以的,”她笑笑,對李嬸道:“要不李嬸先把你娘家侄子找來,讓他看看地方,看一下需要什麼材料,我也好讓人去買材料。”
李嬸忙讓自家老頭子去找侄子來,又對孟晚陶道:“東家可放心好了,他要有一絲不當心,我頭一個不放過他,定然給東家做得滿意。”
李叔李嬸都是老莊稼人了,孟晚陶便朝她打聽哪里能買到果樹苗,打算開春種些果子,回頭自己吃水果也方便。
“果樹?”李嬸擰著眉頭想了想:“小齊鎮的秦莊倒是靠種果樹營生的,東家是想買什麼果子樹啊?”
“橘子和柚子罷,”孟晚陶道:“那邊若是沒有,李嬸幫著打聽下,看哪里的橘子和柚子最好吃。”
李嬸笑開了花,一口應下來:“東家放心罷,都包在我身上。”
既然不用去鎮上親自去找泥瓦工,孟晚陶也便宜。
昨兒沒睡好,她確實精力也不是很好。
不過不去鎮上了,倒也不是要閑著。
她帶著小瓷去看菜地里的菜。
一方面是看看菜地的情況,一方面也是走一走,松快松快筋骨。
李嬸是個急性子,聽孟晚陶說了要買果樹,便和李叔一起走了,一個去找娘家侄兒,一個去打聽果樹的情況。
快入冬了,哪怕是有人打理的莊子,也很空曠。
樹葉稀稀拉拉,風一吹,僅剩的零星幾片也隨著飄落。
孟晚陶看了看出苗情況。
菠菜、小青菜、胡蘿卜和芫荽綠茵茵一片,瞧著還挺喜人。
萵苣也出了,就是瞧著不太好,孟晚陶蹲地頭看了好一會兒,出不好也沒辦法,到時候移栽一些菘菜和茄子好了。
蠶豆和扁豆出的也不錯。
蒜苗出的尤其好。
這大大沖淡了萵苣出得不好的低落,扁豆種得稠,苗出得也稠,她蹲在那兒教了小瓷如何拔苗后,沒多會兒,兩人就拔了不少扁豆苗,打算晚上炒著吃。
“小姐這個要怎麼吃?”眼看著大棗小棗都越來越能干,小瓷也有了上進心,默默立志要學點什麼,好幫小姐,雖然她學得很慢。
“炒著吃,”孟晚陶一邊拔多余的扁豆苗,一邊回小瓷:“拌了面蒸著吃,焯水后,涼拌著吃,下面涮鍋子,都可以。”
小瓷默默記下,說到涮鍋子,她便想起昨天的事來,想著這會兒就她和小姐兩人,便問道:“小姐,昨天你為什麼抱公子啊?”
孟晚陶拔扁豆苗的手一頓。
小瓷正埋頭苦干,拔苗拔得不亦樂乎,壓根沒注意到小姐神色變了,繼續問道:“小姐是喜歡公子麼?”
孟晚陶手一抖,差點把剛剛好容易辛苦拔的扁豆苗給直接扔了。
她不知道,這會兒,一邊盯梢兼做保護的李渠,聽到這話,有多緊張。
昨兒那一幕,他就是想忘都忘不掉。
主子的反應,明顯挺……挺樂見其成的。
所以對于孟晚陶的回答,他可想知道了。
“別胡說!”孟晚陶轉頭拍了小瓷一下,嚴肅道:“我昨天就是太開心,一時忘了男女有別,只把他當做朋友,大家時常走動,就當成你還有大棗小棗她們一樣,我平時激動了開心了,不是也抱過你的麼,昨兒也是一樣的!”
小瓷可茫然了,她不太明白小姐這話里的意思。
什麼叫跟她,還有大棗小棗一樣?
哪里一樣了!
明明就不一樣啊!
小瓷跟大棗小棗不一樣,也是因著打小就跟著孟晚陶,再加上沒啥心思,有疑問直接就問了:
“是嗎?”
孟晚陶冷汗差點下來,忙道:“就是這樣的,你別瞎猜了,沒什麼別的意思,就是太激動太高興,一時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