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明日鋪子便要開張,小棗和小瓷回來的頗早,到莊子時還沒到午時,正好趕上孟晚陶剛割了肉回來剁餡包餃子。
小棗幫著剁餡和面,小瓷則是得了小姐的話去隔壁莊子喊宮玨來吃餃子。
她剛喝了兩口牛乳茶抓了一把泡芙,一只腳才踏出院門,便瞥見了熟悉的一行人騎著高頭大馬朝這邊來。
小瓷驚得愣了好半晌,才慌忙咽下嘴巴里的半個泡芙,飛快轉身朝著廚房跑,邊跑邊喊:
“小姐!小姐!又來了!”
孟晚陶正剁餡呢,咚咚咚地聲音中,沒太聽清小瓷喊什麼,就停下手里的菜刀。
來了?
什麼來了?
宮玨?
她對一旁忙前忙后的小棗道:“阿覆來了,讓他先歇著就是,等……”
她話沒說完,就聽到小瓷喊破了音的一聲:“……傳旨的又來啦!”
孟晚陶:“……???”
57. 暖陽 宮玨被她這個笑晃了眼
孟晚陶一時間有點懵。
上一次下旨、褒獎、賞賜, 孟晚陶真的只當是撞大運,畢竟上面那位突發奇想要撫恤忠烈之家,這是誰都想不到的, 只是……
這才隔了多久,怎麼又來了?
難道是原主父母在天有靈,開始保佑自己女兒了?
孟晚陶怎麼也想不通, 前十五年,無人問津,凄慘無比,一場小病就帶走了她一條小命,怎麼現在這麼頻繁?
不過這會兒她也沒太多時間去想這個問題, 宮里來了人,她自然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應對。
她忙去洗手, 解了圍裙, 就帶著大棗小棗她們忙去迎接。
剛出了院門, 李公公便帶著一行人到了跟前, 已經從馬上下來了。
上次, 孟晚陶不明就里, 也怕惹上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沒敢多打量,今天倒是盯著來人看了看。
旁的人她自然不認得,只有走在前面的這位李公公她有印象。
孟晚陶正在盤算, 她該如何見禮時, 就見李公公離她三丈遠的地方停下,沖她行了個禮:“三小姐有禮。”
孟晚陶:“???”
孟晚陶:“——!”
有些話不用問不用打聽,只需要看旁人的態度就可知大概。
要知道上一次,她大伯, 承譽伯對李公公都很客氣的,李公公現在恭恭敬敬沖自己行禮,這已足夠說明她現在的處境。
她穩住心神,沖李公公回禮。
李公公忙道:“奴才來傳旨,三小姐請接旨。”
孟晚陶這才帶著小瓷她們跪下接旨。
李公公一展圣旨,于初冬里,朗盛道:“奉天承運,皇帝昭曰……”
孟晚陶穩住心神聽李公公把圣旨讀完,哪怕她面上十分平靜,心底卻是波濤洶涌。
還是賞賜。
說是入冬了,過冬,還有緊跟著過節的賞賜。
同上一次相比,這一次的賞賜雖然少了幾樣,但總數和總價值,卻是幾乎翻了個倍。
賞賜就罷了,這次竟然光賞銀就有一千兩,燕窩直接翻了三杯,雪參裘皮綢緞等只多不少。
孟晚陶完全不清楚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朝廷里錢多燒得慌麼?
這麼接二連三賞賜不停,還是說伯爵府本家出了什麼了不得的人才?立了什麼大功?
不應該啊,真要出人才立功,圣旨和賞賜也該是下到伯爵府,而不是城外的這個莊子上。
而且,她近日京城頻繁,并沒有聽一直關注著伯爵府的蘭姨有提過伯爵府有什麼動靜。
難不成,這兩次,真的都是因著‘忠烈’二字?
可,這都多少年了,朝堂上從沒人提過已故的孟司壤夫婦,今年怎麼回事?還是說男主在謀劃著什麼?
想到這里,孟晚陶心里打了個突,她一個路人甲,不會卷進主線劇情里罷?可,按著劇情邏輯來說,不應該啊。
她一直安安分分在她的莊子里,種田開鋪子,壓根沒往主線劇情上湊,還盡量避免著跟伯爵府的來往,存在感已經非常低了,好端端的劇情,怎麼會五故出差池?
還是說,幼帝受了什麼感悟,真的只是體恤忠烈?
“民女謝主隆恩,”不知道幼帝這兩道旨意有何深意,此時孟晚陶再茫然再驚訝,也只好先領了旨:“萬歲萬歲萬萬歲。”
把圣旨捧到孟晚陶手里,孟晚陶拿到圣旨,這才起身,起來后,沖李公公示意:“有勞李公公了。”
瞥見她眼底的疑慮,李公公笑了笑道:“三小姐這般說便是折煞奴才了,這本就是奴才的差事,前段日子西北換防,皇上想起當年孟將軍的事跡,感懷頗深。”
聽到這話,孟晚陶不自覺看向李公公。
李公公還是笑呵呵的一張臉,一臉恭敬且誠懇地看著她,孟晚陶眉心輕輕動了動。
她感覺錯了?
這個李公公不是故意為她解惑,只是順口一說?
轉念一想,也是,她跟這個李公公無親無故,今日不過是第二次見,別人為何要對她解惑?
想著許是如今宮里面對她這個忠烈之后多了幾分顧念,李公公便賣了她一分面子罷了,這面子,說到底,是孟晚陶爹娘拿命換的。
這般想著,孟晚陶面色鎮定了許多。
她讓小瓷她們去接了賞賜,側身對李公公道:“這莊子離京城頗有些距離,公公進來歇歇腳,喝杯茶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