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硬的,肯定不行,孟晚陶之前能做得那樣絕,現在怕是會更強硬。
那就只能緩著來。
伸手不打笑臉人,她還就不信了,孟晚陶若真的一點道理不講,蠻橫囂張,真傳出去了,那也是她本性惡劣,伯爵府雖會受點影響,也不會太過被動。
“那不成,” 孟晚陶不清楚伯夫人到底什麼打算,她也不撕破臉鬧得多難看,但她就是不想給這個臉:“鋪子開門是有固定時間的,剛開張,總不好失信于客,我要開鋪子,忙得很,跟伯夫人沒得比,伯夫人若得空,就等晚些時候再來同我說好了,現在我得走了。”
話落,她看了大棗一眼,大棗立馬掀了簾子對外面的車夫道:“走罷,再耽誤要遲了。”
車夫自然是聽孟晚陶的,拉著馬便往鋪子的方向走。
雙柳還想再說什麼,馬車已經走了,本就怕被人知道,她自然也不敢再去攔車,盯著遠去的馬車,她恨恨跺了跺腳,最后也只能憋著一口郁氣回去復命。
“小姐,”小瓷掀開窗簾探著頭朝伯夫人的馬車看了一眼,又縮回來,擔心道:“伯夫人不會找我們麻煩罷?”
孟晚陶擺著手指頭盤算怎麼蹭攝政王府名氣比較不著痕跡,頭也不抬道:“不會。”
“萬一呢,”小瓷又道:“萬一他們偷偷找人去鋪子找麻煩呢?”
不明著找他們麻煩,但可以給鋪子使絆子啊,到時候處理起來費時費力還不一定能處理好。
孟晚陶看她一眼:“那就讓伯爵府雞犬不寧。”
小瓷:“……”
她愣了下,而后重重點頭:“小姐說得對!”
小姐已經不是以前的小姐了,他們休想再欺負小姐!
總怕這怕那,是不行的,她得多跟小姐學學,這樣才能硬氣,不至于丟了小姐的人。
到了鋪子后,大棗把提前寫好的今日特色和今日特價告示牌放到門口,眾人有條不紊地整理貨品,準備開張。
剛整理好,便有客人找上了門。
說是被老顧客推薦來的,家里夫人孩子喜歡,特意來買點回去嘗嘗。
孟晚陶親自接待了,那客人買了許多滿意離開。
等天漸漸亮了,客人便越來越多,大多都是有大棗和小瓷接待,孟晚陶記賬,小棗理貨補貨。
今日生意還不錯,孟晚陶心情很好地在一旁記賬,還有寫食譜,打算后續這美食鋪交給小棗來打理。
她寫著寫著,察覺到什麼抬頭。
果然看到了對面鋪子里一直朝她這里張望的雙柳。
雙柳在,只怕伯夫人也在。
孟晚陶勾唇笑了笑,收回視線,沒管她們。
雙柳白著臉進隔壁茶樓:“三小姐發現我了。”
自打那日從莊子回去,伯夫人眉心就沒舒展過,今日又在城門口被拒,臉色就更不好看了。
更別說這會兒還眼看著那什麼上不得臺面的小鋪子人來人往,她一個千金小姐就那樣什麼都不管不顧地站在柜臺后,哪里還有半分規矩和體統。
“嗯,”她板著臉,沒好氣道:“知道了也好。”
“那……”雙柳遲疑道:“要奴婢去再去找三小姐麼?”
伯夫人眉心緊擰:“不用。”
現在去她肯定也不會給好臉,平白再招一肚子氣。
雙柳朝孟晚陶那邊看了一眼,又道:“老夫人肯定要問的,要不然奴婢讓人去買些鋪子里的點心,回去夫人也好跟老夫人說項。”
提到老夫人,伯夫人就來氣。
孟晚陶的事,老夫人一直都沒讓任何人插手,現在事情鬧成這樣,又讓她來處理。
上次去莊子上沒得到滿意的結果,老夫人還罵她辦事不力。
又不是她把人得罪死的,現在反倒來怪她?
“夫人喝點水消消火。”雙柳見她又要怒起,忙倒了杯水。
余氏氣老夫人,更氣孟晚陶。
堂堂伯爵府三小姐,又不缺她吃用,不把長輩放在眼里就算了,還拋頭露面,像個什麼樣子?
她自己丟臉,就算了,還連累伯爵府跟著丟臉!
這要傳出去,她不成了滿京城的笑話?
“不用。”她冷靜了一些,吩咐道:“我就在這兒等著,等她不忙了,親自去跟她說。”
見夫人冷靜了,雙柳也不再多言。
過了會兒,余氏又道:“你讓人回去給老夫人回話,懷柔手段不好使,把東邊的綢緞莊給了她,興許能讓她松口。”
雙柳眼睛都瞪圓了。
綢緞莊可是老夫人的私產,而且規模那麼大,這要給三小姐,老夫人不答應是一說,說不得得氣吐血啊!
“這……”
她猶猶豫豫道:“怕不是……”
余氏打斷她的話:“就這麼回!”
孟晚陶擺明了要讓伯爵府不痛快,不割肉,她指定不能松口。
現在的伯爵府被那麼多雙眼睛盯著,她這鋪子又人來人往,萬一被認出來,或者傳出去什麼,可不是一個綢緞莊能了事的。
老夫人私產豐厚,一個綢緞莊而已,能換了孟晚陶關店再不出來拋頭露面,她覺得很劃算!
至于老夫人會怎麼想,她現在也顧不得了。
聽到這話,雙柳馬上去讓人回府給老夫人回話,走的時候,心里可感慨了,林記綢緞莊,那可是滿京城除了啟天綢緞莊外最大生意最后的綢緞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