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老夫人余氏她們,單單孟錦瑤和孟錦珊兩人就氣得摔了一屋子東西。
孟晚陶那個孽種,一直害她們丟臉,害得伯爵府沒了顏面,這就罷了。
不知天高地厚的,如今成了太后羞辱攝政王的棋子,太后擺明了不把他們當回事,攝政王一定會因此記恨上他們伯爵府。
他們伯爵府現在還有什麼出路?
滿府里都等死麼?
現在已經不是臉面的事,而是性命之憂。
老夫人氣得吐了幾次血,尤為后悔,當初為什麼不直接把她掐死在回京的路上,偏偏留下這麼個災星,禍害他們伯府滿門!
就在伯爵府緊閉府門,闔府上下提心吊膽為性命擔憂時,前來拜訪的人快把門都拍爛了。
門房原本是照著吩咐說不見客,但人越來越多,再加上他們帶來的消息,門房知道事情有變,忙過來傳話。
老夫人與孟司遠等人,聽到府中下人來回,攝政王一大早就備了八十架奇珍異寶浩浩蕩蕩送去了莊子上給孟晚陶,都不信。
那個孽種,何德何能?
攝政王會這樣抬舉她,給她這個臉面?
可當下人又說,前來拜訪祝賀的人快把門拍爛了,老夫人等人這才信攝政王真的抬舉孟晚陶。
于外人看這是伯爵府的榮幸,可于伯爵府而言,這卻是另一個噩耗。
無論攝政王看不看得上伯爵府,看不看得上孟晚陶,他們伯爵府都沒好果子吃。
攝政王看不上孟晚陶,他們自然再無立足之地。
若看得上,攝政王會不給孟晚陶撐腰,追究之前的事?
籠著伯爵府的黑云更加沉重,他們把自己關在府里,謝絕了所有前來祝賀的客人。
聽著傳回來的,攝政王竟日送去給孟晚陶的厚禮。
珍貴不說,還稀少,價值連城之物都不知凡幾。
有人總結了單子,在京城流傳,伯爵府下人也弄來了一份,回來讀給眾位主子聽。
老夫人他們,每聽一份,心就涼一分。
彼時,孟晚陶還在夢中,壓根不知道伯爵府在經歷著什麼噩夢。
她昨日身心俱疲,今日鋪子臨時歇一天,又不用早起進城,孟晚陶這一覺睡得極沉。
這一覺,她睡到了辰時末才起。
睡飽了,心情和精神都比昨日要好不少。
她抱著被子坐起來,伸了個長長的懶腰,正想喊人進來,就聽到外面傳來細細碎碎不太真切的嘈雜聲。
她一愣,側耳聽了聽。
確實不是幻聽,而且聽著有點像是腳步聲,人還不少的那種,只是不知何緣故,故意把腳步放得極輕。
怎麼回事?
孟晚陶眉心擰了擰。
她穿好衣服,裹了披風,推開門。
外頭一片銀裝素裹,她剛適應了這滿眼的雪色,就被院子里的情形,驚得愣在當場。
滿院子,堆滿了箱子,沒有一塊空地,堆得滿滿當當。
看箱子規格,無一不珍貴。
孟晚陶整個人都懵了。
宮玨披著她的大氅,站在院子里,不知是在查看物什,還是在忙什麼,聽到動靜,抬頭。
對上她的視線,清雋的臉上揚起一抹溫柔的笑。
映著身后蒼茫雪色,好看極了。
“醒了?”他道。
孟晚陶:“………………”
95. 報復 讓他也嘗嘗這種滋味
她愣了好一會兒, 才再次掃了一圈院子。
真的是滿滿當當,一個挨一個,也就剩個下腳的地, 再多一分都不成了。
孟晚陶心情十分復雜,她收回視線,再次看向宮玨:“你這是什麼意思?”
宮玨:“想著這些你可能會喜歡, 就送過來給你賞玩,還有一些料子和補品。”
孟晚陶:“……”嚇死她了,還以為是聘禮!
等等,她為什麼會聯想到聘禮?
“之前就想送過來了,”宮玨道:“怕你多想, 現在就不用顧慮這麼多了。”
之前想給她送些什麼東西,還要巧立名目, 要麼是圣旨封賞, 但那數量也都是有限的, 不能太多。
后面他想到了法子, 以他的名義封賞, 這才送的多一些。
現在, 根本就不用再找什麼名目, 他想送就送。
看著他臉上的笑,說完全無動于衷,那是不可能的。孟晚陶心頭又酸, 又有些歡喜。
并不是因著這些東西, 而是他的做法和態度。
她自己也覺得自己這種想法有點矯情。
可她到底是孤身一人,把命都賭上的冒險,她還是沒那麼大魄力。
見她不說話,宮玨又道:“我把單子拿給你看, 看看還有什麼喜歡的,我都給你找過來。”
小瓷她們見小姐臉色并沒有想象中的歡喜,也都收了笑,從四處查看各種奇珍異寶,默默退了出去,回到了小姐身旁。
見她還是不說話,宮玨臉上的笑僵了一瞬,但很快他就又恢復如常:“若有什麼不喜歡的,送人或者賞人都可,既送來了,就都是你的,你怎麼處理都可。”
王府里的人只把東西送進來就都退到外面去守著了,院子里也就小瓷他們,外加一個宮玨。
見他這樣,明顯帶著小心翼翼,孟晚陶心情更復雜了。
書里的大反派宮玨,人設可不是這樣的。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就算最后男主成長起來,他伏誅之時,都是驕傲肆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