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心疼。
“歇一會兒去罷,”她道:“想喝什麼茶?”
宮玨壓住要上揚的嘴角:“都可。”
孟晚陶看他一眼,給他沖了八寶茶。
小瓷她們從震驚緩過來后,大棗過來小聲問孟晚陶:“小姐可要用飯?”
這馬上都中午了,小姐連早飯都還沒吃呢。
孟晚陶看了宮玨一眼:“先端過來罷。”她早餓了。
大棗應了一聲,下意識看了宮玨一眼,而后又看向孟晚陶。
這眼神太過顯眼,孟晚陶想當做沒看到都不成。
她輕咳了一聲,問宮玨:“早飯吃了麼?”
怎麼可能吃?
一大早就開始忙。
但這話說出來,裝可憐就裝得有點太明顯了,她剛剛都已經發現了,只是沒有拆穿他,反正這都快午時了,肯定會吃午飯,他又不走,到時總有他一口飯吃。
于是,他道:“吃了。”
孟晚陶詫異地看他一眼。
這還是她頭一次問他吃飯了沒,他回她說吃了。
見他斂著眉眼,孟晚陶眼角抽了抽,對大棗道:“都端過來罷。”
因著小姐心情不好,小棗也沒敢問小姐今日想吃什麼,又怕她起來后,胃口不好,便每樣都做了些,端看小姐喜歡吃什麼,立馬就能吃到。
是以,這溫著的早飯就有些多。
大棗她們端上桌的時候,孟晚陶看著滿滿一桌子早點,差點以為她們是畏懼宮玨淫威,也做了宮玨的飯,所以才有這麼一大桌子。
“昨日忘了問小姐今日想吃什麼,”小棗看到她的面色,解釋了一句:“便每樣都做了些。”
孟晚陶嗯了一聲,坐到桌前。
正在喝茶的宮玨偷偷朝她這邊看了一眼。
孟晚陶看到了,假裝沒看到,繼續吃飯。
宮玨:“……”
孟晚陶突然間心情就變好了。
她先喝了一小碗皮蛋瘦肉粥,吃了兩個素包子,又去吃蝦餃。
吃著吃著,她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宮玨的視線實在太明顯了。
又喝了碗芙蓉山藥羹,孟晚陶這才抬頭看向宮玨。
宮玨正在佯裝喝茶,特意等了片刻,這才抬眼,對上孟晚陶視線。
“你餓不餓?”她問。
宮玨早餓得不行了。
見他沒說話,孟晚陶收回視線,自言自語般到:“既然不餓,那這些就都……”
“早飯吃得早,”宮玨打斷她的話:“是有些餓了。”
孟晚陶突然就很奇怪。
人物崩人設,內里的人物邏輯不能自圓,會怎樣?
宮玨這崩得委實有些狠。
不知道的,都以為他跟攝政王是兩個人。
“哦,”孟晚陶壓著要笑,道:“那要不要吃一點兒?剩了這麼多呢。”
宮玨沒再矜持,怕孟晚陶像剛剛似的,直接說不吃就算了。
他放下茶盞:“好罷。”
孟晚陶:“……”
大棗退出去后,看了眼墻頭的積雪,笑了。
提心吊膽為小姐擔心,現下可總算是放心了。
攝政王也沒傳說中的那麼可怕啊,對小姐還是這樣溫柔,這樣好。
小棗看了姐姐一眼,不敢發出聲,只以口型問她:笑什麼?
大棗朝廳里看了看,推著妹妹往廚房那邊走:“沒事了,不用擔心了。”
小棗不太明白,她邊走邊回頭看了眼暖廳,被推進廚房,她才明白姐姐的意思,臉上也是一喜:“那……以后不就再沒人敢欺負小姐了?”
之前小姐被嘲笑的事,她到現在都還記著呢。
也就是她家小姐沒人撐腰,但凡伯爵府有一丁點顧念著小姐,小姐也不會那樣孤立無援。
“那是自然,”小瓷摸進來,道:“公……攝政王送來的那些東西,你們也看了罷,都是好東西,可見王爺對小姐極為看重,誰再敢欺負小姐,都是嫌命長了。”
三人興奮地嘰嘰喳喳。
壓根忘了,昨日收到圣旨,得知公子就是攝政王時的恐慌。
壓根忘了,昨日收到圣旨,得知公子就是攝政王時的恐慌。
暖廳里,等宮玨放下筷子,孟晚陶便起身:“我還要看賬本,你要再坐會兒就坐,要是有事就走罷。”
說完也沒管宮玨,直接出了暖廳,朝主屋走。
宮玨沒再追過去,只是眉頭卻在孟晚陶出去時,皺了起來。
這樣還不消氣?
片刻后,他抿唇,那就再換個別的法子。
總歸有消氣的那一天。
孟晚陶回到屋子里后,找出賬本,窩在暖塌上,翻開后,并沒有看,而是注意著外面的動靜。
小瓷從廚房偷偷溜進來:“小姐,你怎麼把攝政王一個人放廳里啊?”
“以往他不也是一個人在廳里坐著?”孟晚陶反問。
小瓷一怔,而后急聲道:“不一樣的啊,以往那不是不知道他是攝政王麼?”
孟晚陶:“那就當不知道他是攝政王,還把他當成以前那個不知道身份的公子。”
小瓷:“……這,不太好罷?”
孟晚陶想了想,這樣確實不太好,知道了裝不知道,跟完全不知道,那是兩種概念。
沒等小瓷再說什麼,外面傳來腳步聲,小瓷忙跑到門口去看。
這一看,就急聲對孟晚陶招手:“小姐!攝政王走了!”
孟晚陶朝外頭看了一眼,視線被阻擋,沒看到宮玨人。
“嗯,”她收回視線,假裝不在意:“知道了。”
小瓷跑回來:“我們不去送送麼?” 嘉(麗)
孟晚陶:“不送。”
瞞了她這麼久,讓他也嘗嘗這種滋味,才公平。
小瓷:“……萬一攝政王怪罪呢?”
孟晚陶假裝翻賬本的手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