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變化也、也太大,太可怕了!
孟晚陶笑了下,什麼也沒說。
宮玨想到什麼,沖外面喊了一聲:“趙小將軍!”
趙元英應了一聲,而后才進了院子。
宮玨道:“雪天路不好走,趙小將軍帶著令妹早些回城罷,免得天黑了不好走。”
趙元英:“……?”
都直接趕客了,趙元英有什麼不明白的,他應了一聲,便對孟晚陶行了一禮:“孟三小姐,鄙人這便要帶著小妹回城了,待天氣好些,再讓小妹過來。”
趙元秋從里面跑出來,十分不服氣:“時辰還早,我等會兒再走。”
孟晚陶說了要給她做好吃的草莓千層,她沒吃上呢!走了就吃不到了!
“臨走前父親吩咐過,”趙元英一本正經胡說八道:“不可讓你在外面逗留太久,天兒太冷了,還是早些回去才是。”
趙元秋還是很想吃草莓千層,并不想走,被哥哥警告地瞪了一眼后,她這才不情不愿地跟孟晚陶道別:“那我先走了,改日再來看你。”
孟晚陶讓大棗去裝些點心,等會兒給趙元秋路上帶著吃。
“前些日子烤了些蜂蜜肉脯,”孟晚陶對趙元秋道:“自己留著吃的,給你帶一些,你嘗嘗看喜不喜歡。”
趙元秋自然是喜歡的,她點頭。
孟晚陶又進去把剛剛煮的奶茶用長嘴壺裝好,用編織繩隨手挽了個提手,拿出來給趙元秋:“路上喝罷,天冷,喝點熱的能暖和些。”
趙元秋差點被孟晚陶的體貼得哭出來。
等跟著哥哥出門上了馬車,駛離莊子后,趙元秋猛地反應過來。
“哥!”她抬頭,擰著眉頭,眼底帶著深深地疑惑:“我們是不是被人趕出來的?”
確切地說,是被攝政王趕出來的!
趙元英看了自己的傻妹妹一眼:“你才反應過來?”
趙元秋:“……”
她瞪圓了眼睛。
攝政王也太過分了!
用她的時候,就讓她來,用完了,就把她趕走,也太過分了。
“他不是個好人!”趙元秋恨聲道。
趙元英頭疼地看著自家小妹:“小妹你可慎言罷,那可是……也是你能這般評價的?”
趙元秋自知剛剛說錯了話,撇撇嘴道:“知道了,剛剛嘴禿嚕了,以后再不說了。”
院子里,趙元秋兄妹走后,小瓷她們也都識趣地全都去暖房忙著澆水除草,便只剩下宮玨和孟晚陶兩人。
孟晚陶朝外面看了看,道:“我想出去踩雪,你有時間麼?”
宮玨:“嗯。”
孟晚陶進屋披上了斗篷,出來的時候還給宮玨拿了一件:“用完記得還我,昨天那件還沒還我呢,回頭我都沒得披了。”
宮玨接過,把斗篷披上,又嗯了一聲。
他才不說,昨天那件,他今天上午就帶過來了。
斗篷剛從屋里拿出來,暖烘烘的,還帶著一股淡淡的香味,披在身上,又暖和又熨帖。
院子里的雪今日一大早就已經清理干凈了,但外頭確實冰天雪地,銀裝素裹。
這還是下雪后,孟晚陶第一次出院子。
空氣中帶著雪后特有的沁涼,遠處蒼茫雪山,曠遠神怡,讓人心情都跟著大好。
煩惱和疲累也都隨之消散一空。
宮玨看了眼揣著手走在前面的孟晚陶。
想了想,問道:“你還在生我氣麼?”
剛剛她跟趙元秋說了,不是不想嫁他,就是氣不過,故意折騰他。
“生啊。”孟晚陶帶著笑意的嗓音從前面傳來。
宮玨笑出聲:“嗯。”
她沒解釋,他也沒再追問。
她想生氣就生罷,只要別不理他就行。
莊子大得很,除卻院子那塊經常活動區域的雪被踩得比較厲害,其他地方還沒有被踩過,一眼看過去純白一片,厚底雪鞋踩在上面,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心情想不好都難。
走了一會兒,原本落后孟晚陶兩步的宮玨,不知道什麼時候趕上來,兩人并肩在雪地里走了好一會兒。
“你今天沒上朝?”孟晚陶看了眼緊挨著自己的斗篷,問。
“左右沒什麼大事,”宮玨道:“一日不去,也不影響什麼。”
孟晚陶想了想:“賜婚……京城肯定又傳了不少不中聽的話罷?”
送趙元秋走的時候,她貼在自己耳邊偷偷說了幾句。
其實就算她不說,她也能猜到。
平日里只是一些風吹草動,整個京城就跟炸開了鍋一樣,更別說是賜婚,還是同攝政王賜婚這樣的事了。
只是她沒想到,太后竟是要用,把她賜給宮玨的方式,羞辱宮玨。
旁的不說,同樣作為一個女人,她對太后此舉十分不齒。
若她之前沒有機緣巧合認識宮玨,那她真的就只有思路一條了。
還是非常不堪的死法,死了名譽都要掃地的那種。
爭權奪利,再尋常不過,你用正當手段,愛怎麼斗怎麼斗,牽連無辜,用這種毀了一個女孩子一生的下作手段,只為‘羞辱’一個男人?
孟晚陶實在難對太后有好感。
換句話說,就是卑鄙。
趙元秋還跟她說宮里也出事了,宮里出的事自然跟宮玨脫不開干系。
她只聽了幾句,就斷定定是宮玨所為。
用這種卑鄙手段,別人不反擊,才真是奇了。
孟晚陶不覺得宮玨這樣做有什麼問題。
換做是她,她也不可能就這麼輕飄飄地把這件事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