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鋪子都關了兩日, 可見對她的影響十分大。
若不是頭一日知道消息的時候太晚了, 又要顧著伯爵府不給撐腰, 她只能靠著自己那點人脈去打聽消息,她早來莊子上了。
“這幾日冷得很,”云蘭挽著孟晚陶的胳膊, 邊走邊問:“睡得好不好?”
“屋里有地龍, ”孟晚陶知道蘭姨的意思,以眼神示意她自己真的沒事:“入冬的時候剛修的,暖和得很,睡得當然安心。”
云蘭瞧了眼跟在她們身后的宮玨。
她對攝政王的記憶還是好幾年前, 那時新帝登基,游街祭天時,她遠遠地瞧過一眼。
作為攝政王走在最前頭,矜貴又威嚴。
哪怕是現在,在云蘭心中,攝政王其人都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甚至心里會下意識有些怵。
在他成為攝政王之前,她倒是也見過幾次,那時他還是個少年,已經是超出年齡的沉穩。
在加上這些年發生的事情,她對攝政王的印象,一直都是:冷漠、威嚴、睥睨眾生。
以及,絕對不能招惹,能敬而遠之,就務必要敬而遠之。
所以賜婚懿旨傳到她耳朵里時,她差點昏過去。
只是之后發生的事,太過詭異,既定印象太過根深蒂固,哪怕滿京城都在傳攝政王怕是很看重孟家三小姐,云蘭都不信。
她提心吊膽,還有印象中的攝政王,怎麼……跟眼前這個人不大一樣。
尤其剛剛他跟阿榆兩人還手牽著手。
怎麼都跟她印象里的那個人不一樣。
這會兒,還靜靜跟在她們身后,這……真的是攝政王本人?
反差實在太大,云蘭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
按理說,應該是的。
阿榆就是再年幼,也不可能在賜婚后同別人拉拉扯扯罷?
可……
攝政王有這樣好相處?
而且,阿榆同他是怎麼認識的?
冬日宴都多久的事了,阿榆同宮玨定然是在冬日宴之前就認識許久,她可從沒聽阿榆說過有認識什麼人。
再加上莊子又偏遠,阿榆那個時候每日里忙著,也沒機會認識旁的什麼人,總不能憑空蹦出來的罷,這總……
等等。
之前阿榆有跟她說過隔壁莊子住了京城里哪家勛貴人家的私生子,偶爾會送一些東西過去。
那個私生子,不會就是攝政王罷?
震驚實在太多,云蘭反倒冷靜了下來。
再又一次看了宮玨一眼后,她問阿榆:“之前,你跟我說,隔壁莊子上住了個公子,那位公子不會就是攝政王罷?”
宮玨:“?”
孟晚陶自然知道蘭姨是在問她和宮玨認識了多久,又是怎麼認識的。
她之前是不知道,現在知道了,自然不能瞞著蘭姨,要不然她不明情況,會擔心的。
“嗯,”她點頭:“那會兒并不知道他的身份,我也是前兩日才知道他就是攝政王的。”
云蘭:“——!!!”
竟然不知道!
怪不得。
要是一開始就知道,阿榆指定不敢跟他有牽扯。
還好。
還好攝政王與傳聞中不太一樣,要不然……
想到這里,云蘭有些后怕。
都是她太大意了,當時她提到私生子時,她就該多留心的。
幸好沒出事,要不然,她以后可怎麼有臉去見鳳瀟。
攝政王在,很多話云蘭就不太方面問,她這兩日打聽來的消息,自然也不太方便說。
原本她就是擔心阿榆,見她挺好的,心里便也安心了,至于那些個不中聽的傳聞,她看了看滿眼只有阿榆的攝政王,倒也不太擔心了。
攝政王其人,她雖沒接觸過,可總是有耳聞的,旁的不說,護犢子是肯定的。
更別說,還是心上人,他自然更是會護著。
怪不得昨日一早,攝政王府就浩浩蕩蕩往阿榆這邊的莊子上送東西呢。
百思不得其解的事,如今一看,就全都明白了。
風聲轉變那麼快只怕也有攝政王的手筆。
越想,云蘭心情就越好。
“我就是來看看你,”跟著孟晚陶進了主屋后,宮玨沒跟著,云蘭這才小聲道:“如今便可放心了。”
孟晚陶沖她笑笑:“讓蘭姨擔心了,這幾日事情多,本想著明日鋪子就照常開了,到時再跟蘭姨說,害的蘭姨白擔心了這幾日。”
“那都不妨,”云蘭喝了口茶:“明日鋪子就照常開?你還要繼續開鋪子麼?”
“開啊,”孟晚陶笑著道:“為什麼不開,我那鋪子別看小,還是挺能掙錢的。”
這是錢的事?
云蘭眉心微蹙。
孟晚陶又道:“我知道蘭姨是在擔心什麼,放心好了,我沒事的,而且宮玨也沒說不讓我開,我正經做生意的,不偷不搶,有什麼可怕的?”
云蘭想了想,這兩人的遭遇都不大尋常,連相識都這麼傳奇,到現在……算了,是她白擔心了。
阿榆主意可比她大著呢!
“你要覺得沒問題,那就好。”她道。
“對了,”云蘭又道:“伯爵府有人來過麼?”
提及伯爵府,孟晚陶臉上的笑淡了些:“沒,他們來做什麼?”
想到伯爵府此時的情形,云蘭有些快意:“哼,那自然是來給你行禮的!”
那麼欺負阿榆,他們怕是做夢都想不到會有今日!
估摸著,覺都睡不好罷?
這般想著,云蘭臉上的表情就更快意了,有種大仇得報的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