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玨靜靜看著她,一時間什麼也沒說,只是眸光深邃地看著她。
這是他第一次有人對他說,想保護他。
心里暖暖的,癢癢的,還有些說不清楚的揪痛。
很復雜,可有一點他很清楚——眼前這個人,他要一輩子放在心尖上。
見宮玨不說話,只是盯著自己,孟晚陶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麼不說話?”
還是她剛剛的話有問題?不自量力了?
宮玨抓住她的手。
孟晚陶:“?”
“嗯,”他嗓音有些暗啞,低聲道:“我知道了。”
孟晚陶有些不明白他怎麼突然這樣子:“哦。”
兩人就這麼保持著——宮玨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抓著她的手——的姿勢,靜靜對視。
過了好一會兒,就在孟晚陶想問宮玨他到底怎麼了時,就聽他擰著眉頭,遲疑道:“那個,保護我先不論,你現在可不可以……”
孟晚陶挑眉:“可不可以什麼?”
怎麼說話奇奇怪怪的,表情也奇奇怪怪的?
宮玨抿了抿唇,好片刻才道:“就是前天晚上那個……”
孟晚陶:“?”
以為她是沒聽明白,宮玨指了指自己的臉:“就是這個。”
孟晚陶:“……”
她突然對宮玨的純情有了全新的認知。
這未免也太純情了,純情得像個小傻子一樣!
孟晚陶想了想,踮起腳尖。
宮玨呼吸立馬窒住。
但,孟晚陶并沒有親他,而是湊到他耳邊,刻意壓低的嗓音里帶了幾分魅.惑:“為什麼總讓我主動親你,你也可以主動親我的啊。”
宮玨:“——!!!”
102. 惡果 宮玨在她耳邊咬牙切齒:“你故意……
見宮玨整個人完全僵在當場, 連表情都如凝固了一般,孟晚陶心底覺得好笑,又覺得怪可愛的, 忍不住想再逗逗他。
這般想著,她抬手撥了他耳垂一下,然后, 壓抑著低笑斂眉退開,大步往回走。
宮玨:“……”
宮玨:“!!!”
一股熱氣直沖頭頂,他整個人像是要炸開了一般。
全身更是升起一股他從未有過、說不清的感覺。
他站在那兒,大腦一片空白。
等他回神的時候,始作俑者已經到了廚房門口, 正在低聲安排晚飯。
傍晚的金色余暉下,映著她如畫的側臉, 嘴角的笑都像是蘊了甜酒。
察覺到宮玨的視線, 孟晚陶嘴角笑意加深, 而后抬頭, 笑著看過來:“站那兒干什麼呢?晚飯有什麼想吃的?”
看著她眼里如星子一般的笑, 宮玨眉心微微動了動。
他沒應聲, 而是抬腳朝她走過來。
見他不說話, 還繃著一張臉,連眉頭都擰得十分復雜,孟晚陶心里更覺好笑了。
要不是突然興起, 她都不知道宮玨還有這麼可愛的一面。
走到她跟前, 宮玨盯著她,一字一句道:“什麼都可以。”
孟晚陶嘴角翹得更高了,眼底的笑意也越發濃。
她忍著不讓自己笑出聲,也忍著沒再去撩撥他, 免得把他惹急了,可能就看不到這麼可愛的樣子了:“好,那就把你喜歡吃的都做上。”
宮玨覺得哪里不大對勁,明明他已經回神了,腦子還是有些混沌,旁人、旁的聲音,他全都聽不見看不到了,所有的五感,都只跟眼前這個人有關。
直覺告訴他,他該做點什麼。
可,他該做什麼呢?
見他眉頭擰得更緊了,孟晚陶忍著笑道:“要不你先去廳里坐坐歇會兒,我去準備晚飯。”
“不要。”他一口回絕:“我和你一塊。”
孟晚陶笑出聲:“那好罷。”
說著,便轉身進了廚房。
宮玨立馬跟在她身后,也進了廚房。
廚房外頭,小瓷和小棗兩人,眼睛都快瞪圓了。
剛剛攝政王是怎麼回事?
怎麼反應那麼奇怪?
跟、跟個傻子似的,小姐說什麼,就是是什麼。
雖然往常攝政王也都是聽小姐的,可今日很不一樣。
今日不是往常的那種體貼,而是有點像中了蠱一樣。
對小姐言聽計從,亦步亦趨。
明明剛剛還不是這樣的啊,怎麼去送了蘭姨回來,就成這個樣子了?
小瓷和小棗互相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震驚和不解。
“那個……”小瓷壓低了嗓音,湊到小棗耳邊,很小聲很小聲地說:“你有沒有覺得……他不對勁。”
小棗不說話,只點頭。
小瓷往廚房里瞄了一眼,又道:“小姐不會做什麼了罷?”
小棗想了想:“不能夠罷,攝……多厲害啊,小姐能對他做什麼?”
小瓷一想也是:“那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小棗學著小瓷,躡手躡腳摸到廚房窗子,偷偷往里面看。
兩人偷看了好一會兒,除了攝政王太黏著小姐這一點,旁的也沒看出什麼問題來。
“算了算了,”小棗膽子比較小,也比較謹慎,沒看出什麼不對勁后,她就拉著小瓷趕緊跑了:“別看了,興許小姐跟攝政王在玩什麼游戲呢。”
小瓷覺得小棗這話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
攝政王是什麼人啊,她敢說他們院子周圍定然圍滿了保護攝政王的人,這些人能眼睜睜看著攝政王出什麼事。
所以,小姐到底在同攝政王玩什麼?
竟然能把人調/教的如此乖順。
廚房里,孟晚陶佯裝沒發現宮玨幾乎黏在她身上的目光,任憑她走到哪兒,他就跟到哪兒。
忙活著忙活著,孟晚陶突然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