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孟晚陶了!
老夫人深吸了一口氣,擰著眉,不耐道:“知道了,你都說了五遍了,我會不知道?”
雖然很生氣,可為了闔府上下,老夫人不得不先按下自己對孟晚陶的厭惡。
“下去罷,”老夫人淡淡道:“去見一見這個未來的攝政王妃。”
孟晚陶正劃單子呢,聽到大棗小聲同她道:“小姐,老夫人來了。”
孟晚陶一時沒反應過來,老夫人?什麼老夫人?
大棗又道:“就是伯爵府的老夫人,你的祖母。”
孟晚陶:“?”
她這才想起來,還有個伯爵府呢。
轉頭便看到老夫人和余氏站在鋪子門口。
孟晚陶面色稍頓。
片刻后,她嘴角一挑,露出一抹淺淡的笑。
這還是繼她穿來大鬧了一場拼出一條活路后,第一次見這位人面蛇心的老夫人呢。
她收了單子,笑著看著兩人,笑吟吟道:“兩位今日怎麼屈尊來我這小鋪子?貴步臨賤地,實在稀罕。”
見她沒說請兩人進去,還端端正正在那兒坐著,老夫人臉色很是不好看。
但現在,無論時機還是場合,她都不能再發作,只能咬牙忍著。
那麼多人看著呢,總不能讓人看他們的笑話。
至少,表面功夫要做到位。
她不尊重她們,沒關系,正好讓大家看看,伯爵府是仁至義盡的,是這位三小姐沒規矩不成體統!
這般想著,老夫人臉色才稍稍好看一些,她也沒再在乎孟晚陶的態度,直接抬腳進了鋪子。
余氏跟在她身旁,扶著她一起進來。
瞧著竟然如此忍氣吞聲的老夫人,孟晚陶眉心動了動。
知道她們來者不善,現在看,怕是有些不好對付。
“前些日子,喊你回府,”老夫人進了鋪子后,一臉慈和地道:“你不肯,非要顧著鋪子,如今你與攝政王賜婚,是未來的攝政王妃,倒是不好喊你回府上,只能我們親自來了。”
孟晚陶:“……”
她在心底冷笑了聲,嘴角依然掛著恬淡的笑:“老夫人有話不妨直說,鋪子里生意忙,我實在顧不得同老夫人敘舊。”
老夫人看著她,好一會兒,才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
“回府罷,”她道:“日后你要同攝政王成親,總要從娘家出嫁,以后伯爵府也會是你的后盾。”
言外之意,攝政王府那樣的府邸,你當是好嫁的?沒有娘家支撐,你就是被賜婚了,也沒得好日子過。
威脅她?
孟晚陶覺得很好笑。
伯爵府的人真的是把自大刻進了骨子里。
他們憑什麼認為她會就范啊?
這種娘家,她一點兒都不需要。
“還是算了,”孟晚陶道:“我同伯爵府關系一般,何必要回伯爵府,礙彼此的眼,不用看旁人的臉色,我現在過得挺開心的。”
見她如此不留情面,還說得這麼直白,老夫人臉上險些掛不住:“就算你愿同我們多有牽扯,你父親呢?你現在的一切都是你父親拿命換的,你連生身父親都不管了?”
孟晚陶:“?”
她正想說,爹爹一定會想她過得開心,才不愿她在府上受欺負,外面傳來一聲熟悉的——
“攝政王到!”
孟晚陶:“???”
她一臉驚訝,這個時辰,宮玨不應該在上早朝的麼?怎麼到這里來了。
正疑惑著,宮玨已經帶著人快步走了進來。
身上還穿著朝服,一看就是匆匆從朝堂直接過來的。
老夫人和余氏也沒想到攝政王會來,她們是特意算好了時間的,怎麼還是過來了?過來了事情可就難辦了。
兩人揣著一肚子心思,行禮。
在場所有人齊齊朝宮玨行禮。
“參見攝政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這聲音震得孟晚陶險些耳鳴。
她愣了一下,才想起來,她還沒行禮,忙從柜臺后走出來,屈身行禮。
還沒蹲下,就被宮玨抓住手攔下:“跟你說過,見了我不必行禮。”
話落把把人強勢地護在身側,而后,抬眼冷冷看向還跪在那里的老夫人和余氏,寒聲道:“三小姐曾在自家莊子,遭遇縱火謀殺,老夫人可查清了?”
老夫人:“……”
余氏:“???”
兩人反應不同,但有一件事卻是十分明了:攝政王是趕過來給孟晚陶撐腰的!
正奇怪宮玨怎麼不上朝出現在這里的孟晚陶,頓時就明白了。
雖然她并不懼老夫人和余氏,也不怕伯爵府,但宮玨這般,她還是很感動。
察覺到她的視線,眾目睽睽之下,宮玨伸手,直接牽住了她的手。
看著這一幕,不明內情的其他人都傻了。
攝政王是被下蠱了麼?
還是在做戲?
可就算是做戲,也不用做到這般罷?
難不成這孟三小姐真如傳聞一般,是狐貍精變得,把攝政王迷得神魂顛倒?
孟晚陶還是顧忌著一些,她動了動,想把手抽回,結果她越動,宮玨抓得越緊。
想到他那些固執的堅持,孟晚陶想了想,回握住他的手,并輕輕摳了摳他的手心。
正沉著臉,要好好給孟晚陶出出氣的宮玨:“——!”
104. 偷親 “……乖,聽話。”……
老夫人和余氏既沒想到正在上朝的宮玨會這個時候過來, 更沒想到宮玨會在大庭廣眾之下,提及這件已經埋于塵土的往事。
自打孟晚陶與伯爵府不睦的事情,被揭開了遮羞布成了眾人口中的談資之后, 伯爵府就沒再與孟晚陶有任何來往,孟晚陶更是一次也不曾主動聯絡過伯爵府,更別提去伯爵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