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元元年,八月二十六,帝后大婚,大赦天下。
因著之前說好的今年四月份成婚,孟晚陶提前同王府的嬤嬤了解過王爺王妃成婚的規矩和各項細則。
那套禮節已經足夠繁瑣。
帝后大婚的禮節繁瑣了不知多少倍。
又是祭天,又是接受百官朝拜……
等一套程序下來,孟晚陶已經累癱了。
她渾身僵硬地回到朝陽宮后,她直接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除了喘氣,再做不了別的。
略略睡了一會兒,禮官帶著一群人又嘩啦啦擠進來。
禮還沒成,孟晚陶只得打起精神。
等喝了合巹酒,封了賞之后,禮總算成了。
她長出了一口氣。
見她這樣,宮玨笑著幫她把鳳冠摘下來:“累了?”
孟晚陶錘了錘小腿,點頭:“一天了,你不累麼?”
她腿都酸了。
宮玨幫她捏著小腿,笑著道:“我不累,再累我都不嫌累。”
孟晚陶半晌才聽懂他話里的意思,不禁笑出了聲。
宮玨湊過去,在她嘴角親了下:“餓不餓?讓人傳膳?”
孟晚陶確實很餓,雖然這樣不太合禮節,但……
“餓了就吃,”宮玨道:“不用顧慮那麼多繁文縟節。”
孟晚陶馬上點頭。
本就是他們兩人吃,孟晚陶沒讓傳太多,吃不完也是浪費。
簡單了吃了兩碗云吞和小菜后,孟晚陶被宮人伺候著洗漱。
若不是她快累癱了,洗漱自然是要親自來的,只是她實在太累了,胳膊都抬不起來,便放任宮人給她沐浴洗頭發。
她洗漱完,回來后,宮玨竟然不在。
宮玨洗漱怎麼比她用的時間還久?
興許是有什麼急事要處理罷,孟晚陶也沒想太多,泡過澡后,疲憊散開,人就更乏了,她直接躺到了床上。
這張床,非常大。
她都不知道,宮里的床榻竟然這麼大的,足夠她在上面打滾的了。
喜被光滑綿軟,觸感極佳,她忍不住多摸了摸。
摸著摸著……
宮玨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的,悄無聲息出現在床邊:“在做什麼?”
看著他身上穿著的,大紅色睡衣,衣領大開,露出雪白的胸膛,再想到今日是他們洞房花燭,孟晚陶突然就害羞起來。
她紅著臉往里面挪了挪,嗓音都有些發緊:“等你。”
宮玨垂眸低笑了聲。
這一聲低笑,直笑得孟晚陶靈魂都在打顫,她忍不住又往里面挪了挪。
“嗯,”宮玨笑著應了一聲,而后放下床帳,上榻:“讓皇后久等了。”
孟晚陶:“………………”
聽著他的打趣,孟晚陶臉更紅了。
宮玨躺下的時候順勢把她摟到了懷里,并翻身虛壓在她身上:“躲什麼?”
被床帳擋著的燭光,只剩些許微光,卻足夠她看清宮玨的臉。
他的眉他的眼,他高挺的鼻梁和……親了無數次的雙唇。
都成婚了,再害羞確實有些扭捏了。
她想了想,仰頭在他嘴巴上親了親:“沒躲。”
宮玨:“……”
這一親,宮玨腦子里一直繃著的一根弦,斷了。
壓抑了許久的情緒和沖動,再不受控制。
孟晚陶被親得迷迷糊糊,身上的睡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
綢緞制成的喜被,光滑綿軟,她根本無處使力,抓來抓去,抓到的都只有空氣,抓著抓著……
她從枕頭下抓出一本書。
嗯?
孟晚陶迷迷糊糊中生出些許好奇。
帝后大婚的床上為什麼會有書啊?這又是什麼禮節?
她借著那點微光,拿到眼前看了一眼。
春花圖鑒,四個熟悉的大字映入眼簾,她登時就清醒了。
察覺到她的不對勁,宮玨抬頭。
孟晚陶拎著手里的書冊,一臉難以置信:“這東西為什麼會在我的床上?”
宮玨隨手拎過來,然后扔到了床頭,抓著她的手反扣在光滑的喜被上,湊到她耳邊輕輕道:“太久沒看,怕忘了。”
嗓音雖輕,卻沙啞得很,惹得孟晚陶不禁打了個顫。
宮玨把兩人礙事的大紅睡衣丟出賬外時,咬著她的耳朵又給她強調了一遍:“不是你的床,是我們的床。”
孟晚陶被他磨得不行,不得不應了一聲:“……嗯。”
龍鳳燭徹夜通明。
朝陽宮紅燦燦一片,尤其是殿內更是滿目都是喜慶的紅色。
床榻前的地上,交疊著兩件同款式的大紅色睡衣。
夜風吹來,床帳輕輕晃動,斷斷續續的低吟從帳子里傳出來。
孟晚陶不知道宮玨為什麼體力這麼好,明明白日里已經累了一天,他怎麼還這麼大精力折騰她。
她睡睡醒醒,醒醒睡睡,宮玨都還在繼續。
最后她實在累得不行,推了宮玨胸膛一下后,就昏睡了過去。
見她是真累了,宮玨忍不住笑了下。
看著她熟睡的面容,他深邃的眸底溫柔無限。
這輩子,他唯一想要的,終于得到了。
他低頭,親了親她眼角的淚光,又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這才摟著她,沉沉睡去。
滿殿寂靜,只余輕晃的燭火和晚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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