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賤人如此欺辱我,祖母你不罰就算了,竟然還安撫她,這府里還有沒有規矩了。”
老夫人斜眼看了過來,神情一片冷漠:“侯府以前是有規矩,但自從你們娘倆來了,何時講過規矩,現在又拿規矩說事已經晚了。”
云落塵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了,這些年她們娘倆在府里都做過什麼,她心里自然清楚。
“既然侯府沒處說理,那我就去找舅舅做主,若董家也管不了,我就進宮面見太后。”想到這些撐腰的后臺,云落塵的態度又變得硬氣了。
老夫人神色果然一變,但是云凌霄卻當先說道:“長姐愿意同誰講,你現在就去,我們又沒攔著。”
以前只要一提董家和太后,云家一定會妥協。
但是這招今天竟然不管用了,云落塵騎虎難下也只能拂袖離開。
“云凌霄你聽好了,待我再回來時,若母親有半點閃失,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侯府瞧這架勢,徹底脫離她們娘倆的掌控了。
云落塵心里是擔心慶華公主,但她只能去搬救兵,否則留下來也是無濟于事。
云凌霄會怕她鬧,她恨不得鬧的越大才越有意思呢:“長姐出門前,記得把你那一腦袋雞窩弄弄,省的給咱們侯府丟人。”
向來注重容貌的云落塵,差點沒被氣死,走出挺遠的她,腳下一個踉蹌直接摔在地上。
這一摔又惹得云家幾姐妹,無情的嘲笑。
而那些個門客,始終也不敢上前打擾云凌霄的雅興。
直到云落塵一瘸一拐的,走的都看不見身影了,門客才滿臉堆笑的湊了過來:
“三姑娘您若忙完了,可否去看下侯爺的傷,夫人那邊血也放了小半碗,不知夠不夠用。”
云凌霄露出恍然神色:“瞧我光看熱鬧了,把這事都給忘了。”
門客聽得差點沒哭出來,但還是陪著笑臉,請著云凌霄進了屋。
推門進去就瞧見慶華公主,也不知道是嚇得,還是血放多了,臉色慘白豆大的汗珠子掛了一腦門。
“嫡母真是辛苦了。”云凌霄手里端著一碗的血,由衷的贊許了句。
慶華公主不想在她面前丟了面子,強撐著站了起來:“只要能救侯爺,別說一碗血,就是把我全身的血都放干了,本公主也在所不惜。”
看著她大義凜然的樣子,云凌霄滿臉都是佩服:“本來吧還想著一碗血就行了,但嫡母對父親的情深義重真是叫我感動,那我也不和你客氣了,若再來一碗血,父親傍晚時分應該就能蘇醒了。”
慶華公主傻眼了:“云家這麼多人,憑什麼就只取我一人的血。”
云凌霄無可奈何的說道:“這不是您自己要求的嗎,我又沒逼你。”
慶華公主還要再說,可是那些個門客卻不管她愿不愿意,直接又將匕首遞了過去。
至于云凌霄在鬼哭狼嚎聲中,輕輕松松的幫云建勛處理好傷口,又以血為藥引做了顆丹丸給他服下了。
以毒為藥,之所以叫人覺得恐懼,就是因為很多手段確實詭異莫測。
她需要人血確實是用做藥引,做出的丹藥服用后,可起到絕好的補血養氣效果。
只是這血只需要幾滴就好,剩余的血她丟在桌上,轉身就走了。
可是那些門客哪懂這些啊,瞧著云建勛吃了丹藥,臉上很快就紅潤了,只當全是心尖血的作用,唯恐浪費竟然半碗多的人血,撬開他的嘴就灌下去了。
到了傍晚時分,還真別說和云凌霄講的一樣,云建勛悠悠轉醒。
守在一旁的慶華公主見狀,強壓下眼底的不滿,欣喜的趕緊迎了上去:
“侯爺你總算醒了,妾身這顆心也能放下了,為了您我刺心取血,雖然痛楚難熬,但為了侯爺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慶華公主衣襟上全是血,她不是不想回去梳洗下,只是一想到血流了兩大碗出去,若是云建勛醒了,卻不知道是她的功勞,那這血不是白放了嘛。
不過撐到現在,一切都是值得的了。
慶華公主心里想的是挺好,可是再瞧云建勛看向她的眼神,可沒什麼感激,有的只有憤怒。
“你個賤人!”他始終昏迷,但因為傷處疼痛難忍,刺激的他意識始終是清醒的。
所以慶華公主不肯取血,還要用狗血給他用的那些話,云建勛一字不落全都聽見了,因此他怎能不氣。
“侯爺,你說妾身什麼?”慶華公主其實聽清了,只是她不敢置信云建勛會罵她。
“我說你是個賤人!”云建勛這次直接怒吼出聲,伸出一拳就打在了慶華公主的心窩處。“我待你一向不薄,可是關鍵時候你竟然不肯請御醫救治我,還要用狗血糊弄我,李慶華你不是舍不得自己這點血嗎,本侯今天就把你的血全部放干凈。”
云建勛一拳接著一拳的打向慶華公主的心窩,本來包扎好的傷口,再度溢出血來,她的衣襟沒多大會就被血水全給染透了。
但是云建勛在氣頭上,也不管她是不是公主了,尤其看著拳頭上沾到的血,想到自己好的這樣快都是因為喝了兩碗血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