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自己獻計被采納,秦桑笑容更濃了幾分,“若是公主信得過,不如這件事情就交給奴婢去做吧,您這位小姑子不是盼著侄女來辦壽宴嗎,那咱們索性也叫她在自己親娘的壽辰上,好好的出把風頭,若丟人丟的狠了,看她以后還有什麼臉在您面前張狂。”
慶華公主都有點迫不及待想瞧這出好戲了,所以她哪有不應允的道理,立刻就叫秦桑出府聯絡宋家人去了。
至于說云凌霄這邊,既然壽宴的事情被她接過來,自然就要好好去辦,也不枉老夫人這段時間,處處護著她的這番恩情了。
但是云凌霄哪里干過掌家算賬的事情,所以回到住處,沒覺得怎麼著呢,竟然埋頭就忙到了深夜。
陪著在旁伺候的瑤香,困得哈氣連天,更是忍不住心疼的勸道:“姑娘您還是早些休息吧,壽宴也不是一天就能張羅成的,您身子骨才痊愈,可禁不起這樣熬著啊。”
嘴里叼著個筆尾,云凌霄扭頭笑呵呵的瞧了過來,“我瞧是你這丫頭困了吧,別老把我當病人看待,你家姑娘我的身子骨如今可好著呢,你若真乏了就去歇著吧,瞧你那倆眼圈都通紅了。”
打小就沒被人伺候過,云凌霄即便后來做了一派掌門,也沒矯情到非得前呼后擁不可,并且對于身邊人,她向來都很寬厚,并沒那麼多規矩約束著。
但是瑤香可不敢忘了自己的身份,將頭搖的和撥浪鼓似得,“奴婢不困,我陪著……”
“咚”的一聲,瑤香話說到一半,竟然兩眼一閉摔在地上,直接睡死過去了。
云凌霄看得都懵了,“這是太困了,還是腦袋慌暈了。”
正疑惑不解時,忽然一陣淡淡的甜香味鉆進了她的鼻子里,“幽夢散,原來是被藥弄昏的,我說這得多心大的人,站著都能睡著。”
這若換成別人,遇到被人投藥的事情,非得如臨大敵不可。
但是面對毒藥,簡直比見了親人還親的云凌霄,眼睛依舊盯著賬冊,嘴里淡淡的沖著窗外說道:
“既然都來了,要麼就進來,要不你就趕緊走,沒事拿藥弄暈我的丫環,李子睿你這算幾個意思。”
從小和各種草藥打交道,云凌霄的鼻子很靈,因此李子睿身上,獨有的淡淡松香味道,根本瞞不過她的鼻子。
果然窗戶外面,傳來一陣嘟囔聲,也不知道說的個啥,緊接著就見李子睿滿眼幽怨的推門走了進來。
“在外面嘟嘟囔囔說啥呢,還怕別人發現不了你是不是,非得整出點動靜來,若連累到我,看我不一包藥將你毒啞了。”云凌霄本就不是啥善男信譽,如今被一堆帳弄的心煩,這說出口的話就和炮仗似得,又響又沖。
這下倒好李子睿腦袋一耷拉,更加可憐兮兮了,“人家這不是擔心你,瞧著宮里頭一波接著一波的往侯府來人,知道她們就是沖著你來的,我若不親自瞧你一眼如何能放心。結果你不領情不道謝就算了,見面就沖我吼,這好人是真難當啊,我還是走好了。”
李子睿唉聲嘆氣的搖著頭,一臉落寞的轉身就往走,只是到了房門處,他的腳卻死活不往外賣了,“我可真要走了啊,你都不攔一攔的嗎。”
云凌霄抬眼瞧了對方一下,本來煩躁的內心,被李子睿那想留,還偏的傲嬌的等她挽留的模樣直接逗笑了。
“愛走不走,當我稀罕你啊,而且深更半夜的,你還當朝皇子,堂堂漓王殿下呢,跑來進女人的屋子你也不怕傳出去丟人。”
云凌霄說完,伸手一撈腳上踩著的繡鞋,向著李子睿就砸了過去。
伸手一把將繡鞋接住,李子睿非但不走了,欺身上前就將云凌霄牢牢的困在兩臂與桌沿中間了。
“本王想自己的未過門的王妃,怕她挨欺負,怕她受委屈,更是思念成疾難以入眠,想自己媳婦有什麼可丟人的,小花你說對不對。”
云凌霄兩世為人,她以為自己也算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再沒什麼能叫她心生波瀾的。
可是李子睿簡簡單單一段話,她的老臉騰的一下就紅了,嗓子莫名也好干。
“你給我起開。”抬腿就是一踢,云凌霄掙脫開束縛,拿起桌上的茶壺都顧不得倒進杯子里,仰頭咕嘟咕嘟就將半壺茶水都給灌進肚里了。
擦了擦額頭上莫名冒出來的一層汗,總算覺得沒那麼熱了。
被推的一個踉蹌的李子睿,揉了揉自己的胳膊,心里一樂這小妮子手勁挺大啊,看來身體恢復的是不錯。
堂堂王爺竟然被女人給推了,但是李子睿也不生氣,反倒手里拎著一只繡鞋,單膝跪在了云凌霄的面前。
“說話歸說話,下次再不痛快,你丟茶壺,丟板凳往我身上招呼都行,但是不許脫鞋了,著涼受寒可怎麼得了,本來身子就才見好,你若真病了,我索性就搬來侯府照顧你,整天里煩著你,看你怕不怕。”
云凌霄萬萬沒想到,李子睿竟然會說出這樣一番話,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