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老元帥到是看得開,爽朗一笑的說道:
“老夫都這把年紀了,舊傷真能痊愈,也就是多舒坦的再活幾年而已,到難為你這小娃娃還記在心上,畢竟我這群不肖子孫,明里暗里沒少給你添堵,你這孩子到是心胸開闊,沒把帳算在老夫頭上。”
說到這里,董老元帥忍不住向著董葉青看去嘆了口氣。
“本來今天鬧這麼一出,老夫是不該有臉面再求你個小輩的,但作為一個父親,我還是要替老二問問你,葉青先天不足的體質能否治愈,之前找過御醫也說了,我這二兒子最多能活到三十幾歲,如今他正好是三十而立的年齡,這是老夫的心病,別說這一身的舊傷治不好,若用我這把老骨頭能換他痊愈,本帥也是愿意的。”
一直偶爾咳嗽幾聲的董二爺,當即臉上閃過無奈的苦笑。
“從來只有子替父受過,若父親為我的病而不顧自己的安危,兒子就是一死,也不能做這等不孝的事情,這樣的話父親您快快別再說了。而且三姑娘是女子,又是個晚輩,給我治病多有不便,兒子相信各人有各人的命數,我能安安穩穩活了三十年,已經很知足了。”
救一個也是救,救倆也是順手的事,反正瞧著這爺倆挺順眼,云凌霄并不建議多配一種藥出來。
“董二爺先天不足雖然無法痊愈,但我你若按說的調養,保你活到花甲之年還是沒問題的。”
顯然董葉青也沒想到,庵院一行還能有如此收獲,說不高興是假話。
“那就有勞云三姑娘了,而且若有時間,我覺得你可以來董家做客,我有個不成器的兒子叫董欣聶,也喜歡閑來無事的時候翻閱幾本醫術,你們兩個若見了面,應該會很聊得來。”
又和董家父子寒暄了兩句,云凌霄就笑著告辭道:
“我嫡母在庵院內修身養性呢,既然來了我準備去探望下。”
鬼舞自然跟著云凌霄一并離開,只是在趕往小木屋的路上,她忍不住疑惑的問道:
“主子您難道不知道,董欣榮敢在庵院算計您,就是因為慶華公主在這里的緣故,您還去探望她。”
云凌霄卻神秘一笑:“雖說叫她一聲嫡母,但她卻從未有個嫡母該有的樣子,她自然不配得到我的敬重。不過小屋那邊她此刻卻不在,有出好戲該收場了,我若再不去瞧一眼實在是可惜。”
鬼舞雖說聽得迷茫,但也不敢多問,直到越來越接近小木屋的時候,忽然她臉色一變停下了腳步。
“主子先別過去,屬下聞到一陣輕微的血腥味。”
云凌霄的感知一向靈敏,即便鬼舞不說,她也察覺到不對勁了,甚至于她敢肯定,不遠處的木屋內死寂一片,根本沒有活人的氣息。
“無妨,那里若真有,也只會是死人,走,咱們過去瞧瞧。”
木屋的門被推開的一刻,更為濃厚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就見里面橫七豎八的躺著好幾具尸體,正是之前被云落塵雇的那幾個男子。
“主子您真是神了,果然和您說的一樣,屋里沒有活人,而是一地的尸體,可他們是誰啊,為何會死在這里,莫非是慶華公主所為。”
鬼舞的問題,其實也正是云凌霄此刻心里疑惑的事情。
所以云凌霄沒言語,只是在屋內四下瞧了眼,卻發現除了這幾具尸體,其余的一切都太正常了,而這過于的整潔,反倒是最不正常的情況。
“走吧,本來還想叫瑤香將那些香客引到這里來,繼續看戲呢,卻沒料到還是來晚了,人家都散場了那我就先回侯府了。”
鬼舞一聽可就急了,趕緊指了指自己說道:“主子那我呢,您不打算帶我一起走嗎,屬下還要和董家報仇雪恨呢。”
云凌霄擺擺手,安撫的說道:“報仇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你既然說這處庵院是董家的一個暗哨據點,那你姑且先留在這里,盯住一舉一動,若能逮住個大錯處,更能給董家那群心存奸佞之心的人致命一擊。尤其是慶華公主,監視她的一舉一動,有任何風吹草動都去帝都內,找一家郎中叫方不修的醫館,他是我徒弟,也是信得過的人。”
交代清楚一切后,靜心庵這邊的鬧劇,顯然也沒什麼值得期待的了。
云凌霄帶著瑤香,坐上馬車直奔侯府而回。
只是回到府中后,瑤香本來想問問云凌霄,舟車勞頓過后,要不要沐浴更衣,好好的歇息一下。
結果云凌霄根本就沒打算回自己的院子,反倒是下了馬車就直奔云落塵那趕去。
不過到了院門前,她就被云落塵院里的丫環給攔下了。
“你攔我做什麼,大姐姐同我一起去的庵院,結果卻走散了,也不知她是否安然回來了,我做妹妹的一定要進去瞧瞧才能安心。”
小丫鬟不肯讓開,滿臉緊張的說道:
“三姑娘我家姑娘已經歇下了,而且委實累到了,姑娘睡下錢特意囑咐不見任何人,否則就嚴懲不貸,還望您千萬別難為奴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