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大皇子,沒話找話套近乎的模樣,云凌霄根本都懶得搭理他。
但是轉念一想,她不禁笑著說道:
“的確民風有所不同,辛國人雖然性格也熱情不拘小節,但遠遠不會發生在帝都內,明目張膽給人投毒的事情。想來在你們林國若是地位高,手段好的是不是殺個人都不會有事,甚至于弒兄殺父也有人在邊上叫好吧。”
大皇子本來帶笑的面容,頓時就是一變。
雖然他掩飾的很好,但還是被云凌霄全都看在了眼里。
“大皇子,你怎麼不說話了,我不過是玩笑兩句,畢竟你也是堂堂一位皇子,難道還真會干出殺兄殺父的事情嗎,那若被人知道了,豈非要被天下人唾棄,你瞧著可不像這樣的糊涂人。”
深埋在心里的秘密,好像有種被人挖出來的感覺,大皇子覺得此刻云凌霄的眼神,都叫他覺得特別的不舒服。
但是他又不敢表露出來,只能硬著頭皮說道:
“這是自然,而且我林國皇室最忌諱骨肉相殘,所以本皇子當然不會做這樣的事情,這個自不必多說,我還要整頓下使節團的事情,好進宮向父皇回稟,如此就先失陪了。”
瞧著大皇子逃也似的離開,云凌霄反倒松了口氣。
“老祖,您本就是大少爺的妹妹,如今這樣一說,會不會打草驚蛇,叫大皇子覺得一切都暴露了,反倒要痛下殺手。”
問這話的是一向心思都最縝密的毒蛇,而云凌霄眉頭微微皺著說道:
“我也知道這樣說是冒險,很可能我兄長的命都難以保住。
但同樣的,有這番叮囑在,大皇子絕對不敢貿然出手,否則一旦事情敗露,他必然也能猜到,我會不死不休的討要個說法。”
適才看似玩笑的話,是一種試探,何嘗不是一種警告。
而豬籠婆再旁,到是挺認同的連連點頭,并且趁機忍不住說道:
“老祖,其實想解決大公子的事情也不難,只要您回到毒仙門,重新掌管門派,那自然也就成為了林國的大祭司,等到了那時,大皇子在您面前都不夠看,想將公子好好的救回來就易如反掌了。”
豬籠婆的話,那是叫其余幾人,全都連連點頭,而云凌霄卻瞧得忍不住笑出聲來了。
“你們幾個人的心思,當我不知道嗎,救人都是小事,在你們心里回到毒仙門,肅清門派才是大事對不對。”
幾個人的小心思被揭穿,到也沒覺得難為情,尤其是最能說的侏儒,更是抓耳撓腮的搶著說道:
“既然老祖你都知道我們心里這點事,那咱們就趕緊回毒仙門吧。那爺倆如今威風的很,晚去一刻,我怕門派就會真被他們給吞了。”
可是云凌霄卻絲毫動心的意思都沒有,就見她忽然舉起手,遮住天上的太陽喃喃說道:
“其實以云凌霄的身份再次出現,我的心境和以前也有很大不同。江湖兒女,快意恩仇,門派興衰,正邪相爭這些東西,在以前就是我心里頭等重要的事情。”
幾個人這次都沒言語,因為他們也明顯感覺的出來,此刻的云凌霄身上好像多了些不一樣的東西,但究竟是什麼卻又說不出來。
而用手遮擋出一片陰影的云凌霄,嘴角啄著笑意繼續說道:
“以前正派那些虛偽的大俠高手,總是一開口就說要代替天下蒼生如何如何,其實他們又懂得什麼是黎民百姓,天下安危。邊疆告急的時候他們在哪,百姓水深火熱的時候,他們又做了什麼,不過是為了自己眼前的那點蠅頭小利尋的借口罷了,而我何嘗不是如此,自以為只手遮天,擋住的不過是我眼前的一方陽光,太陽依舊在那里高懸普照著大地。”
其余幾人都聽得一臉迷茫,也就毒蛇露出思索之色,但也遲疑的緩緩開口說道:
“所以老祖您這次回來,不單單是要救大公子,也是因為涉及到林國皇室是否會內亂,一旦亂了甚至會牽連到辛國,到時天下大亂,死傷無數,遠比咱們毒仙門一家的安危來的更兇險萬分,您不能撇開這頭的事情不管,獨善其身的回門派去處理一畝三分地的事情。”
見毒蛇懂了,云凌霄還是很欣慰的:
“既然擔了這個身份,而且李子睿與我之間不久就要大婚的事情你們也是知道的。我不希望林國亂,到時邊疆不寧他又要趕赴沙場。所以門派的事情,毒蛇你們四個先回去,不求肅清叛徒,只要能與之周旋,給我爭取一個月的時間,我有自信這邊的事情會處理妥當的。”
云凌霄說的大義,還有天下百姓這些事情,其實毒蛇四人并不在意。
他們都是江湖兒女,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已經過習慣了,但既然這是云凌霄親自發的話,那就是刀山火海他們也會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沖過去,即便粉身碎骨也是無怨無悔的。
所以四人也不再多問,告辭一聲后,就立刻趕往毒仙門,為云凌霄拖延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