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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正值太平盛世,朝政還算清明,大多數老百姓手里頭多少有些余糧余錢,現在開始籌備過冬物資的話,應該還來得及。】
她在秋獵回京之后就惦記起這件事,但黎景行這些日子忙得腳不沾地,她又苦于沒有正當理由提出來,于是就拖到現在才說出來。
現在距離雪災發生還有將近三個月的時間,完全來得及做準備,前提是能引起黎澤天和朝廷的足夠重視。
黎景行驚駭不已:“今年的確冷的太快了,我明日就去欽天監走一趟。”
池漾見他這般上道就放心了。
同時她有種預感,除自然事件之外,她能“預測”的事情不多了,因為到目前為止,這一世的處境與前世天差地別,命運軌跡將會越來越偏離前一世的走向。
這種改變有好也有壞。
好在他們不會重蹈前一世的覆轍,壞就壞在即將走向一條嶄新的奪嫡之路。
前途未知!
黎景行聽著池漾的擔憂,輕輕將人攬入懷中,柔聲說道:“漾兒,我們會成功的。”
池漾有些莫名地望著黎景行,黎景行沒給她深入思考的機會。
“漾兒~”
池漾頭皮發麻。
【又發情了啊!】
黎景行完全不否認,這些天一直忙著正事,好久沒開葷了。
事畢,黎景行摟著池漾準備睡覺,池漾忽然想起一事,問道:“榮云云怎麼辦?”
黎景行圣旨里處罰的對象并不包括出嫁之女,所以并未波及到榮云云。
黎景行說道:“暫時不管,等她父兄處斬之后再說。”
借刀殺人,不止他黎景宵會。
池漾心領神會。
......
黎景安求周凌云向黎澤天帶話,懇請能在黎澤齊等人離京之后再行赴死,黎澤天本身也有這個意思,于是就應下了。
端王府的人三日后就要啟程,黎景行派人提前找到負責押送的官差打點,讓路上對端王府的人多加照顧和多行一些方便。
官差應下了,不過沒敢收他的好處。
黎景宵的人前腳離開,官差沒還來得及松口氣,后腳黎景行派來的人又到了,命他們嚴格按照律例辦,絕不許徇私。
官差左右為難,頭兒一拍桌案,說道:“管他太子還是四皇子,我等為陛下辦差,當然要按照大黎律例行事!”
眾人紛紛直呼妙哉。
按照律例來,既順了太子的意,就算四皇子不滿但也挑不出錯來,能拿他們怎麼樣!
榮家二房十四歲以上的男丁,第二天就被拉去菜市場斬首了。
垂柳在打熱水的時候“無意中”聽到這個消息,趕緊回落梅院告訴了榮云云。
榮云云本來安心等著大哥設法讓自己“復寵”,哪曾想沒等到大哥救自己脫離火海,反而等來了榮家二房家破人亡的噩耗,當場暈了過去。
她醒來之后,不顧一切地要沖出院子。
“我要見殿下!不讓我出去我就死在這里!”
門口兩個粗使婆子攬著她不讓她出去,她就用簪子對著脖子,威脅婆子去向黎景行傳話,婆子不得不“妥協”。
兩刻鐘后,黎景行派人將榮云云帶去了自己的書房。
榮云云無力地跪在地上,流著淚埋怨道:“殿下,為何不救婢妾父兄?”
黎景行盯著榮云云看了好一會兒,直到看到榮云云心驚膽戰時,才悠悠開口:“榮氏,以你父兄吃里扒外的行為,孤不曾對你下石已然是心慈手軟了,你還想如何?”
榮云云心跳停了一拍,將目瞪口呆的表情保持許久,半晌才結結巴巴地開口:“殿下...您都知道了?”
黎景行冷嗤一聲:“你以為你們能做到天衣無縫?”
榮云云頓時癱軟在地上,又突然梗起脖子,憤恨道:“所以是殿下報復榮家二房?”
黎景行譏誚不已:“若是孤報復榮家二房,豈會留你狗命?”
榮云云面露迷惘,她對黎景行的說法將信將疑,但她想知道黎景行口中害了榮家二房的人是誰!
難道是大房那邊的人?
“既然你已經知道這件事了,孤便不能再留著你了,你自求多福吧。”
榮云云聽懂了黎景行的弦外之音。
這是要將她趕出太子府?
害死家人的兇手怎可能留她性命?
榮云云驚恐萬狀,在求生欲的驅使下拼命朝黎景行爬過去。
“求殿下不要趕我走!”
小福子有眼力勁兒地攔在了榮云云前面。
“榮小姐休得無禮!”
榮云云被迫停了下來,絕望地看著黎景行,泣不成聲道:“殿下能不能告訴婢妾,是誰害了婢妾的家人?”
死也要做個明白鬼。
“你應該去問你們真正的主子。”
黎景行說掉頭就往外走。
榮云云在他身后大聲叫道:“殿下,我身上有一些體己錢,求殿下將我送至江南老宅,我愿意全部奉上!”
黎景行停下腳步。
榮云云又說道:“婢妾可以先付一半定金,余下的十萬兩待我到達目的地時即刻結清!”
榮云云其實并不相信黎景行,但眼下她沒有更好的人選了。
方才黎景行讓她去問真正的主子,其實就是在暗示她,是四皇子出賣了榮家二房。
若當真如此的話,她去找四皇子便是自尋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