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的腦子最近越來越好使了。”
黎景行回以譏笑:“俗話說得好,吃一塹長一智,四弟別又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得不償失。”
黎景宵冷笑:“是嗎?那四弟我就拭目以待了!”
大哥插手此案,就算無法“證明”傅氏就是兇手,但同樣沒有證明傅氏清白的可能,傅氏會一直頂著殺人兇手的罪名,對他來說已經足夠了,反正他還有其他的后招。
黎景行毀了端王府,他怎麼也要毀了池家禮尚往來!
黎景宵冷哼一聲離開了。
到現在,他與黎景行已經在打明牌了,除了在黎澤天面前,完全沒有掩飾的必要性。
黎景行望著黎景宵負氣離開的背影,心中感慨起來。
老四越來越沉不住氣了。
真是好事一件啊!
待黎景宵走遠后,池漾憂心忡忡地開口:“殿下,那方娘會老實交代嗎?”
黎景行告訴她那嬰兒多半是被方娘自己親手捂死的,所以除了方娘本人,根本沒有人能證明孩子的死與傅氏無關。
黎景行左右環顧一番,低聲道:“上車再說。”
馬車上,池漾迫不及待地問道:“殿下能不能告訴妾身了?”
黎景行清了清嗓子,緩緩開口:“那方娘、齊曉燕和柳飄飄都是死士,只用刑是無法讓她們開口的,不過......”
黎景行故作停頓,吊足了池漾的胃口。
“不過什麼?”
黎景行指了指自己的臉頰:“親一下就告訴你。”
池漾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毛病!】
黎景行挑眉,假裝不介意道:“不想親也沒關系,待真相大白之時,漾兒一切都會知曉。”
池漾湊過去吧唧親了一口,然后目光灼灼地盯著黎景行。
【這下總可以說了吧。】
黎景行壓了壓嘴角,說道:“說道,方娘扼死的孩子,并非她的親生孩子。”
池漾驚愕:“怎麼回事?!”
黎景行揚起另一側臉頰,道:“再親一下就告訴你。”
池漾一言難盡地看著黎景行。
【你丫的有毛病吧。】
黎景行瞥了池漾一眼。
“是不是又在心里罵我了?”
池漾訕笑起來:“妾身不敢。”
【才怪!】
黎景行呵呵冷笑。
這女人總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池漾被他笑得頭皮發麻,心虛不已,囁嚅道:“殿下不愿說就算了,何必如此戲弄妾身。”
【小氣鬼!】
“誰戲弄你了?不過是要些報酬而已,你不親也行,晚上聽我的我就全部告訴你。”
黎景行笑得意味深長,池漾這一聽就猜到她沒安好心,冷冷道:“只要妾身母親平安無事就行,不需要知曉太多。”
【若我娘出了事,就是你廢物無能!】
黎景行見池漾不上當,只好妥協,說道:“方娘買通了生產時的產婆,用別人的孩子換了將她的孩子。”
因為這件事惹惱了池漾,只怕自己想的事情更加沒有實施的可能,不劃算。
池漾震驚地瞪大眼睛:“是四皇子的安排,還是方娘自作主張?”
黎景行說道:“老四行事謹慎,應當不允許留下如此大的隱患。”
池漾心情復雜:“所以說她舍不得殺自己的孩子,于是讓別人的孩子做了替死鬼?!”
黎景行頷首:“應該是這樣。”
這就說明,方娘那里并不是無懈可擊,有很大把握撬開對方的嘴。
“殿下找著方娘的孩子了?”
黎景行點頭:“就在穩婆家中,那穩婆與方娘有舊情,關系似乎不一般。”
大人和孩子都在掌握之中,就等著關鍵時刻反將一軍。
池漾陷入沉默。
大人是自作自受,可對于無辜的孩子,她忍不住心生不忍和憐憫。
不過她不會因為自己泛濫的同情心,就對黎景行的決定指手畫腳。
她很清楚,無論多微不足道的細節,都有可能成為決定將來生死存亡的關鍵點。
黎景行的成與敗,關系到太子黨所有人的命運。
她可以不幫忙,但絕對不能幫倒忙。
知道黎景行的計劃后,池漾對這件事情就更加放心了,不過還是密切關注著案情發展。
黎景曄收到黎澤天的口諭后,立即去了京兆府和府尹商討案情和調查方案。
他從宮人口中得知是黎景行主動要求讓他介入,便知道傅氏是被冤枉的,所以查案時重心放在了調查方娘身上。
根據調查的結果顯示,方娘的身份沒有問題,確實是父母早亡的孤女,跟著伯父伯母生活,自從與池越“酒后亂性”后,就被池越以外室的身份安置在外面,直到生產那日才得以入住池府。
隨后又逐一審問傅氏身邊以及照料方娘母子的下人,均沒有發現異樣。
既沒有人誣陷傅氏是兇手,但也無法證明傅氏的清白。
如此一來,雖然不能判定傅氏有罪,但也無法證實傅氏是無辜的,若就這樣宣布傅氏清白,必定無法服眾,黎景曄進退兩難。
黎景行看輿論發酵得差不多了,就向黎景曄透露了關于產婆的事情,黎景曄這才意識到自己從一開始就陷入了誤區。
黎景曄派人去穩婆家中,發現了一個來歷不明的嬰兒,與方娘的孩子月份一樣大。
找到孩子后,黎景曄沒有聲張,繼續按照既定流程辦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