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青點頭:“非常可靠!”
黎景行勃然大怒,但是硬忍著沒有當場發作出來,將后槽牙咬的死死的。
“真是好得很!”
居然跟他玩金蟬脫殼,還以身飼敵!
壓根完全沒有將他放在心里!
杜青有些害怕地打量了一眼渾身殺氣騰騰的黎景行,在心里替池漾默哀。
太子妃這把玩得太大了。
黎景行好半天才勉強平復好心情,冷冷道:“帶人去邊境盯著黎景安的動向。”
他必須先將拓跋弘業解決了,否則京城將會十分危險。
“是!”
......
百里演下手有分寸,池漾當時兇險,但經過緊急治療后,生命體征逐漸恢復,只是暫時昏迷不醒。
顧青枝得知池漾被軍醫救過來,立馬去找百里演算賬,可到了百里演的住處發現百里演不知所蹤,并且百里演也沒有找杜仲封鎖內力,立馬意識到自己被騙了。
百里演擅長易容,一旦逃走就抓不住了,所以即便心有不甘,也沒有浪費人手去追殺。
她見殺池漾不成,索性挑唆早就對黎景安按兵不動不滿的北漠將領聯手逼迫黎景安下令出兵。
池漾是被生生痛醒過來的,每喘一口氣都會扯得胸口劇痛無比。
“水。”
聽到池漾要水,一個大黎模樣的婢女上前,小心翼翼地將池漾扶起來。
“姑娘先喝藥吧,才好得快。”
“好。”
池漾環視四周,房間沒變,不過多了身下的床。
喝完藥,池漾問道:“黎景安呢?”
婢女垂頭道:“公子在營帳中與諸位將軍議事。”
池漾忍痛說道:“你告訴他,我要見他。”
“是。”婢女低頭退出了房間。
池漾很擔心黎景安不可能出現,因為那就意味著,黎景安還是選擇了報仇。
她又困又乏,很快睡過去,但是見不到黎景安又不甘心,所以一直硬撐著。
她苦苦撐到天黑,最終還是撐不下去睡了過去。
許久之后,感到有人在替自己擦拭臉頰,緩緩睜開眼睛,對上黎景安淡漠冰冷的眼神。
黎景安挖苦道:“你倒是豁得出去。”
為了逼他和顧青枝翻臉,竟然聯手百里演演苦肉戲,差點就把自己的小命搭進去。
自己也是不爭氣,居然還在為她感到心疼。
池漾從未想過這種小把戲能騙過百里演,所以并不狡辯。
“我就說了顧青枝想殺我,是你沒有保護好我,也幸虧是百里演,否則我已經沒有機會和你說話了。”
黎景安默然,須臾,又問道:“池漾,你當真心甘情愿陪著我?”
池漾心頭一喜,艱難點頭:“當然!你不必擔心我為了青州城騙你,我并不想回京城做太子妃,不過你要保證永遠只有我一人。”
橫豎都是無理的要求,那就統統提出來,黎景安答不答應是另外一回事。
黎景安掐著池漾的臉,陰沉沉道:“你以殘花敗柳之身求我憐憫,自己要求還挺多。”
池漾并不感到卑感,反嗆道:“我殘花敗柳,你不良于行,不是絕配嗎?”
黎景安沒忍住笑了起來。
“你這嘴巴說什麼都有理!”
池漾認真點頭:“是啊!和你聊天很開心。”
和黎景安相處,她可以暢所欲言,不用顧忌任何事。
黎景安自嘲道:“有話說前頭,跟了我這個廢人,你今后只有守活寡了。”
他腰部以下知覺全無,不可能和池漾做真夫妻。
池漾有被臊到,她又不是那種靠吸男人精氣而活的妖精,沒有那事就活不下去。
“守活寡就守活寡,動不了我才放心。”
她在二十一世紀聽到過一個說話:男人只有掛在墻上才會老實。
黎景安這種有心無力的,也挺令人放心。
難得看池漾在自己面前吃癟一回,黎景安心情頓時愉悅不少,嘴賤地說道:“不過有其他的方法讓你舒服。”
他本意是再刺一刺池漾,可話一出口,先把自己臊到了,蒼白的臉頰瞬間變成了紅霞的顏色,忍不住輕咳兩聲。
池漾發現在黎景安面前,自己只有臉皮夠厚,對方才不敢得寸進尺,于是說道:“好啊!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黎景安徹底接不下去話了,盯著池漾看了一會兒,正欲開口,喉嚨又爬上一陣癢意,劇烈地咳嗽起來。
池漾察覺到他咳的不正常,正要開口詢問,黎景安卻示意侍衛將他推了出去。
黎景安離開后,又是許久不曾現身,池漾備受煎熬。
雖然有婢女伺候她,但對方從不肯透露戰場上的任何事,她對外界的事情一無所知。
又過了三日,池漾勉強可以下地行走,走了一會兒準備上床躺會兒,外頭忽然喧鬧起來,有人用北漠話大喊大叫,聽起來極為憤怒。
很快,外頭的爭吵演變成殺戮,廝殺將近半個時辰才進入尾聲。
期間不斷有人試圖破門而入,不過每次都被人及時制止。
池漾在床上躺尸,心里腹誹不已。
在外人眼中,此時的她,就是那罪該萬死的紅顏禍水吧。
感覺還挺不錯。
池漾渾渾噩噩睡去,再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馬車中了。
車廂中除了她,還有一直伺候她的婢女。
馬車緩慢行駛,不知駛向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