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爺此時心態很穩,輕蔑了笑了一下,“笑話,我為什麼要賄賂他,微臣跟他私下里根本就沒有交集,這些言論簡直一派胡言!”
皇上見他狡辯,只得換個方式回答他,“因為周伯森是你的女婿,又是你最得意的門生,他跟國公府的利益牽扯太深了。”
“沒有!”國公爺立馬否認。
蕭云諫冷笑一聲,“可他自從從大牢里被換出來后,一直都是藏在夜香樓的。而據我所知,這夜香樓背后的操縱者可是沈二公子呢!”
“胡說,蕭云諫你不要血口噴人!”國公爺這下按耐不住了,怒吼起了蕭云諫。他沒想到蕭云諫這才進京多久,就把這些都查清了,之前是小看他了。
“周伯森,你來說,有沒有此事?”
皇上此時讓人松開了一直被按在地上的周伯森,他口里的布條沒有扯開,只需要他搖頭或者點頭。
“你要如實回答,依舊是死罪,如果敢撒謊,就滅九族!”這個罪是大魏目前最大的罪行了。
周伯森最后為了周家幾十口人最后終于點頭,承認是國公在幫他換出來,并一直把他安排在夜香樓。
蕭云諫把自己調查到的線索,地契,以及店里的經營流水,全都交了上去。
“這家店的幕后經營者是沈以卓,資金流水全都進了沈以卓的腰包,國公,還有話要說嗎?”
大魏的律法官員和家屬PC都是違法的,更別說直接開妓院了。
蕭云諫上交給皇上的證據可不是這一件事的證據,而是國公府所犯下的所有罪行的證據,有點多,皇上翻了好一會兒,越看到后面血壓就越高。
“你國公府真是好樣的,先替換死刑犯在先,窩藏死刑犯在后;讓人到楚親王府禍亂皇室血脈在先,后又殺人滅口在后;
另外還賄賂百官、開設賭場、妓院縱容官員聚眾PC、強搶民女,強奪宅子……這一樁樁一件件的燒殺搶掠,就足以殺了你一萬次!”
皇上說道激動處直接將證據扔到了國公爺的臉上,“沈開,你還想狡辯?”
國公爺跪在地上,顫抖的看著面前一大堆完整的證據鏈,完了,全都曝露了。他苦苦經營了那麼久的基業,在蕭云諫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為官兩個月就被查了個底朝天,這里面絕對有皇上的手筆。
他全身都在顫抖,閉上眼,再睜開,仿佛整個人在剎那間白了頭,他滄桑嘶啞著開口,“我認!”
“來人,立馬將沈開打入天牢,和周伯森一起,三日后就斬首示眾。沈家抄家,剩余人員,全部流放!”
帝王的一句話,一個大家族就這樣轟然倒塌了。
刑部的官員大大小小的處罰了三十多位,刑部尚書情節沒有侍郎嚴重,但是也落了個管理不善的名頭,降級成了侍郎。
而原本負責刑部的大皇子元昊因為此事的波及,在感恩寺思過的時間又增加了一年。
在場最難以接受的,就是太子了。所有刑部的官員退下后,他長跪不起。
“父皇,求您開恩,求您看在沈家祖上是開國功臣,祖祖輩輩為我大魏立下無數功勞的份上,從輕處罰吧。”
皇上看著自己這個傻兒子氣的頭疼,“你現在還來為別人求情,你自己都自身難保。”
太子有些懵逼。
他自身難保?他做什麼了?
皇上難得有耐心的問,“你對沈家的事,插手了多少?”
“兒臣什麼都沒參與,兒臣什麼都不知道,兒臣只是想著他們是太子妃的娘家才求情的。”
皇上面色一沉,“那你可知,因為沈家,讓多少百姓含冤而死,又有多少百姓因為沈家的徇私舞弊斷送了前程,甚至丟失了性命……你就只想著你的太子妃,你可是太子啊,心里難道一點都不為大魏的百姓考慮過嗎?”
“兒臣,兒臣知道錯了。”
太子嚇得跪在地上,靜靜的聽著皇上繼續往下說。
“你可知道,今晚窩藏周伯森的那家夜香樓,其實是你太子府的產業?還有這買賣官職,受賄收賄,都有你太子府的印章?”
太子這會兒嚇得冷汗涔涔,又恐懼,又害怕,又后悔……
“當初你力保國公府,還信誓旦旦的說要為沈以卓的人品做擔保,可他為了討好你故意把自己的女人送到你六弟的府里,想讓你六弟幫他養兒子,讓你六弟成為所有人的笑話!這就是你要保的人品?孰輕孰重不分!”
“沈家為了綁住你為他們賣命,直接將大半的違法場所都當成了嫁妝抬進了太子府,名義是你的,錢卻是進的別人的口袋。”
皇上說到最后聲音都氣得拔高了,“你這個蠢貨,人家都要把你賣了,你還在幫人家數錢!”
“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縱容,你的無知,你的識人不清,要讓國家蒙受多少的損失?”
皇上很少發這麼大的火,此時太子已經瑟瑟發抖了,顫抖著說,“兒臣,兒臣真的知道錯了。”
皇上閉上眼,嘆了口氣,“罷了!從今日起,罷免二皇子元慎的太子之位。”
此話一出,空氣都安靜了下來,落針可聞。
現在老二不光沒了太子之位,就連一個王位都沒有,直接回到了皇子的身份,比任何一個兄弟的地位都低,這算是徹底剝奪了皇位繼承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