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內疚什麼?”元景問道。
“我不知道螃蟹和柿子相沖,你才吃了螃蟹,我就帶你去摘柿子,導致你中毒了,還好大夫搶救及時,要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他說話的時候,元景一直盯著他的眼睛看,他好像確實不知道當年的真相。
他父母或許擔心連累他,并沒有把其中的利害關系跟他提起。
“時間過去那麼多年,很多細節我也忘了,表哥當時是怎麼知道要去摘柿子的?”當時原主才十歲,而這個表哥也才十一歲,根本就沒什麼心機,讓人利用也很正常。
聽元景這麼問,云星洲也察覺到了元景的真正目的,這是要追查當年的事呢。
他立馬給元景跪下,“殿下,我娘當時不知道你已經吃過了大閘蟹了,而且這些食物相克的東西,她一個婦道人家也不懂。”
“她知不知道,我總要當面問過她了才知道。”元景既然已經跟他提起了,就干脆把其中的利害說了出來。
“你的舅媽可是柳貴妃的堂妹,這其中的牽扯想必你比我更清楚。
我之所以來調查當年的這件事,是因為最近亦王這在查這件事。
如果查出來當年云家有謀害太子的行為,以我父皇的脾氣,你知道他會怎麼做嗎?”
聽了元景的話,云星洲努力回想著皇上最近兩年處置的那些大家族,沈家,還是柳家,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
他光想想身子就打了個寒顫,但是也依舊為自己的母親辯駁,“我相信我母親不會這麼做的。”
元景笑笑不說話,直接岔開了話題。
“聽三舅說,你之前在臨安下屬的一個地方做捕快,現在我把你調到了金陵,以后牛就暫時在姜知府手底下做事吧。”
從縣里調到了城里,算是升遷了。
說完元景還不忘再畫個餅,“好好干,做得好以后會提拔你的。”
“多謝太子殿下,屬下定當全力以赴。”云星洲心里松了一口氣。
元景還愿意提拔他,那就說明暫時還不會動云家。
云家對他來說只是一個靠山而已,他跟云家的關系并不親近,只是他始終是云家的人,得榮辱與共。
三舅舅云光翼因為兒子來了,農場里也有了自己的水渠不用挑水了,他趕緊撂挑子來衙門陪著兒子,再也不敢去元景那了。
可他盡管不去元景那,元景依舊能使喚他干活。
“最近人手不夠,三舅能不能幫我去跟進一下油夯收購的事宜啊?”
面對元景笑瞇瞇的請求,云光翼咽了咽口水,不敢拒絕,咬牙回,“是,殿下。”
心里不斷安慰自己,好歹這個活比較輕松,不用自己搬啊扛啊什麼的了。
元景把這活交給他后續的收購,自己則把這幾天姜知府收購的三個命人搬回了自己的宅子。
現在油坊還沒有弄好,元景已經讓龍謙暫停了木屋的修建,重點先把油坊先建起來。
這期間也還有很多事需要元景忙的,當初決定來江南的兩件事,一件是油菜籽,一件則是玉米,現在玉米的事還沒有著落。
只能等把這邊的事都處理完了,再去臨安,然后再從臨安直接回京了。
元景的油坊都快弄好的時候,暗衛們終于去西南幫她把前三舅媽吳氏給接回來了。
他們在回來的路上,被土匪打劫,差點命都沒了,還好元景派去的暗衛將他們夫妻救下。
夫妻倆對暗衛感恩戴德,但是不知道他們的主人是誰,暗衛們只告訴他們,主子在金陵等他們。
于是夫妻倆回來的當天,就立馬主動提著禮由暗衛們引路,來到了元景的宅子拜訪。
“在路途中遇到劫匪,多謝貴人出手相助,今日特備薄禮前來道謝。”
元景和蕭云諫一起坐在院子里的茶座上,吳氏夫妻沖他們行禮,卻沒有回應,故意晾他們一會兒。
“不知貴人姓甚名誰,在下好報答貴人的恩情。”夫妻倆對視一眼,再次開口。
元景這才轉過頭,看向吳氏,“三舅媽貴人多忘事啊,把我都給忘了。”
一聽稱呼她為三舅媽,吳氏的精神一震,整個瞳孔放大,不敢置信的看向元景,然后悄悄打量了一番后,才出聲,“你是阿景?”
一旁一直不出聲的蕭云諫將茶杯一頓,怒斥道,“放肆!太子殿下的名諱也是你能直呼的?”
吳氏這才反應過來,當初那個小男孩如今已經成為了大魏的太子了。
夫妻倆急忙磕頭,“草民該死,還請太子殿下恕罪!”
吳氏的現任老公是個商人,皮膚黝黑,沒三舅云光翼生得好看,但是眼神很起來很精神,一副很精明的樣子。
“三舅媽不用緊張,今天找你來,只是有點事要單獨問你一下。”元景說著揮了揮手,讓人把她現在的相公帶了下去。
房間里只剩下元景和蕭云諫還有吳氏三人,吳氏或許已經猜到了元景要問什麼,有些心虛的低下頭,“不知太子殿下要問民婦什麼事?”
元景輕笑了下,“沒什麼事,就是想跟三舅媽敘敘舊。”
她剛剛已經派了人去把三舅云光翼帶過來了,等他到了,她才一起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