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輕淺轉頭看了一眼季承遠,拿著刀慢慢的在劉智禹身邊蹲了下來。
她現在看到他已經不會再犯病了,只是心里的恨意需要發泄。
他上輩子曾給她救助,可給她的傷痛卻遠超過一切。
她無法原諒他。
鋒利的刀刃在夕陽下閃著微光,葉輕淺拿著匕首,眼神十分平靜。
“噗。”
她再一次在他胸口捅了一刀,血液飛濺出來,流了他一身。
劉智禹眼眶更紅了,但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嘴上被膠布貼著,他支支吾吾的想說話,卻一個像樣的字也說不出。
見了血,葉輕淺手上的動作還沒停。
這怎麼夠呢!
他切過她的肉,那是一種想要把她削碎的瘋狂。
“呼……”
海風輕輕的吹過,風聲很小,在安靜的海岸邊卻顯得清晰。
“噗!”
葉輕淺又往劉智禹肚子上扎了一刀,刀刃上的血十分鮮艷,像耀眼的紅玫瑰。
季承遠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一刀一刀的釋放著自己的恨意。
他不會阻止她,畢竟他帶他過來這里的目的,不就是讓她把心里的恨意都發散出來嗎?
劉智禹該死,死在這荒島也沒什麼大礙。
只是他的淺淺,心里不要再留下那些恨意,給自己的心上了枷鎖。
“呼……”
海風越來越大了,葉輕淺又扎了劉智禹一刀,他不再動了。
身上的監獄服被血腥的紅色溢滿,傷口上被挑出的血肉像朵半開的花。
“淺淺,過來。”
季承遠輕聲喚她,朝她伸出了雙手。
這聲音溫柔如水,帶著些期盼和縱容。
葉輕淺抬頭看他,眼眶已經被眼淚占滿了。
“吭……”
手上的匕首掉在岸邊的碎沙上,有一點摩擦聲。
“淺淺乖,來承遠哥哥這里。”
季承遠又叫了她一聲,聲音比剛剛更柔和。
葉輕淺終于回過神站起來,低頭一看,劉智禹已經睜著眼睛,不動了。
一切仇恨,在這片海岸上煙消云散了。
腳下的步子有些凌亂,她朝季承遠飛撲過去,像是在海里抓住了一個浮木。
季承遠把她像抱小孩一樣抱起,托著她的臀,給了保鏢一個示意的眼神。
等他哄著葉輕淺走遠了之后,保鏢就拖著劉智禹上了游艇,把他放進海里讓鯊魚咬一口。
當晚,季承遠就和葉輕淺回了京都。
她發了高燒,昏睡不醒,季承遠只好一直守著她。
深夜時,荒島上的軍方的人,也開著直升機,把被鯊魚咬爛了的劉智禹送到了國際法庭。
一切又歸于平淡,軍方的人沒有來質問季承遠,葉輕淺也開始慢慢淡忘劉智禹。
高燒退后,葉輕淺醒了。
睜眼,又是簡潔大方的紫宸苑的房間里的天花板。
動了動手臂之后,葉輕淺皺起了眉。
她渾身無力,感覺很虛弱。
“承遠哥哥……”
下意識的,她張嘴就喊了季承遠的名字。
窗外的陽光已經透過薄薄的奶白色紗簾照了進來,房間里亮堂堂的,十分透亮。
“咯吱……”
旁邊的洗漱間的門被打開了,季承遠從里面走出來,額前的發絲還帶著點水珠。
“醒了?”
聽到淺淺叫他,季承遠就草草的洗了把臉出來了。
“你頭發怎麼濕濕的?”
看著季承遠越來越靠近她,葉輕淺把手從被子里伸出來,指了指他。
她的聲音還有點暗啞,帶著少女獨特的那種嬌氣的軟。
季承遠想著她剛退了高燒,就想抬手摸摸她的額頭。
只她剛被帶著涼意的大手給碰到臉,就使勁的往被子里鉆。
看著她躲,眼睛里正正的寫著“不要”兩個字,季承遠笑了。
“躲什麼,我看看你還有沒有發燒。”
抓住了小姑娘的手臂,季承遠把她一把就從被子里抽了出來,抱在懷里,翻身坐在了她的床上。
“你手冷。”
葉輕淺還是躲他的手,就不樂意讓他碰。
“那你告訴我,還有哪里難受嗎?”
阮衛賦昨晚剛過來給她打了一針,現在還沒走。
如果她還有哪里不舒服,倒是可以馬上讓他看。
季承遠盤算的好,只是葉輕淺現在沒什麼勁兒搭理他。
“沒有了,我想喝粥。”
葉輕淺軟軟的靠在他身上,也不嫌他身上冷了,小手捏著他的衣服也沒什麼力氣。
“廚房已經煮好了,洗漱完就可以下去吃。”
看著懷里的女孩精神還算不錯的樣子,季承遠也不固執的探她的額頭溫度了。
讓她重新在床上坐好,他給她穿上拖鞋,再拉著她去了洗漱間。
她身上的衣服已經不是昨天穿的那身了,但葉輕淺并不在意這個。
洗漱完下樓的時候,阮衛賦正在大廳里和李管家一起喝茶。
看見葉輕淺和季承遠下來了,阮衛賦就笑著和他們打招呼。
“早上好!”
作為季承遠的私人醫生,阮衛賦和李管家也是很熟悉的,在紫宸苑也有自己住的地方。
“早上好!”
季承遠回了阮衛賦一句,就讓李管家去吩咐廚房準備粥給葉輕淺。
“來,喝點茶。”
看見葉輕淺精神還不錯的樣子,阮衛賦就給她倒了一杯李管家泡好的茶。
“謝謝。”
接過阮衛賦手里的茶,葉輕淺習慣性的道謝。
抬起頭看見阮衛賦穿著的襯衫袒露的鎖骨,葉輕淺不由自主的逗留了幾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