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頓時黯然。

　　尤其渠婳還補了一刀：“你們在一處的時候，是偶爾同房還是經常？如果是經常，你覺得離了你，他就沒需求了？”

　　姜若這心啊，像被人剁了又剁。

　　他們在一處的時候，床上大概是唯一和諧的地方。

　　看起來禁欲高冷的溫衡，實際上卻……

　　嫣然并沒有理這倆人。

　　她都習慣并且免疫了——

　　一個非君不可卻稀里糊涂，一個誰都可以卻更糊涂……較真起來，她覺得自己都不能和這樣的人在一處。

　　嫣然讓那冰嬉的美男上前，饒有興致地問他學冰嬉的事情。

　　美男指了指自己的嗓子，躬身行禮。

　　“你，是個啞巴？”嫣然驚訝萬分。

　　這句話成功地讓那兩個女人也把目光投過來。

　　美男點點頭。

　　嫣然道：“真是可惜了。”

　　渠婳也這麼覺得，沒有聲音的男人，多少讓她覺得掃興。

　　美男卻面上帶笑，顯然并沒有把這缺陷放在心上。

　　嫣然又道：“我怎麼覺得看你有點眼熟呢？你之前就在京城嗎？”

　　美男點點頭。

　　渠婳在一旁插嘴道：“眼熟是正常的，因為美男都美得令人賞心悅目；丑男則丑得毫無規律。”

　　比如她喜歡的，都得是劍眉星目，五官立體那種，然后身材還得挺拔健碩……

　　得讓人有遐想的空間啊！

　　對著一身肥肉，她真是倒胃口。

　　姜若：“我就不這麼覺得，我覺得誰都沒有溫衡好看。”

　　渠婳冷哼一聲，“你也不用反復提醒我們，你前夫要回京了，和你有一文錢關系嗎？”

　　姜若氣到臉紅。

　　嫣然道：“你們倆正常點，別欺負人不會說話。來來來……”

　　她招呼另外幾個女子過來，繼續問她們想學冰嬉要做什麼準備。

　　最后說完后，約定回去準備東西，第二日再來學。

　　嫣然讓人賞賜了銀子，道：“回去歇著吧。”

　　“等等。”渠婳指著啞巴美男道，“你過來，我問你幾句話。”

　　“渠婳，你適可而止。”嫣然瞪她。

　　渠婳笑嘻嘻：“你情我愿，我又不是強取豪奪。說不定別人還嫌你斷人財路呢！”

　　于是嫣然和姜若，眼睜睜地看她帶著美男到另外一邊，咬著他耳朵說話。

　　那美男，耳垂都通紅一片，看得讓人心生不忍。

　　嫣然心中正義的小宇宙爆發，決定做個諍友阻止渠婳，然后就見那美男他……

　　點了點頭。

　　就這樣隨隨便便同意了？

　　大哥哥，你醒醒，渠婳她不走心的！

　　渠婳得逞，轉頭對著嫣然做個鬼臉：“走了。明日還是今日的時間，我帶他一起過來。”

　　嗯，至于明天美男腿軟不軟的，她就概不負責了。

　　嫣然：“……”

　　姜若不知道為什麼，心里更想念溫衡了。

　　她不住地碎碎念：“嫣然，你說他要是帶別的女人回來怎麼辦？要是那女人，還懷了他孩子，賴著他不放怎麼辦？要是……”

　　“我建議你回去把你的畫本子都燒了。”嫣然道，“再說，你不知道什麼叫做‘立場’嗎？”

　　一別兩寬，各自歡喜，有什麼立場去管別人？

　　嫣然深受秀兒影響，說話總是能抓住重點。

　　“真的，”嫣然道，“要是那麼閑，不如跟我學個騎射什麼的……”

　　這些悲春傷秋，純屬閑大了。

　　姜若還是能聽見意見的，點點頭道：“那我明日，也來學冰嬉。”

　　不過她腦子里還是忍不住浮想聯翩——

　　她摔了一跤，然后一雙大手從背后把她抱起來。

　　她回頭，就看到那張朝思暮想的臉，在他的雙眸中看到自己的面容……

　　哎！

　　又開始大白天地做夢了。

　　姜若懨懨地回去了。

　　嫣然也沒什麼事情忙，就在冰面上玩了一會兒陀螺。

　　姜兒道：“姑娘，您小心點。您別一鞭子下去，把冰給打裂了！”

　　嫣然大笑：“我又不是小湯圓。”

　　這冰層，厚著呢！

　　玩了一會兒她就出了汗，彎腰收起陀螺和鞭子，道：“走，咱們吃飯去……咦，你什麼時候來的？”

　　原來，崔小球正站在岸邊含笑看著她。

　　“我正好路過，聽說你也在，就過來看看。”

　　“可惜了，你來太晚了。”嫣然惋惜地道，“冰嬉可好看了。你明日有沒有時間，我打算明日學一學，嘿嘿。”

　　“明日我母親生辰，家里有客人，你好好學，等回頭，我看你就行了。”

　　“哈哈哈，那我得好好學。”嫣然大笑著道，“我要去吃飯，你要不要一起去？”

　　“哈。”崔小球點點頭道，“還得麻煩你，陪我一起去給母親買份禮物。我對送禮這件事情，一竅不通。”

　　“不會啊，你送我的東西，我覺得都很好。”

　　“那是你不嫌棄我。”

　　“我哥哥生辰也快到了，”嫣然道，“我給他送什麼呢？也幫我參詳一下。”

　　兩人并肩走著，看起來十分和諧。

第736章 李豫

　　再說渠婳，把人帶回去之后才想起來，還沒問問這美男的名字。

　　這種江湖藝人，肯定不識字。

　　她斜斜地靠在狐貍毛靠枕上，一條腿抬起來搭在寬椅的扶手上，只穿繡襪的腳不安分地晃動著，托腮挑眉看著面前俊秀的美男。

　　嘖嘖，真是賞心悅目。

　　“會寫字嗎？”渠婳還是問了一句。

　　出乎預料的是，美男竟然點了點頭。

　　渠婳眼神一亮，指著書桌道：“去，把自己名字寫下來給我。”

　　美男點點頭，走到書桌面前，挽起袖子加水磨墨，動作竟然很熟稔。

　　渠婳的眼神卻落在他胸肌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