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練地撥通一串號碼。
“有事?”男人陰凜的聲傳來。
溫子墨點點頭,玩笑的口吻:“蕭戟,你怎麼這麼無情。”
“我怎麼你了?”
溫子墨笑了一聲,開始陰陽怪氣:“你沒怎麼我。”
“你吃撐了。”蕭戟判斷。
溫子墨嘆息一聲。
蕭戟其實脾氣不怎麼樣,他只在熟悉的人面前表露一二,此時此刻,他便很不耐煩:“不說掛了。”
“哎……”溫子墨正要開口。
然。
電話已經被掐斷。
溫子墨只好又重新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許久,才被蕭戟接聽:“你有病?”
溫子墨這會兒也不賣關子了,直截了當開口:“不是我有病,是凌桉病了。”
“你是不是對人趕盡殺絕了?蕭戟,沒必要把人弄成這樣吧?她都已經坐過牢了,按我說,你總該給她留條活……”
“溫子墨,你是以什麼立場和我說這話?”
蕭戟的聲音冷酷如冰,在這冬日里,似乎能立即被凍結成三尺。
“死的不是你家里人,你說我無情?”蕭戟沉下臉,周遭氣息壓抑到恐怖的程度,“她病了關我什麼事?我讓她病的?”
蕭戟從來不和人一次性說這麼多的話:“她病死了才好,償命是她該的。”
“我告訴你,她今天的一切,都是她活該,是她的報應,她根本不配繼續在這世上活著,我留著她已經算仁至義盡了!”
這些話透過話筒傳來。
清清楚楚。
溫子墨蹙眉,他張了張口,試圖重新說些什麼——
但下一刻。
電話再次被掐斷。
足以看出,對方的怒氣騰升,抵達到無法克制的地步,而這怒火,原因是……踩中了蕭戟的痛處。
溫子墨有些懊惱。
或許他剛才不應該這麼草率地,就和對方說起凌桉。
第24章 求求你
他舉著手機,猶豫再三,給對方編輯了一條短信:“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也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凌桉的確看起來不太好,她只是一個女人,就不能……”
編輯到這里。
溫子墨卡住。
觀察剛才蕭戟的模樣,他的確不能再繼續談凌桉了,免得火上澆油。
于是,溫子墨又匆匆刪除。
到最后,他只發送了個“抱歉”,便將手機收了起來。
……
凌桉撐著沉重昏漲的腦袋,搖搖晃晃的跑回了家。
她進屋后,習慣性的,將自己的小布包包掛在墻上。
雪白的墻壁上,是她新買的紙釘,上次被損壞的痕跡已經被她處理地很好,根本看不出來之前這里發生過什麼。
小布包包垂在上邊,輕輕晃動。
凌桉一只手撫在額頭上,費力走動,要去衛生間。
“萌萌?”
凌萌聽到了動靜,立即從臥室跑了出來,正巧看見凌桉。
兩人四目相對。
凌桉微微一笑,調轉了方向,走過去摸了摸萌萌的腦袋,柔聲道:“萌萌,我今天回來的很早,對不對?”
“我有些不舒服,先休息一天,你去房間里玩,有事叫我,好不好?”
她的聲音不僅僅柔,因為發燒的原因,還帶著些啞。
萌萌似乎感知到了什麼,出奇地乖巧,點點頭。
緊接著,萌萌轉身跑去了房間,還關上了門。
見狀。
凌桉這才進入浴室,打開了熱水,花灑下的水流很溫暖,澆到她的身上,給予極大的舒緩。
她并沒有去看病。
在印象中,凌桉認為去醫院看病,是要花費很多錢的,并且還有可能治不好。
當年父母就是死在醫院里,所有醫生垂眸,雙手放在身前,一致彎腰,宣布死訊。
不。
不想去醫院。
睡一會兒吧,睡一會兒就能好了。
凌桉抱著這樣的想法,站在花灑下,緩慢且小心地,避開自己手掌上的傷口,清洗著身體。
可。
或許是因為她太過專心致志,又可能是因為她腦袋迷糊,隔音效果很好,以至于外邊的門被人破開,她都沒有聽見。
短短幾秒鐘的功夫。
砰!
浴室門被人狠狠踹開!
這門并不結實,耐不住男人一腳,哐當反彈到墻壁上,搖搖欲墜。
門口。
蕭戟一身手工剪裁的西裝,沒穿外套,只著了白色襯衣,將他這精壯強悍的身材凸顯,他風塵仆仆,渾身冷戾,隱隱之間的怒氣縈繞,隨時要爆發。
再沒了往常慣有的優雅和克制,他像是一只沉睡的雄獅,驟然發難。
唯有他這一身的冷酷,是不變的。
凌桉都嚇傻了。
她甚至一動都不敢動。
“你,你怎麼,怎麼來了?”
凌桉回過神來,下意識慌張地要去拿浴巾遮住自己。
這個男人……不是說,每個星期四,才會來嗎?
他明明昨天才來過的。
“怎麼?我不能來?”男人冷沉了聲。
他如淵的視線犀利無比,從上到下,將凌桉打量了個遍,再說話時,便是刻薄殘忍的話:“大白天洗什麼澡?和誰做過了?”
凌桉一怔。
她被蕭戟渾身上下的氣息所震懾,嚇得又開始顫抖:“我,我沒有和,和誰……”
凌桉不知道為什麼,為什麼這個男人總要對她說這樣的話,她即便欠他一條人命,但也不該被這麼羞辱。
她難過極了。
因為這羞辱的話,她眼眶濕潤,淚花混合花灑下的水流一起,讓人瞧不真切。
蕭戟并沒有給她多少反應時間。
男人大步而來!
緊接著,蕭戟狠狠一把拽住她纖細的胳膊,她瘦弱的身軀更無抵抗之力,只能被他大力拉扯出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