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是會,”蕭戟伸出另外一只手,捏住凌桉的下顎,將人的腦袋被迫抬起,語氣涼薄,“就是技術不到家。”
至少,現在凌桉睜著一雙水汪汪的杏眼盯著人瞧時,怎麼看,都像是在誘惑。
凌桉第一次沒有掙扎,她可能覺得蕭戟身上暖和,于是朝著他的方向湊近,將整個人都掛在他的身上。
她小時候也是被捧著長大的,這樣的撒嬌也有,不過都是對著父母,親近的人才能看見這一幕。
后來父母不在了,凌桉只剩一個人,她沒有倚靠了,自然不能再胡亂撒嬌。
“我,我和你一起,”凌桉摟著他的脖子,聲音軟軟的,“別,別丟下我。”
蕭戟瞇起眼。
他向來隨心所欲,對于一個醉鬼,他沒什麼耐心,伸出手就要將凌桉扯下來丟地上。
凌桉像是感受到了,她用的力道大了些,抓住他的脖頸不放,嚇得一個勁地朝著他身上拱,動作之間,粉唇不經意間擦過他的后頸。
一陣輕癢。
蕭戟動作一頓。
誰說凌桉不會勾人?
她會得很。
就比如現在,凌桉抱著他不撒手,又細細去親他,在他耳畔呢喃著話,輕聲細語,好聽極了。
但撼動蕭戟的并不是這些虛的,而是凌桉的膝蓋時不時地會撩過他,這是實打實的正常反應。
即便就在剛才包廂里,他才發泄不久。
蕭戟覺得有趣:“想我干什麼?”
凌桉迷糊說:“我,我走不動。”
于是,男人好脾氣地,將她打橫抱起來,朝著別墅內的方向行走。
蕭戟面上沒什麼多余的神色,他只是覺得這樣走得快,倒是縱容了凌桉一次。
回到樓上的主臥后,蕭戟將人摁在浴室里又來了一回。
這個年紀的男人,體力和精力都是旺盛的。
蕭戟排除嫌惡凌桉的成分,他其實覺得她這具身體還是不錯的。
完事后,凌桉已經軟地爬不起來,他將凌桉丟到浴缸里,自己穿上浴袍后便出去了。
他睡在床上,是想著等凌桉自己清洗干凈了,再去將人給撈出來。
但蕭戟忘了。
準確地來說,是忘記了時間。
他處理了幾份臨時的公司文件后,再安排了后天忌日的事宜,就是三個小時后的事情了。
如果不是凌桉的噴嚏聲從浴室傳出來,蕭戟可能要直接熄燈睡覺了。
他蹙眉。
幾分鐘后。
蕭戟到底是下床,去浴缸里,將凌桉給撈了出來。
“自己穿。”他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來其他意思。
一套浴袍直接甩到凌桉的頭上。
凌桉被洗澡水凍得發抖,她好像迷迷糊糊酒意都醒來了一些,恍惚間看見眼前的男人,有些驚愕。
“不會?”
蕭戟面不改色,他渾身的氣質讓人只覺得矜貴無雙,可能是剛才遺忘了她,讓他心底里出現了些許軟和。
于是,他伸出手來,將毛巾隨意且敷衍的,給凌桉擦了擦,又將浴袍穿她身上。
蕭戟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將這些,歸根結底的,理解成為是自己原本計劃會撈她出來,但給忘記了,有些虧欠,是他本身的修養導致。
就和當初他失控,在陽臺上的那一次,后來他的態度對她溫和不少,也是因為這修養,導致的。
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蕭戟心想,如果他之前一開始就沒打算撈她出來,那他現在也就不會有這樣歉疚的心理。
“我,我自己來。”
凌桉結結巴巴,又眨了眨眼。
在她的心中,卻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
她甚至不敢看蕭戟,但不經意抬眸,到底能和蕭戟對視的,她的眼底,出現些許光亮。
蕭戟一頓:“酒醒了?”
凌桉是帶著光亮看他的,父母去世后,沒有人再會像蕭戟現在這樣,照顧她。
她性格善良,想什麼事情,都是從好的方向出發的,包括現在。
她是個缺少關愛的人,別人但凡待她一點好,她都會記在心里很久很久。
“謝,謝謝你照顧我。”凌桉還有些迷糊,但她在這些混亂的片段里,多多少少能回憶一些。
蕭戟又是一頓。
這算哪門子的照顧。
但,眼前是凌桉瘦瘦小小的一只,她身體單薄,纖腰,脖頸,再到臉,每一處,都仿佛散發著一股子軟軟的味道。
低著眼的時候,又很乖。
蕭戟神色不變,原本一句“既然酒醒了就自己穿好”,忽然沒說出來。
可能晚上,很容易影響一個人做出決定。
蕭戟給她擦頭發的動作變得輕柔不少,又慢慢給她穿上衣服,在這個過程中,凌桉想自己來,他道:“別動。”
于是,她不動了。
一如既往的乖。
蕭戟沉默下去。
片刻后。
他掃她一眼:“困?”
凌桉垂著眼,點點頭。
“那睡吧。”蕭戟難得地將她塞入被子里。
實際上,他之前說凌桉沒技術勾人,也是不對的,她勾人的技術不在行為上,而是在這神情和語態上。
簡直爐火純青。
蕭戟承認,這一刻他覺得凌桉有些意思。
她愛裝,他來了興致,陪著玩一玩,也不是不可以。
“我,我還是,下,下去睡吧。”
凌桉進入被窩后,變得有些局促不安。
她還依稀記得,蕭戟上回在酒店,告訴她,他不喜歡床邊有人,會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