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尖觸及她肌膚的那一剎那,凌桉終究無法忍住,拽住他的手,輕聲說:“蕭戟,你為什麼這樣呢?”
“你說我們分手了,那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對我呢?”
凌桉眨巴了眼,兩行淚順著臉龐滑下來,直視他,顫抖著聲說:“是因為鹿靈兒嗎?”
“什麼?”蕭戟蹙眉。
“是因為鹿靈兒嗎?”
凌桉重復一遍,聲音輕柔的好像聽不見,顫抖的音色怎麼也藏不住:“我一直以為是因為我不夠好,是我不聽話,所以你才會忽然不要我了,可是我沒有想過,可能是因為別的女孩。”
她輕聲:“我去找你的時候,你在和鹿靈兒開房,你后來找我回家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五個小時了,該做的都已經做完了,你不是忽然不喜歡我了,你是有其他的女孩了,對不對。”
蕭戟淡然將手從她掌心里抽出來,聲音清冷:“我沒和鹿靈兒做什麼。”
“我看見了,你在和她發消息。”
蕭戟皺眉,張了張口,原本想說些什麼,可到嘴邊時,他又覺得沒有必要和她解釋,便道:“正常交流而已。”
凌桉的眼淚又掉下來。
她看見的不是這樣的:“鹿靈兒喝你喝過的水杯,她親昵地要去摟你的脖子,上次她身上還有好多印子,你還在她的休息室里洗澡,你們……”
蕭戟或許是覺得煩了,冷著聲說:“什麼都沒有。”
他掃了她一眼,然后道:“凌桉,你能不能不要把自己弄得像個怨婦一樣?疑神疑鬼。”
凌桉瞪大眼,咬唇說:“我疑神疑鬼……”
這樣的事情,換成是任何一個女人,看見男朋友和別的女孩在一起,動作親密,行為逾矩,都不可能不會多想!
還得是凌桉這樣的軟糯性格,她是率先在自己的身上尋找了好幾圈原因,實在想不出來為什麼,所以才會崩潰絕望地去蕭戟的身上找端倪。
蕭戟不希望她再提這件事,搶先出聲:“好了,今天心情還不錯,不要惹我不高興。”
凌桉抖著唇,滿目瘡痍。
她迅速低垂下腦袋,小手抬起,自顧自擦拭臉上的淚珠,動作安靜,不愿意打擾到任何人。
蕭戟靠坐在椅子上,沒心思再和她說話,所以又自顧自拿手機開始玩。
凌桉悄悄在哭。
她一看見蕭戟,就忍不住地悲傷,情緒無法控制,甚至覺得周邊的空氣都仿佛減少了。
太窒息了。
蕭戟玩了會兒手機,又掃她一眼:“你總哭什麼?”
凌桉不再搭理他。
他道:“行了別哭了。”
蕭戟伸手,去給她擦眼淚,語氣比剛才溫和不少:“我剛才說的不對,你別生氣。”
凌桉后退一些,避開他的手。
見狀,蕭戟蹙眉,隨手在一側抽出一些紙巾來,然后一只手摁住她的后腦勺,一只手給她擦眼淚:“差不多可以了,凌桉。”
凌桉的淚水再次決堤,她只覺得蕭戟現在說的每一個字,都仿佛在踩著她的心臟,讓她疼地顫抖,哭音怎麼都收不住:“我,我不用你,你,你給,給嗚嗚給我走開。”
蕭戟又給她擦。
她根本躲不開,所以只能被迫讓他擦臉。
蕭戟做這件事的時候,面無表情,似乎在完成一件什麼任務,認真專注,看她的眼淚落下來了,就立即抽取新的紙巾擦掉。
“蕭先生?這是在……做什麼?”醫生過來的時候,恰好看見這一幕,都覺得有些驚悚。
“看不見麼?”蕭戟說,“她在哭。”
醫生一臉的無語,但她又不好和蕭戟多說,只覺得現在的氛圍透露著一股子的危險,干脆少說話為妙。
所以,醫生拿著報告單給蕭戟,道:“結果出來了,胎兒各項指標都很正常,回去好好養著,就是孕婦還是保持情緒穩定比較好,身體太虛弱了。”
醫生看了看凌桉,又看向蕭戟,低聲說:“蕭先生,平時還是不要惹太太生氣為好,孕婦情緒起伏大是正常的,脾氣也不好,要多包容。”
蕭戟聽到這個稱呼時,下意識眉梢一皺,說:“知道了。”
凌桉垂下眼,一言不發。
就在一分鐘之前,蕭戟還讓她不要惹他生氣,情緒起伏大的人是蕭戟。
凌桉站起身,對醫生說了句謝謝,然后朝著門口的方向走:“我要回去了。”
蕭戟將這報告單拿著,本來還想和醫生說兩句話,但這會兒凌桉一雙小短腿走得飛快,一眨眼的功夫,人都不見了。
無法,蕭戟只能緊隨其后,跟著走出去。
“凌桉。”
蕭戟快步而來,很快就在拐角的位置,一把拽住凌桉的手腕:“走這邊。”
他似乎也沒想和凌桉多說,拉著她上了電梯,然后帶她一路回到車上,啟動車輛后,他又道:“以后少看點手機,有輻射。”
凌桉哭得渾身都在發抖,現在還有些沒忍住,只道:“不,沈之明說要帶我去散步,我要接電話。”
蕭戟掃她一眼。
“唐澤怕我無聊,說給我買了很多故事書,我要去接的。”
“姜木說要帶我去看梅花,他爺爺種的,說開花了,紅梅,他說很好看。”
凌桉一邊哭一邊說。
第173章 把孩子打掉
蕭戟開車,聞言后倒是插了句嘴:“不是紅梅難道是黑梅?跟我強調什麼。”
凌桉難過地偏過頭,靠在車窗上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