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想起那天在天臺上看見的車水馬龍,那些縮小了許多許多倍的人群,那些高聳入云的建筑,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腳下,她只需要跳下去,就不會有今天這殘酷絕望的抉擇。
“一!”
“不,不要,”凌桉到底哭出聲來,輕聲哽咽著說,“我選,我選!”
凌桉說:“我現在回國。”
陶晴滿意無比,似乎早已料到這個結果,笑著挑眉說:“好,我等你。”
電話被掐斷。
凌桉一個人站在這臺階之上,捂住嘴,眼淚一顆一顆掉下來,順著臉龐滑落下來,可她還是嘗到了味道,不是咸味,是苦的,苦地讓人不知所措,渾身麻木。
可她沒有辦法。
在這一刻,凌桉忽然意識到蕭戟所說的“你幼稚,你天真”,他說“你活在自己的想象里”,他說“有錢有什麼不好?”。
凌桉根本沒有時間去休息,也沒有多余的思考空間,她只能起身,去買了當天最早的一趟航班機票,帶著萌萌一起,回國。
十幾個小時的航程,來時和回時的心境,已經完全不同。
下了飛機。
凌桉一只手拉著行李箱,一只手牽著萌萌,朝著出口的方向走。
在她即將走到大道上的時候,陶晴的電話再一次打來:“凌桉。”
“下飛機了吧?別忘記我們之間的約定,只要你能夠說服蕭戟放過傅瀟瀟,我就把藥給你。”
凌桉的視線低垂著,落到一側萌萌的臉上,輕聲:“嗯。”
她掛斷電話后,成功走出去,在即將拐角的時候,一只手忽然搭上了她的行李箱,阻礙了她前進的動作。
“寶寶。”
凌桉落入了一個溫柔又寬厚的懷抱里,蕭戟磁性清冷的聲音順著傳入她的耳畔。
他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氣,雙手收緊,抱住她。
“寶寶,你回來了?”蕭戟開口。
凌桉的視線看向前方,有些灰暗,但到底是輕聲“嗯”了句。
他一只手捂上她的后腦勺,湊過去,薄唇印上她的唇,親吻她,瘋狂掠奪。
凌桉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像是一個人形木偶,任由蕭戟擺布。
直到蕭戟意識到不對勁,他才慢慢松開了她:“寶寶?”
凌桉抬起眼來,道:“你來接我嗎?”
蕭戟說:“對。”
她并沒有多說,但她也能夠猜到什麼,那邊陶晴才剛剛給她打完電話,結果蕭戟就來了機場,顯然,或許這一切,都在陶晴的掌控之內。
陶晴就是想要她趁著這個時間,和蕭戟說傅瀟瀟的事情。
凌桉心中酸澀,但面上并未表現出來。
“寶寶,我們走吧。”
蕭戟給她拎了行李,然后伸出手牽著她的手,帶著她上車。
在路上的時候,兩個人都沒有提起那段在國外的日子,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安靜的相處著。
凌桉的視線看向窗外,開口詢問:“你要把我帶去哪里?”
蕭戟輕聲回答:“回家。”
這句話實在是太籠統了,因為這個“家”,凌桉一時間不太明白,到底是哪一個地點。
蕭戟想了想,補充說:“我們的家。”
那就是之前那棟小洋樓了。
凌桉猛然閉上眼,然后開口說:“不,我不想去那里。”
“可以,”蕭戟的聲音依舊和從前一樣,清冷之中帶著點隨意,“我們換一棟。”
于是,蕭戟打了個方向盤,轉變了路程方向,疾馳而過。
片刻后。
凌桉到底是先開口了:“你為什麼要對付傅瀟瀟?”
蕭戟一頓,似乎沒想到凌桉會提起來這件事,只道:“沒有為什麼。”
“蕭戟,”凌桉的聲音慢慢傳來,“我記得你和我說過,比起那些男人,可以選擇你,因為你給我的東西,會更多。”
“對。”
蕭戟微微蹙眉,他輕聲說:“我能給你的東西,很多。”
凌桉抬起眼,道:“我想要很多錢,會有嗎?”
“有。”
“我想要你向著我,護著我,給我討公道,可以嗎?”
“可以。”
凌桉說:“我們結婚吧,我要弄死傅瀟瀟。”
第218章 我好像記得你是誰了
蕭戟驀然瞇起眼:“你要嫁給我?”
“對,”凌桉視線不變,“你娶嗎?”
她的語氣平靜無波,似乎并不在意他的答案:“你不是說你要我和你結……”
“結。”蕭戟打斷她的話,出聲。
狹窄逼仄的車內,恢復一片沉默。
車輛疾馳,最后在一棟陌生的別墅前停下。
蕭戟打開車門下去,然后替凌桉解開了安全帶,一把將人給拉了下來,摁在懷里。
車后座還有萌萌在,蕭戟手快,將萌萌一個人關在了車里。
“寶寶……”
蕭戟桎梏著她的腰,一只手捧著她的臉頰,不由分說湊上去,薄唇吻在她的粉唇上,連啃帶咬,他的呼吸聲也漸漸變得粗重。
他親她,將她摁在車身前,身影壓下來,在她白皙的脖頸上,印下一個又一個草莓。
急切又瘋狂。
“寶寶,”蕭戟一邊親她一邊喊她,“寶寶。”
凌桉沒有任何反抗動作,溫順的仿佛一如初見時的模樣,像是一只家養的小貓咪,讓人恨不得直接揉碎在骨子里。
他的技術很高超,不過一會兒,凌桉一雙腿都開始發軟。
在她即將跪倒的時候,蕭戟到底是彎腰,將她打橫抱起。
“我妹妹還在車上。”
蕭戟腳步一頓,蹙眉:“我們先進屋。”
“不,”凌桉抬起眼,“我妹妹一個人在車上,我不放心。”
蕭戟或許是想要直接抱著她走的,他向來主見大,不會把別人的話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