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茗茗沒隱瞞:“對。但是不完全對。”
“蕭戟確實是個不錯的人,他選擇幫助我,有林初白的一部分原因,但大部分的原因,其實還是因為他談了條件,他只是也恰好看中了這個項目,想來分一杯羹。”
“但如果沒有他插手,光憑我一個人,以現在蔡家的情況,去對抗林婧,”蔡茗茗誠實回答,“我不行。”
所以,歸根結底,蕭戟還是幫了她,但蕭戟不白幫,拿了好處,顯得理所當然一點。
可如果蕭戟站在林婧那邊,又或者放棄這個項目,去找別的,也不至于不能賺錢。
還是因為林初白。
“他對他身邊的朋友,也這麼好。”凌桉的聲音輕飄飄的。
蔡茗茗聞言,皺著眉:“凌桉,我覺得你現在的狀態,有些不好。”
其實是不對勁。
畢竟,一個正常的人,聽見自己丈夫出去賺錢,不管是不是看在朋友關系上,又或者是其他方面,做生意本來就涉及廣泛,靠的人脈,這本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但凌桉說出口的語氣,就很不對勁。
這有些不符合凌桉給人的第一印象,而在蔡茗茗心中,凌桉也不可能是會說這樣話的人。
“你的臉色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很蒼白,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然我等會兒陪你去趟醫院檢查檢查吧?”蔡茗茗說。
凌桉眨巴了眼,將自己的右手慢慢放在背包里藏著,聲音平穩,柔道:“不用的,我沒事。”
“真的不需要嗎?”
“不需要的,謝謝你。”
“那好吧。”
兩個人開始進餐,凌桉緩和了好一會兒的時間,才穩定好情緒,慢慢抬起手,吃飯。
過了片刻后。
凌桉想起什麼來,又說:“我剛才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剛從家里出來,心情不好,所以語氣有些控制不住,希望你不要介意。”
“沒關系。”蔡茗茗掃她一眼。
兩人吃飯的時候很安靜,但正是因為太安靜了,導致氣氛有些奇怪。
于是,蔡茗茗主動找話題:“說起來,我從前和林初白在一起的時候,也是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的。”
凌桉抬起眼看著她。
“我跟林初白是大學同學,讀書的時候就在一起了,算是初戀。”
蔡茗茗似乎沒覺得這是什麼不好說的事情,道:“林初白比我小兩歲,讀書的時候喊我一聲學姐,以前他沒長大,幼稚的很,天天跟在我后邊黏著,又死不要臉,不然誰愿意跟他在一起。”
“烈女怕纏郎,”蔡茗茗嗤笑,“追女人其實也就那麼一回事,堅持不懈對她好,噓寒問暖,關懷備至,時不時再來個小浪漫,再說幾句甜言蜜語,表明心意,時間一長,女人都會淪陷的。”
尤其林初白長得也很耀眼。
有個這麼帥的學弟天天“姐姐,姐姐”在后邊叫,確實容易激發母愛。
蔡茗茗歪著頭,思索了片刻,然后笑著說:“我記得他第一次牽我的手的時候,他一張臉都漲紅了,呼吸發緊,還有些發抖,他手掌心里都是汗,那時候倒是挺美好的。”
這個場景無法出現在凌桉的腦海里。
因為凌桉覺得,她所認識的林初白,和蔡茗茗所描述的,不是同一個人。
如今的林初白,渾身上下帶著玩世不恭的痞意,和蕭戟坐在一起的時候,又嚴肅正經,瞧著不像個被女人壓住的。
“他那時候聽話,”蔡茗茗說,“對我言聽計從,我說什麼就是什麼,他只會笑著說‘好,都聽姐姐的’。”
凌桉有些驚愕:“林初白不像個……”
畢竟,她不是沒親眼瞧見過,林初白威懾Anna的時候那模樣,如風雨欲來,壓迫力不比蕭戟的低。
第277章 什麼關系啊
能和蕭戟玩到一塊的,脾氣秉性,也大抵和蕭戟有相似之處。
更何況,林初白和蕭戟,的確走得近。
“那后來,你們怎麼不在一起了?”凌桉盯著盤子里精致的食物。
“兩個人不在一起了,還能是因為什麼?”
蔡茗茗聳聳肩,面上云淡風輕,像提起過去式一樣簡單,開口說:“因為不愛了唄。”
她繼續:“男人變心了,膩歪了,厭煩了,整日對著這張臉,他不舒心了。”
“男人看一個女人不順眼的時候,即便你什麼都沒做,他也會覺得無法忍受,恨不得離你千百丈遠,”蔡茗茗笑了笑,“再說了,男人這種生物,最喜歡喜新厭舊,他要分,我也不能硬拴著他。”
凌桉垂下眼,一言不發。
感情的事情最復雜,說不清道不明,旁人聽聞了,也就是個觀眾,這相處的過程和感受,卻是自己的。
蔡茗茗掃了眼凌桉,笑著說:“你別看林初白現在人模狗樣的,以前也混賬。”
凌桉不了解:“其實,我跟他不熟悉。”
“你和蕭戟都快結婚了,蕭戟身邊的事情,你都不知情嗎?”蔡茗茗隨口說,“這樣也挺好的,有些事情知道了也就是圖個有趣,沒什麼特別大的作用,過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這頓飯前期氣氛怪了點,后來蔡茗茗開了頭,兩人交流起來,倒也顯得自然。
接下來的幾天,蔡茗茗沒事都會來找凌桉出去吃飯。
加上蔡茗茗的性格挺好的,屬于大大方方的款,也不計較什麼,和凌桉一來二去,兩人也就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