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就是好幾個小時。
“桉桉,這個好喝嗎?”蕭戟的聲音放緩,輕柔的不行。
凌桉垂下眼,沒有回應。
溫子墨在門口看見這一幕,忽然覺得很痛心,但又覺得不可思議。
痛心的是凌桉的狀態脆弱易碎,不可思議的是蕭戟竟然能做這些事。
溫子墨想去找蕭戟的心思,退卻了。
他轉身,去外邊買了很多水果回來,拎著進病房的時候,蕭戟已經不在了。
“凌桉,”溫子墨進去后,擺了些櫻桃在一側,“吃點飯后水果。”
第327章 你做什麼刺激她
但是凌桉沒有任何反應。
溫子墨輕聲說:“凌桉,你不想吃嗎?”
“如果不想吃的話,等你想的時候,再吃吧。”
“凌桉,”溫子墨又開口,語氣輕飄飄的,“我……”
說什麼?
該說什麼?
溫子墨猶豫半晌,最后道:“凌桉,你可能不記得我了,我們其實,很早之前就認識了。”
凌桉依舊盯著外邊的窗戶。
她的手放在雪白的被子上,手腕一處纏著厚厚的繃帶,瘦小的人靠坐在床頭,一動不動。
因為情緒不好,所以她看起來比從前更瘦了。
以前是苗條好看的瘦,現在倒是有些病態的瘦了,少了些勻稱的美感,全是可見的骨感。
“從前家里有事,不太安穩,我就時常會轉學,我是個插班生,還是旁聽的那種,”溫子墨低聲說,“我們是高中同學。”
溫子墨又說:“只是我的年紀比你們大一些,我不是來上學的,只是當個噱頭,借著這個學校的學籍,然后出國。”
“我當時看你們,就和看小孩一樣,我覺得沒什麼共同話題,但我還是愿意和同學們談笑。”
“我出現在班級里的時間很短暫,只有短短幾天的時間,就走了。”
“所以說是同學,也不算。”
溫子墨一直在說話,將這些回憶娓娓道來,即便凌桉一點反應都沒給。
他說:“我看見你的第一眼,是你站在講臺上發作業本,你是班長,扎著清爽的單馬尾,將頭發都攏在腦后,沒有留劉海,露出光潔好看的額頭,長相干凈,越看越好看,讓人心里一動。”
“你的聲音很柔和,人也溫柔,同學們有什麼麻煩求助你,你總是不會拒絕,能幫就幫,你心地好,樂于助人,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女孩子。”
溫子墨說著這些話時,他覺得自己的神情應該也很好看。
因為這些都是他的美好。
“我很喜歡你這樣的女孩子,”溫子墨說,“看見的第一眼就喜歡。”
只是說到這,溫子墨驀然停滯。
是啊。
既然他自己因為當初,一眼萬年,覺得凌桉的發作業本的時候,干凈純粹,美好的讓他心里一動,僅僅一瞬間,一秒鐘,他就喜歡上了她。
那凌桉的內心,因為她想要一個人擁抱的溫暖,而蕭戟正好在特定的,最恰當的時間里,給了她這樣的溫暖,那凌桉……
溫子墨忽然握緊手。
因為他意識到,為什麼凌桉會喜歡蕭戟了。
這就是原因。
和他當年在教室里,看見她的第一眼,一樣的喜歡。
溫子墨又開始心疼:“我以為愛情分先來后到,明明是我先遇見的你,你為什麼會選擇蕭戟;但是其實是不分的,沒有什麼先來后到,喜歡一個人,是沒有理由的。”
他低聲:“你真好看。”
“你的成績最好,你認真學習,專心聽講的時候也很好看,你的底子也很好,大概是因為你父母都是教師的原因,你在學習上,總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學習方案,學會的速度也最快。”
“那會兒我就對你有好感,”溫子墨道,“我沒有想過會再碰見你,過去了幾年,這些好感我以為會消失,但是沒有。”
“我后來和你相處的過程里,被你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所吸引,我覺得我還是很喜歡你。”
溫子墨絮絮叨叨:“喜歡一個人,不管過去了多少年,聽見她名字的時候的那一剎那,心口還是會停半拍。”
會反復喜歡上同一個人。
因為這就是吸引你的人,她的氣質,性格,魅力,不管過去多少年,你就算不相信這喜歡,你也該相信自己的眼光。
“凌桉,本來我不打算把這些告訴你的,我想讓你自己想起來,記得班級里曾經有一個我。”
溫子墨低聲說:“但是你一直都想不起來,我也就沒提。”
“但我現在想告訴你。”
“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個人,在喜歡你。”
“大家都很喜歡你,沒有人怪你,你就是最好的,你很耀眼,”溫子墨苦澀說,“或許只有你自己,才會覺得你很普通。”
凌桉指尖一動。
她終于有了一點反應,緩緩抬起頭來,看向了溫子墨。
這雙杏眼空洞無神,失去了以往的活力。
溫子墨卻很欣喜:“凌桉?”
“你聽見我剛才說的話了嗎?”他道。
凌桉垂下眼,輕輕點頭:“嗯。”
只是,她聽見了,但是她的情緒并沒有多大起伏。
溫子墨以為她有些好轉,匆忙說:“凌桉,你不要害怕,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還有你妹妹,”溫子墨說,“你妹妹我會幫你想辦法的,會治好她的。”
凌桉下意識握緊手。
這個動作導致她的腕上的傷裂開,血跡暈染出來些。
“你跟她說什麼?”蕭戟的聲音從門口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