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讓沈之明知道,他來之前剛和蔡茗茗吵過架,還被氣哭了,這可得多丟人!
沈之明絕對會用這個事,借機嘲笑他好幾年。
林初白一口咬死了:“就是光線不好,你瞎了。”
“哪能啊,我怎麼可能看錯呢,就是因……”
沈之明正要繼續糾纏——
正好,這個時候,一側電話鈴聲響起來了。
林初白直接“噓”了一聲,說:“別吵,接電話了。”
“哦。”
林初白掃了一眼來電顯示,發現……竟然是蔡茗茗的!
一時間,林初白整個人都僵硬了不少,緊接著,便直接將車停在了路邊上,猛然踩下剎車,差點沒把沈之明給撞出去。
“哎喲,你這人怎麼回事啊?”沈之明心有余悸,生怕自己出車禍了。
沈之明本來還想批判林初白,只是看后者面色嚴肅,正襟危坐,如臨大敵的模樣,沈之明這是有話也不好說出口了。
搞得他都跟著緊張。
“怎麼了這是?上邊來視察?”
林初白盯著屏幕,再三確認自己并沒有看錯,的確是蔡茗茗的電話時,內心從驚詫到大喜,前后不過短短幾秒鐘的光景,他就已經經歷人生的大起大落了。
“噓,別說話。”林初白遞給沈之明一個眼神。
沈之明了然的點點頭,說了聲“行”,便倚靠在位置上,一聲不響,老老實實的,不再發出任何動靜出來。
林初白心中暗喜,情緒大漲,但面上看不出來什麼,淡然的接了電話。
“喂?那位?”
林初白這還端架子。
一側的沈之明見狀,內心“嘖嘖”了好幾聲,好整以暇的望著他,看看林初白還要作些什麼妖。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
隨著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車內安靜無比,都在隔岸觀火,等著蔡茗茗發話。
只有林初白自己知道,他這心里更緊張了。
“茗茗姐?”還是林初白沒忍住,先一步出聲。
蔡茗茗聲音淡然:“原來你知道是我,那你剛才問什麼?”
“我這不是……”
看戲的沈之明聽到這句話,登時沒忍住,笑出聲來,又很快意識到,手忙腳亂的捂著自己的嘴,一臉懺悔的看向瞪著他的林初白。
林初白伸出腿在座位下踹了沈之明一腳。
“你身邊有別人?”蔡茗茗聽出端倪。
林初白下意識的想說沒有。
但想到身邊的是沈之明,這是個男人,又不是個女人,他心虛什麼?
就不需要隱瞞了:“是沈之明。”
“你怎麼出賣我?”沈之明瞪大雙眼。
“不要出去鬼混,”蔡茗茗條件反射的開口,語氣帶著些管人的氣勢,“浪費時間。”
只是說完了之后,蔡茗茗才后知后覺,意識到自己剛才下意識的,就將林初白當成自家人來對待了。
“知道了。”林初白倒是很高興。
他沖著沈之明使眼色:“你先下去。”
沈之明聞言大駭,顫抖著手指著林初白,暗罵林初白不是人:“你怎麼這樣。”
蔡茗茗回過神來,聲線淡然了許多,才開口說:“你還有事嗎?”
“沒有了,你要做什麼嗎?”林初白立即積極回應。
蔡茗茗說:“我在醫院門口,你來接我吧。”
“好。”
電話掛斷。
這通電話其實總共算起來,也不過五六分鐘的時間,但林初白今天一整天的抑郁心情都被這短短的幾分鐘時間所治愈了。
他一掃而光之前的陰霾,笑容拂面,準備直接踩油門要走。
“去哪里啊?不回家了?”
沈之明隨口一問。
這倒是提醒林初白了,林初白抬起頭來,視線掃過他,說:“你怎麼還在這?”
“我……”沈之明一臉離譜的盯著林初白,“你……”
“你下車啊。”林初白理所當然的說。
沈之明還是不敢置信,但架不住林初白繼續催促:“快點啊。”
“你這個見色忘友的混賬,”沈之明罵了一句,開了車門就下去了,“有你這麼過河拆橋的麼?”
林初白笑了笑,還有心情糾正:“這就不叫見色忘友了,這是我親媳婦。”
“得了,”沈之明哼了一句,“我看出來了,你剛才心里指不定怎麼高興呢,聽著蔡茗茗的聲音就心里樂開花了吧?”
關鍵是林初白這邊還假正經,生怕別人看不出來似的。
沈之明給他關上車門,然后說:“我也不耽誤你正事,你趕緊去吧。”
“你這麼主動,對比起來好像確實是我不懂事了,”林初白發出邀請,“要不然我還是送你一程?”
“行啊。”
沈之明立即作勢要去開車門。
這下林初白就急了:“下次,下次,下次補償你。”
沈之明“切”了一聲。
“你以為我想去給你們兩個當電燈泡?”
沈之明轉身就走了,身影還挺瀟灑的,一邊走一邊背對著林初白揮了揮手。
算是打了招呼了。
林初白笑了笑,倒也沒管他,踩了油門就走。
車速很快,徑直朝著蔡茗茗所在的位置而去,路上都沒半點耽擱。
等車子到醫院門口,大道上,他遠遠的,便一眼瞧見一排梧桐樹下的那道纖細身影,孑然而立。
他把車停好后,小跑著過去:“茗茗姐。”
林初白這人早上的時候還和蔡茗茗鬧得不歡而散,被蔡茗茗趕出門了,現在見著蔡茗茗又跟沒事人似的,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笑容滿面,一個勁的朝著她面前湊。
光是這一點毅力,很多男人就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