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能說什麼?我什麼都沒說。”李芙蕖死不承認。
凌桉道:“你沒說宋棉心怎麼會知道藥的事情?那天去醫院,就只有你看見了我手里拿著藥。”
要不怎麼說李芙蕖太年輕。
這話也不過就是對峙,但李芙蕖會心虛。
眼神躲閃,口齒不清。
還是鄒雅萍比較見過世面,這種小麻煩,她就算是干了,也只會臉不紅心不跳。
鄒雅萍站出來說:“桉桉,瞧瞧你,你怎麼能這麼懷疑你妹妹呢?小芙和我們是一家人,她怎麼可能會在外邊做這種事?”
她又繼續:“再說了,桉桉,你自己在外邊結仇不少,外邊的人指不定都盯著你呢,上次還說什麼傅家的人,還有宋家的,就算是那個陶晴和陶盼,她們也都是沖著你來的。”
“你怎麼就知道,你一個人出門在外,身后沒有跟上什麼尾巴?怎麼就能一口咬定,這件事和小芙有關系呢?做人要講道理是不是?”
李芙蕖梗著脖子,不過短短幾秒鐘,她就回過神來,道:“對啊,什麼叫只有我看見了藥?那醫院里面那麼多人,誰知道還有誰看見了,你這是污蔑我。”
本來也是沒證據的事。
凌桉之所以這麼說,不過是想看看李芙蕖的反應而已。
現在反應也看見了,知道這件事十有八九就是李芙蕖干的,但是這母女兩個不承認。
凌桉說:“好,既然你們這麼喜歡講道理,那就講一講。”
她道:“這里是蕭家的地盤,不是我的,你們沒有道理平白無故的一直賴在這里不走,之前可以說是你們來這邊找我敘舊,那現在一個多星期了,也是時候走了吧?”
這些話被凌桉說出來,她的聲音是天然的柔和,只是這時候多了些一板一眼的味道。
倒的確像是上課的時候,乖巧學生和老師講道理的模樣。
鄒雅萍聞言之后,心中驚愕,沒想到凌桉竟然要趕她們走:“桉桉,你認真的?”
畢竟之前住了這麼多天,本能的就以為凌桉應該是默認了。
但沒想到,在這等著了。
凌桉點頭:“你們可以今天晚上收拾東西,明天一早離開。”
這話一出,就是沒得商量了。
鄒雅萍心底里的憤怒越來越旺盛,但表面上依舊還是端著一副笑臉。
既然凌桉不仁義在先,她也沒有必要對凌桉義氣了。
凌桉現在的行為,讓鄒雅萍心底里更為理所當然一些,怕是等會兒做的事情,不會是覺得她欺負了凌桉。
“桉桉,既然你這麼不喜歡我們,我們當然也就沒有要留下來的道理了,”鄒雅萍笑著說,“正好了,今晚上這頓飯,就當作是我們的散伙兒飯了。”
事實上,凌桉一開始并不覺得鄒雅萍母女會這麼簡單的松口。
之前她們兩個死皮賴臉的要湊上來住在這里,現在說走就走了?
可鄒雅萍把話都說出來了,說是散伙兒飯,凌桉也不好再說什麼。
“行。”她道。
鄒雅萍還是很高興的,拉著凌桉到餐桌旁邊坐下來,忽視了一側李芙蕖難看到極致的臉龐,說:“桉桉,你快來嘗嘗,是不是當年和家里一樣的味道?”
“我的廚藝和你媽媽的比起來,確實是差了很多,但是賣相很不錯的,既然我和小芙明天就要走了,今天這個面子,你可一定要給啊,多吃點,多吃點。”
鄒雅萍說:“之后你要是嫁人了,沒有娘家人給你撐腰,受委屈了也不知道找誰說,你要是想家了,就記得給我打電話,啊?”
這些話說的實在深情厚誼。
這不知道的,還真的以為鄒雅萍對凌桉有多大的感情呢。
但實際上,什麼都不是。
鄒雅萍是在用生命演繹:什麼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凌桉早就習慣了,所以反應看起來還算是正常,畢竟她知道:只有鄒雅萍有事情求她的時候,又或者是有什麼需要麻煩她的時候,才會有這麼熱情的時候。
“小姨客氣了,”凌桉輕聲說,“我是嫁人了,不是去坐牢,怎麼會受委屈。”
這話成功讓鄒雅萍嘴角邊上的笑意,僵硬了。
坐牢。
這不就是提醒了她,當年凌桉遭難的時候,那可是受最大委屈的一件事,可是鄒雅萍什麼都沒有管,甚至還趁機搶走了爸爸媽媽留給她的財產。
鄒雅萍握緊了手,平復了幾秒鐘,才道:“知道桉桉你受委屈了,以后這種事情就不會發生了,畢竟當年,誰也不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不是?那時候你所有的同學可都指認你是殺人兇手,我們也沒辦法。”
“小姨有些偏離話題了,”凌桉垂下眼,“我們家那套房子,小姨這次不能回去了,那是我的房子了。”
這還是蕭戟給辦好的。
之前鄒雅萍和李芙蕖就嫌棄那小閣樓破破舊舊了,要不是地段還算可以,她們早就要出手了。
蕭戟也是后來把房子給買回來的,畢竟鄒雅萍把小閣樓掛了出去甩賣。
“你……”鄒雅萍臉色難看。
她本來故意把消息放出去,就是想讓蕭戟出錢買,蕭戟也確實眼都不眨的買了,買了之后又送給了凌桉,她還想著等以后又去蹭凌桉的,結果凌桉是知道這回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