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芙蕖的腦袋被蕭戟又朝著下邊壓了壓,嚇得李芙蕖尖叫的聲音更為響亮。
凌桉覺得這聲音有些可笑,她覺得自己不應該難過的,沒有必要為一些不值得的人而難過。
但她就是忍不住,還是紅了眼眶。
凌桉抬起眼看了看陽臺上的李芙蕖,才轉頭看向身邊的鄒雅萍,道:“你看,不是我想打擾她的好事,是她求著我回去。”
鄒雅萍屬實也沒想到,怎麼事情變成了這樣。
不是下藥了嗎?
怎麼李芙蕖還對付不過蕭戟?
“你別傷害小芙,你別……”鄒雅萍也大驚失色,怕蕭戟一下子失手把李芙蕖給扔下來了,匆匆跟凌桉說,“那你趕緊上去,你快去啊!”
凌桉盯著鄒雅萍迅速變化的臉色,又覺得可悲。
有那麼一瞬間,凌桉覺得從前生病那會兒的感覺涌了上來。
那種無法控制的無力感,無法自救的絕望感。
她想和鄒雅萍說很多話,她想說我們不是親人嗎,你們沒有心嗎?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但當她看見鄒雅萍臉上的慌張和害怕時,又覺得……
沒用的。
“人人都說以理服人,但是道理其實只能跟好人說,因為好人才會明白道理是什麼,壞人是不會聽的,她們聽不懂,壞到骨子里的人,根本沒有救。”
很多東西,原來只是為了約束好人。
凌桉說:“我一分錢也不會給你的,你們現在就滾出去。”
第630章 證已經領過了
李芙蕖和鄒雅萍是被外邊的保鏢給丟出去的。
走的時候,鄒雅萍還在罵罵咧咧,說凌桉是個白眼狼。
保鏢捂著她的嘴不讓她說,鄒雅萍就只能發出“嗚嗚”的聲了。
“哎呦!”
等保鏢毫不客氣的將這兩個人給丟到外邊道上,鄒雅萍摔得四腳朝天,掙扎著站起身來后,還指著保鏢開始罵。
保鏢身材魁梧,手臂上的肌肉都快趕上水桶那麼壯了,他聽到鄒雅萍罵人之后,只是一個眼神掃了過去。
一時間,鄒雅萍和李芙蕖誰也沒敢再開口。
說來說去,其實也都就是個欺軟怕硬的主。
“晦氣,真是晦氣!”
鄒雅萍“呸”了一聲,緊接著便拉著臉色蒼白的李芙蕖到一側開口說:“你怎麼回事?這麼簡單的事情你都做不好?”
“我哪里知道蕭戟的力氣那麼大?那藥到底是不是假的?我看他根本沒什麼效果似的。”
鄒雅萍一聽,也覺得自己是不是買到假貨了,氣得掏出手機打電話。
……
臥室里。
凌桉朝著蕭戟的方向走過來。
沒開燈,屋子里漆黑一片,但凌桉依舊能夠在這僅靠著淺淡月光才能看的清楚一點點的環境里,成功望進了他的眸。
蕭戟站在原地,張開手,朝著她。
凌桉驀然鼻子一酸。
“怎麼了小哭包,”蕭戟將她抱在懷里,在這一刻,身上的燥熱立即像是找到了解藥,清涼一片,“哭什麼?”
“這麼黑,你怎麼知道我哭了。”
蕭戟的手摸到她的臉上,果然摸到了一片濕潤,他說:“這不就是?”
“我就是覺得很難過。”
蕭戟說:“沒什麼好難過的。”
“有些人你掏心掏肺對她好,她不感恩,覺得理所當然,有一天你不繼續對她好了,稍微不如她的意,她就要反過來怨恨你,甚至還要害你。”凌桉更難過了。
蕭戟頓了一下,說:“人性就是這樣,一斗米養恩人,一石米養仇人。”
“你在她們需要你的時候幫助了她們,她們或許會覺得你很好;但是你一直幫,一直幫,一路幫下去,幫了十次,你就從恩人變成了仇人,你幫習慣了,她們也覺得理所應當,你善良大度是好事,但如果有一天,你不想幫了,沒有能力幫了,她們就會恨你,會覺得你剝奪了她們本來應該有的。”
蕭戟繼續:“人和人相處,沒有這麼簡單,簡單的只有當你是個孩子的時候,但聰明的孩子,從小也會靠嘴甜去哄大人給他買玩具。”
凌桉將自己的臉埋在了蕭戟的胸膛里,悶聲說:“我什麼都沒做錯。”
“對,你沒做錯,”蕭戟抬起手,撫過她的柔順的長發,“你是世界上最好的桉桉。”
他摟住她,抱得很緊,低聲繼續:“我從前覺得沒什麼,但我現在總覺得,這個世界太渾濁了,你這麼干凈,放在這個大染缸里,如果沒有人護著你,你怎麼辦呢?”
當周圍都是渾濁的時候,清白反而成了一種罪。
“我只要想一想,就覺得這里疼,”蕭戟將她的腦袋輕輕摁在他的心口處,聲音都帶著些顫,“我甚至有些害怕。”
凌桉覺得這些話有些熟悉。
她道:“我就是很難過,一點點的難過。”
蕭戟放在她腰間上的手,越來越緊了:“你這句話前后不一,‘很’怎麼能和‘一點點’放在一起說。”
前邊的“很難過”估計才是真話,后邊的“一點點”估摸著是為了讓蕭戟寬心,所以故意這麼說的。
“你這樣的反應不對,”蕭戟笑了,試圖改變氣氛,“你得知自己的老公差點被人給霸王硬上弓了,竟然只有一點點的難過?現在該難過的應該是我了。”
凌桉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發現他身上的浴袍整整齊齊,就連胸口處也都是關的緊緊的,不該露出來的一點都沒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