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蔡茗茗跟沒事人一樣,糟心的只能是他自己。
林初白覺得蔡茗茗可能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麼,于是說:“你到底要做什麼?”
蔡茗茗一口葡萄酒差點嗆喉嚨里。
她抬起眼,不動聲色,掃了他一圈,淡聲說:“我沒做什麼。”
“那你跟我生氣?”林初白繼續。
蔡茗茗把面前的杯子往他的方向推,想了又想,最后說:“男人也來大姨媽?”
趁著林初白繼續發話之前,蔡茗茗趕緊說:“你多喝點,這個能緩解。”
林初白氣得不行,但又拿蔡茗茗沒辦法,他只好伸出手,端著這個杯子,一口飲盡了。
“這個不能這麼懟,”蔡茗茗好心提醒,“雖然不會醉人,但你可能會腦袋暈。”
林初白并不怕暈不暈,他覺得蔡茗茗沒明白他的意思。
桌上擺著的不僅僅是葡萄酒,還有真洋酒,林初白推開她送來的,喝的度數高的。
蔡茗茗一看他這行為,立即制止了:“等會兒你要是敢酒壯慫人膽,以為喝醉了就能無法無天了,我肯定要扇你的。”
林初白現在還沒醉呢,理智的很。
一聽到這句話,林初白剛燃燒起來的雄心壯志,忽然就熄火了。
他確實想醉了好跟她掰扯,畢竟這人吶,醒著說不過她,只能醉了見真章。
沒想到,還被她給看穿了。
林初白又喝了一杯,雙手在一側不斷的摩擦,用來緩解內心的焦灼。
蔡茗茗覺得他估計是想做壞事,被拆穿了現在有些焦慮,于是說:“你身上長虱子了?”
第635章 你別總欺負我
林初白覺得有些受傷。
從前談戀愛的時候還好,蔡茗茗還像個正常的小姑娘,她沒有說喜歡鮮花,但林初白給她送花的時候,她也會露出笑容。
但現在不是了。
林初白不太知道蔡茗茗到底喜歡什麼了。
他說:“你看出來我不對勁了嗎?”
蔡茗茗點點頭,又上下掃視了他一眼,然后說:“應該看出來了。”
“你看出來了?”林初白喉結滾動,一雙眸緊緊盯著她,瞳仁烏黑,卻在發亮,“那你覺得我怎麼了?”
蔡茗茗說:“身上長虱子了。”
林初白一口氣哽到胸口。
一個正常人不會跟你答非所問,要麼她理解能力不行,要麼她就是故意的。
顯然,蔡茗茗不可能是理解能力不好,那她就是故意的。
林初白也看出來了:“你就是不想搭理我。”
蔡茗茗又覺得稀奇,好整以暇,靠在位置上,天臺上有些冷,她晚上穿著裙子,兩條腿光著,空蕩蕩的,但她沒在意,反而盯著林初白看:“你找事,我為什麼要搭理你?”
“可你以前不是這樣。”
“沒有人會一直都停留在從前,也沒有人會一直站在原地等著你。”
“我知道,但我就是……”想你搭理搭理我。
林初白又做出了個吞咽的舉動,剩下的這些話到底沒再說出口,只是伸出手,繼續喝了一杯高度酒。
他說:“老婆。”
這個稱呼有些陌生,至少蔡茗茗很少聽見他這麼喊,從前是沒機會也沒身份喊,現在是有了身份,但是鮮少喊。
蔡茗茗聽到后,愣了一下。
他垂下眼,沒有看著她,不知道是不是怕看見她無動于衷,還是怕等他說完之后,她依舊清冷的眸。
“你是我老婆,我不能要個特權嗎?”林初白有些遲緩的說。
按照道理來說是可以的。
就算兩個人談戀愛,也應該是你寵寵我,我讓讓你,好處不能一個人獨享,不能全拿,得知道分享。
蔡茗茗當然知道這個道理。
她忽然冷靜了不少。
或許是久別重逢,蔡茗茗還沒有從分開的狀態中調整過來,她仔細一想,覺得平時她和林初白說話,確實有些嗆,說不準是因為什麼,但就是下意識的會出現埋怨心理。
她覺得沒有必要,既然上次答應了他會給機會,那就不該對他這個態度。
說到底,是她沒控制好分寸。
蔡茗茗正尋思著該怎麼回答時——
林初白又喝了一杯酒,他把蔡茗茗的心思給挑出來了:“你是在怪我,所以你不想給我這個特權,你不想搭理我,不是因為你討厭我。”
他喉結滾動,又喝一杯,才有勇氣看向她的臉,繼續補充:“你是在罰我。”
“你知道我最怕什麼,那種放在眼前卻不能擁有的感覺,抓心撓肺,我從前就很怕你這樣,你每次這樣我都覺得我要被拋棄了。”
蔡茗茗聽到這,忽然神色緩和了些,她嚴謹道:“倒也沒有這麼嚴重。”
“怎麼不嚴重?”
林初白可能酒喝多了,現在眼神有些迷離。
借著這昏黃色的燈光,蔡茗茗轉過頭看過去,竟然覺得他這樣子還挺可愛的。
她回答說:“你又不是阿貓阿狗,犯不著用‘拋棄’兩個字,畢竟誰也不是離不開誰,離開了太陽依舊會升起,沒有什麼特別大的影響。”
林初白不太喜歡她說這種話。
雖然是事實,但他也不喜歡。
林初白忽然逼問一句:“那你會忽然不要我嗎?”
黑夜中,他的眼眸亮如星辰,潛藏著真摯和熾熱,坦坦蕩蕩,如一名孤軍作戰,英勇赴死的勇士,他放下了自己唯一的武器,將利刃收在背后,想要靠這雙溫熱的手去擁抱她,他繼續:“你會不要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