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時一副賴上了林初白的樣,但林初白顯然是喝高了,還沒反應過來,他隨口就報出了一串地址,然后說:“這兒。”
“吵死了。”
蔡茗茗睡覺淺,聽見耳邊的聲音,早就不耐煩了,關鍵林初白在打電話的時候,聲音還有越來越大的趨勢,這讓蔡茗茗忍無可忍,伸出腿,直接給他踹下去了。
她翻了個身,背對著他,冷聲說:“滾外邊去說。”
林初白一屁股滑溜到地上坐著,地上涼得很,他又沒穿褲子,凍得他瑟縮了一下。
那頭姜時沉默了一瞬,然后打趣說:“在誰的被窩里?哪個女人這麼大膽?竟然敢給我初白哥踹床底下去了?”
林初白咬牙切齒:“你嫂子。”
姜時更震驚了。
畢竟,在男人們的心里,一般跟在自己身邊的女人那都沒什麼特別的地位,不是說女朋友就是重要的人了,畢竟女朋友這種身份,可以隨時就換的。
但男人自己親口和身邊親近的人承認是“嫂子”,可想而知,這是地位得到認可的。
姜時肅然起敬,不再隨意打趣了,畢竟這是真嫂子:“那我現在就過去,順便見見嫂子。”
林初白還沒完全清醒,腦子有些發抽。
他想給自己穿條褲子。
有點冷。
但他的動作剛起,窸窸窣窣的聲音就傳到了蔡茗茗的耳朵里,蔡茗茗扭過頭來瞪了他一眼。
孕婦的情緒都不是很好,尤其是晚上睡覺還被吵醒的時候,就更不好了。
林初白覺得她瞪著他的這一眼里,帶著強烈的殺氣。
這下好了。
林初白也不敢給自己穿褲子,一臉的乖樣,老老實實說:“我出去。”
他身上就穿了個襯衣,兩條腿空蕩蕩,幸好里面的褲子還在,他蹲在外邊的大石頭上,一只手拿著手機,一只手在地上拿著根樹枝戳小螞蟻,他說:“你確實可以過來見見,你們兩應該也很久沒見了。”
“我認識?”姜時有些疑惑。
但很快,姜時就回過味來。
其實這輩子他也就看見林初白對一個女人那麼低聲下氣過,伏低做小的事情不適合林初白,但是他在她跟前總是控制不住的服軟,低頭,最后哄著她。
說白了,是他愿意供著她,寶貝著她。
姜時心中隱約有了一個人選,然后試探的說:“茗茗姐?”
林初白輕聲“嗯”了一句,霸道的道:“領證了,以后不準這麼喊。”
從這句話里,姜時聽出來了一種……特別的占有欲。
小氣得很。
連聲姐都不讓他喊了。
明明以前大家一圈子的人都私底下這麼喊的。
但林初白都這麼宣誓主權了,姜時作為他們這一圈里年紀最小的,當然也不會唱反調,只說:“結婚了?你下手好快。”
林初白微微挑起了眉頭:“怎麼?難不成你也想下手?”
姜時心想他倒是想啊,但是他不敢,他模棱兩可的說:“茗茗姐……咳咳,嫂子長得那麼好看,當年想下手的人多了去了。”
“我看誰敢!”
姜時笑了笑,道:“別激動,我也就是隨口一提。”
林初白冷哼了一聲。
但還是在心底里默默思忖,雖然他和蔡茗茗領證了,但是這婚禮還沒辦呢,蔡茗茗確實身邊男人緣特別好,一個韓碩就算了,那是個老男人,但上次他還悄悄看見慕容皓喜歡往蔡茗茗身邊湊呢。
慕容皓總是莫名其妙的偶遇蔡茗茗,他撞見好幾回了,說是沒有預謀的,他都不信。
出去玩的時候,蔡茗茗身邊也會莫名其妙的多很多出來獻殷勤的男人,要不是他用眼神恐嚇,那些男人怕還是要湊上來的。
不行。
是個隱患。
蔡茗茗雖然年紀不是少女期了,但是她那張臉還是毫無可挑剔的,年紀大一點的姐姐韻味更足,御姐風駕馭的成熟不說,關鍵還特別帶勁兒,光是這氣質就讓人想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
這種事情不能多想,一想了,林初白的腦子里就開始出現一些有的沒的。
他忽然有些熱了。
明明剛才還很冷。
“二哥那邊也要結婚了,我沒想到,”姜時笑了笑,“我這一走一回,發生了這麼多的事,你們都定下來了。”
以前他們那一圈的人,玩心猛,時常不歸家,可沒想過有一天會栽在女人手里,在他們眼中,女人都是很麻煩的存在,會拖累自己,所以玩玩可以,但是不能定下來。
姜時說:“本來當初大伙兒還猜,看是誰能把二哥拴住呢,二哥那人一看就知道不好搞,我平時在他跟前都有些怵。”
林初白想事情把自己給想熱了,燥熱,熱得不行。
他也根本沒聽見姜時在說什麼,就是精神有些恍惚。
林初白隨便“嗯嗯”了幾聲。
姜時就說:“我去看看蕭大哥,再過去找你。”
“成。”
林初白又說:“你覺得我在蕭戟前邊辦婚禮,還是后邊辦婚禮?”
“什麼?”
“沒什麼。”
林初白有些難受,可能是很久沒有和女人做那種事了,他這輩子也就只有一個蔡茗茗,現在食髓知味了,有些懷念,還有些想。
“那我掛了。”
和姜時聊完天,又吹了會兒冷風,林初白這才徹底酒醒了。
他站起身的時候,正巧碰見和他一起來的一個朋友摟著個女人往下走,他沒出聲,那兩個人也沒看見他,緊接著他們就在外邊的樹藤搖籃那邊辦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