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將所有行程排滿,甚至連著三個晚上只睡了四個小時,終于在十二月二十號的當晚,趕回了京市。
她在家看電視,盤著腿抱著抱枕窩在沙發里,還抱著個蘋果可憐巴巴的啃著。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她看到他的一瞬,眼里似乎隱隱有那麼些歡喜:“你怎麼回來了?”
“事情提前辦完了,就回來了。”
他說的隨意,然后將手里的禮物盒放在桌上:“生日禮物。”
她拆開了包裝盒,看到里面的木偶機械兔子,呆了一下,然后眼里蕩漾出開心的笑:“好可愛的兔子。”
他怔忪一下,她好像比去年開心,這一年來他偶爾出差也會給她帶一些首飾禮物,但她大都反應平平,沒有什麼太大的情緒起伏。
嗯,大概她喜歡木頭做的東西。
他語氣輕松了許多,隨口道:“回來路上順手買的。”
第三年的生日之前,她和他鬧分手了。
她看著他的時候,臉上再沒有那甜膩的笑,反而冷清的讓他心里發慌,他感覺自己好像要抓不到她了。
她說:“我演不下去了,你換個更乖的吧。”
他表面克制著平靜,內心已然坍塌。
他們的兩年,她說只是虛情假意,她沒有用半分真心。
他第一次感覺手足無措,可他不愿意承認。
他寧可掐斷她的翅膀讓她自己老實的回到他身邊,寧可高高在上的審判她,掩飾自己早已經潰不成軍的真心。
可她比他想的還要決絕,他第一次感覺到束手無策。
他聽說她去參加謝家慈善晚宴,他去的路上看了一眼謝家慈善晚宴的拍賣品,他一眼看中了那串菩提手串,她喜歡木頭的工藝品,應該也會喜歡這個。
他讓明天朗幫忙拍下了這個手串,然后在她生日那天,送給了她。
她并不愿意要,想要明明白白的和他劃清界限。
他隨口敷衍:“只是林助買的,放在車上我隨手給你罷了,我留著也沒用,你不要就扔了。”
她才終于收下了那個手串,可她一次也沒戴過。
后來他偷偷給她帶上,她發了好大的脾氣,說他從來不在意她的感受,永遠獨斷專行。
他才后知后覺的明白她為什麼要離開他。
從那時候起,他才終于開始學著如何去愛她。
他圈緊了懷里的人,大手摸到她纖細的手腕上,此時正戴著那串菩提手串,她現在每天都戴著。
他滿足的親了親她的額頭。
還好,她還是愛他的。
可他還是不愿意告訴她,第一年生日的那個粉鉆手鏈,也是他親自買的。
他怕她知道,其實他那麼早就愛上她了。
她一定會得意的尾巴翹上天,沒準會有恃無恐,再不把他放眼里。
可那怎麼行?
他要把這個秘密藏一輩子,等到以后頭發花白,老到掉牙,快要進棺材的時候再考慮告訴她。
總得讓她明白,得到他的愛也沒有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