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啊,就怕不知死活。”
“人心不足蛇吞象。”
福安道:“娘娘還有幾個月就要臨盆,這中間出不得一點差錯。皇上吩咐,在暗衛中選派一人打扮成宮女放在貴妃娘娘身邊保護。”
“是,卑職遵旨。”
坐在未央殿的楚嫣然越想越不甘心,灼若被自己趕出宮去;太后也被變相禁足;而孟依然只是收回她協理六宮之權,并沒有其他懲罰,這怎麼讓自己甘心。俗話說,會咬人的狗不叫,孟依然平日里不顯山不露水,但一肚子壞水。這兩次的主意想來也是她在后出謀劃策,不然太后身邊沒有人有這樣的腦子。
“準備轎攆去歡宜殿。”楚嫣然猛然起身吩咐道。
香穗驚了一下,忙勸道:“娘娘現在懷著小主子,萬不可到那陰險的地方。”
楚嫣然冷冷一笑,滿不在乎道:“本宮要是不出這口惡氣,懷著孕都不舒心。放心,她不敢動本宮。就算她敢妄動,本宮也不是吃素的。”
楚嫣然吩咐著留下兩人看守宮殿以外,其余的宮人們皆是跟在她的轎攆后,一群人浩浩蕩蕩的便往歡宜殿而去。
而在歡宜殿孟依然正在冥思苦想下一步棋時,卻突然聽著院內一陣嘈雜,還沒等她招呼人問清楚什麼事,就有宮人來報,“娘娘,貴妃娘娘帶著好多人來咱們瑤池宮了,看這方向是沖咱們歡宜殿來的。”
孟依然心頭一震,一種不好的預感涌上,深深呼出一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道:“怕什麼?陪本宮出去看看。”
楚嫣然瞧著孟依然出來,上下便將孟依然打量了一番,這孟依然容貌上是極好的,但身量卻是比她矮上許多,反倒增添了幾分柔弱,這份嬌柔倒讓楚嫣然聯想到林妹妹。
但林妹妹是嘴刁心慈,這孟依然卻正好相反。
瑤池宮不只孟依然一個人住,住在東西配殿的妃嬪也都聞風出來,紛紛向楚嫣然見禮,但心里都在默默嘀咕著貴妃怎麼來這了。孟依然見這陣仗很快也回過神來,含笑向楚嫣然請安:“不知貴妃娘娘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娘娘恕罪。不知娘娘有何要事?”
若是平時,楚嫣然說什麼都會給她幾分顏面,這會子對她的厭煩已經到了深惡痛絕的地步,沒工夫再對她客氣,“你不知道本宮找你何事?瑾妃真是貴人多忘事。這昨晚才發生的事,你就不記得了?難道是老年癡呆癥提前了?”說完看向孟依然身后的宮婢,慵懶卻又張揚吩咐道:“你家主子沒有眼力勁兒,你個做奴才的也沒有嗎?想讓本宮在這曬著啊?還不去給本宮拿椅子和傘!”
楚嫣然沒有叫起,孟依然便是一直維持著半蹲的姿勢,“是臣妾一時疏忽,這會兒日頭毒,不如請娘娘隨臣妾在殿中相談。”
“太醫說本宮如今懷著孕,曬曬太陽對胎兒好,瑾妃就陪本宮曬曬太陽吧。”楚嫣然悠然坐下,兮若在旁為她執扇,翩若在側撐傘。
日頭實在是大,孟依然半蹲了一會兒,額上的汗珠便細細密密的冒了出來,“不知娘娘有何事吩咐?”
楚嫣然看她滿頭的汗水,覺得曬得也差不多了,瞪大了亮晶晶的雙眼,十分無辜道:“本宮真是一時糊涂,竟沒注意瑾妃還行著禮哪,起吧。本宮來這可不是跟你相談什麼?不過是有幾句話想問明白瑾妃。”
孟依然被身邊的侍女扶起,身子有點微微晃動,緩緩低下頭掩去眼中的不甘和恨意,“娘娘請問,臣妾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楚嫣然懶懶的靠在椅子上,用手撐著下巴,道:“本宮哪里得罪你了?竟遭你三番五次陷害本宮?”
“貴妃娘娘這話臣妾就聽得不明白了,這其中定然是有什麼誤會。娘娘莫要聽信昨晚那奴才所說,她算計娘娘不成,才會挑撥娘娘與臣妾的關系。”
“挑撥?本宮與你本來就無交集,她挑釁本宮與你之間的關系有什麼用?”楚嫣然一條眉毛輕輕挑起,帶著不信的表情看著她。
孟依然心思一轉,道:“挑撥臣妾與娘娘關系事小,她意在挑撥娘娘與太后的關系。本來太后與娘娘的關系就緊張,她借此胡說,就是讓娘娘誤會太后。”
楚嫣然點了點頭,似乎很認同她的說法,隨即神色一變,一雙銳利雙眸緊盯著孟依然,毫不客氣道:“別以為本宮信你說的話!灼若是給了軒王一方絲帕,但你的注意力都在絲帕上,卻忘記了那個香囊。灼若被你教唆背叛本宮,但她并不傻,還是留有那麼一點線索。那香囊是你的吧,別著急否認,不然本宮不介意搜你的宮,查查你的繡工如何!”
“香囊之事臣妾更是不知道,請娘娘不要聽信那罪奴之言。臣妾雖不得寵,但從未嫉妒過貴妃。請娘娘明鑒。”
“可本宮就是認為是你做的怎麼辦?不但這次,上次污蔑本宮是狐貍精的事也是你的主意吧?孟依然,從選秀的那一刻,本宮就知道你不簡單。
遠沒有看上去那麼柔弱,現在看來完全證實了本宮當初對你的印象,你完全是一個綠茶婊嘛!”突然站起身,楚嫣然徑直走進歡宜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