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震年實在看不過去了,便朝著一旁的下人怒喊道:“你們是瞎了還是聾了?沒看見大小姐受傷了?”
幾個下人反應過來,連忙過去攙扶江韻清回去。
到底是江府嫡女,若是被有心之人傳出什麼不好的言論,他也恐怕難辭其咎。
劉氏自服侍江震年以來,其身下只有江嫣然一個女兒,雖然費盡心思讓江震年沒有再繼續納妾,可這幾年來江震年對待她遠不如以前貼心了。
今日出了這檔子事,劉氏心里明顯慌張。
“老爺,老爺你聽我解釋……我沒有這樣對她啊!”
江震年低頭見劉氏一手捂著胸口,另一只手不斷的擦拭眼淚,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心中的怒火瞬間也消失了大半。
“嫣然扶你母親起來,這兩天你就待在自己屋子里好好思過。”
江震年說完,便看也不看她一眼,獨自大步離去。
劉氏在江震年走后,旋即擦干了臉上的淚水,直接變了一副神情。
她拍了拍江嫣然的手,還是有些疑惑,“昨天晚上居然沒弄死她?又活了過來,命還真大啊。”
江嫣然眉頭微微蹙起,對著劉氏道:“娘,你有沒有覺得江韻清變了好多。”
在她記憶里,江韻清一直都是那個又蠢又笨的賤人,平日里對她們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音,聽了挑唆,對待父親,就像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一樣,讓父親越發的不喜她。
今日卻用三言兩語就妄想挑唆父親和母親的關系。
哼,簡直是在做夢。
劉氏沒再說話,和江嫣然一同往自己的院子前去,江韻清今日的變化她看在眼里,沒曾想她會倒打一耙。
盡管她現在已經抬為正室,可仍然沒誕下過長子,免不了擔心。
江震年再怎麼不喜江韻清,但江府的嫡長女依然是她,現在嫣然和她差不多大,也到了婚嫁之年,江韻清不除,恐怕會影響到嫣然的婚事。
江韻清死了,江府堂堂正正的嫡女就只有江嫣然一個了。
這邊江韻清被一群下人扶著回了自己的院子。
下人們把江韻清送到了望月軒 ,轉身要走,江韻清突然開口叫住他們。
“等等!”
今日這些人是聽了江震年的吩咐,一路送她回來,但平日在府中作威作福慣了,打心眼里都瞧不起她。
現在聽到她的話,瞬間不耐煩了。
“江韻清,你又要干嘛?”
第4章 立規矩
其中一個小廝不屑的看了眼站在院中的江韻清,嫌棄地開口。
“剛才父親說了讓我好好養傷,你們給我請個郎中回來。”
她現在一身的傷,要不及時處理,絕對會出大事。
“請郎中這件事還要夫人親自發話才行,你自己去跟夫人說,我們可沒法擅作主張。”
在府里多年,這些人早就沒把江韻清這個嫡女沒放在眼里,此刻說話的語氣里全是陰陽怪氣。
江韻清抿著嘴,靜靜地盯著面前幾個。
“好,不去是吧,那我只好再去找父親一趟,說府里的下人不聽管教,即便我再不受父親待見,我還是江府的嫡長女,正兒八經的主子。”
“我倒要看看,父親會怪罪誰?”
江韻清說完,便欲抬腳往前走。
幾個面面相覷了一會兒,只好忍住不滿,應了下來。
“好,我們去請郎中。”
若是江韻清跑到老爺跟前,給他們安個莫須有的罪名,他們定吃不了兜著走!
見他們灰溜溜的下去,江韻清便滿意的轉身。
伺候江韻清的下人不多,原先跑了一大半,現在留下來的只有四五個人,此刻她們繃大著眼睛,沒有從剛才的一幕中回過神來。
江韻清淡淡的掃了她們一眼,倒沒有進屋,反而去院子中間的石桌旁坐了下來。
其中一個婢女坐在石凳上,江韻清坐下之后,絲毫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你是打算要我伺候你?”
這人是江韻清平日里的貼身婢女,在她面前得意慣了,今日雖然驚訝江韻清怎麼變得如此伶牙俐齒了?但還是沒意識到她這麼做,有何不妥,依舊是那副老樣子。
翠竹瞥了她一眼,沒好氣的開口:“我累了,休息一會不行嗎?”
另外兩個手里拿著手絹靠在一起,看著熱鬧。
還有瘦小的提著掃帚,靜靜的站在角落處。
“不管你干什麼了,你一個婢女和主子平起平坐是誰教你的?”
江韻清被她這股囂張勁兒給氣笑了,別以為她不知道她做的齷齪事。
見風使舵,給劉氏打小報告的事情倒是做的挺好的。
翠竹不情愿地起身,還順便白了江韻清一眼。
“不坐就不坐唄,你以為你是誰啊!”
江韻清嘴角咧開一抹微笑,沖她招手,“過來,我告訴你我是誰?”
翠竹嗤笑出聲,“你不就是娘親早死,沒人要的賤種罷了,還能是誰?”
她此話一出,那兩個看熱鬧的婢女也忍不住大笑起來。
翠竹滿臉的不屑,慢悠悠到江韻清身邊,她看看她要怎麼說?
翠竹伏下身子,“怎麼你也覺得我說的對…………”
“啪啪!”
翠竹話沒說完,臉上瞬間有了兩道清晰的巴掌印,臉頰兩側嗡嗡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