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見她神色有些不對,江韻清便把手搭在曲妍之肩上,安慰道:“我不知道你是因為什麼原因會如此難過,但是好好活著,才是對已經不在的人最好的慰藉。”
“先前與你見面了兩三次,你表面風輕云淡的,可心中并不開心吧,但無論怎麼樣,切不可意志消沉,自暴自棄。”
江韻清不好明著與她說些什麼,當然,她知道曲妍之不會自暴自棄更不會想不通做傻事,但這樣安慰她,總歸是沒錯的。
許是被她這一番話真的安慰到了,曲妍之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死寂般的眼眸中也終于有了清亮的光彩,“你說的對,我不應該再這樣下去……”
她話說到一半,門口就聽到一陣動靜,只見曲夫人帶著一大幫子婢女洋洋灑灑的進來,江韻清起身站在一旁。
曲夫人往床上一看,果真看到曲妍之已經醒了,先前下人來稟報說,那道士竟然把她治好了,說是不出一炷香的時辰便醒,她想著過來瞧上一眼,沒想到那道還真有兩把刷子。
曲妍之因著不便,看到曲夫人進來后,在床上向她問了一聲好,見她表情淡淡的,沒有任何情緒,曲夫人臉上也堆起了假意的笑容,坐在床前,假裝關切道:
“怎麼樣,身體還有什麼地方感到不適嗎?”
曲妍之搖搖頭,她掃視了一眼曲氏身后的江韻清,語氣分外柔和:“都很好,說起來還要感謝母親請的這位神醫呢。”
曲夫人一聽才想起這道士來,于是轉身對她道:“沒想到你竟真的會讓她醒過來,我答應你的事情也不會忘記。
”
她向身旁的嬤嬤示意,嬤嬤立刻從袖子里掏出來幾張銀票來,放在江韻清手里,她垂眸望了一眼手里的銀票,立刻喜笑顏開道:“多謝曲夫人了。”
“一會兒我寫張藥方,按照方子好好吃藥,兩三日內絕對會見效。”
江韻清邊說邊把那些銀票盡數塞進了自己的懷中。
曲妍之對于江韻清的這番舉動倒是毫不在意,讓她沒想到的是,她的這身男子裝扮,以及變了的聲音,令她無比驚訝。
江韻清磨蹭了一會兒,等到曲夫人離開后,便把懷里的銀票拿出去塞到曲妍之手中。
曲妍之驚呼:“你這是干什麼?”
“這錢你拿著,是自家的東西不用白不用,先收著,以備不時之需。”
曲夫人出手還挺大方的,給了七百兩。
曲妍之把錢捏在手里,手掌竟有些發熱,她把錢推給了江韻清,眼神堅毅:“這是你憑自己本事掙得錢,為何不自己拿著要給我?”
想是她又要推辭,江韻清從里面抽出三張放進自己口袋,把剩下的硬推回去,“我要這些就夠了,其余的都是坑騙得來的,你拿著。”
江韻清擺出一副要是她再推辭就生氣的態度,讓曲妍之不好拒絕,只好收下了剩余的銀錢。
………
江韻清從曲府回來已經是兩天后,這些時日她一直在府中暗地觀察著劉氏的小動作。
不知道怎麼回事,劉氏許是察覺到了什麼,秋洛探回來與她說,這些天她們院子里沒有什麼動靜。
江韻清仔細聽著秋洛給她一一的回復,百般無聊的順著花園的石子小路閑走。
她手里捻著一朵開的正艷的月季花,正垂著頭一瓣一瓣的往下揪,絲毫沒有看見眼前的人。
直到一身黑色衣襟落入她眼前,她才驚覺抬起頭來,發現竟是那蕭承與自己父親。
江韻清一時間僵在原地都忘了反應。
江震年輕咳了聲,對著江韻清呵斥道:“你還愣著干什麼,還不快拜見丞相大人。”
江韻清瞬間回神,側眸看向對面一襲黑衣的男子,江韻清看他的時候,正巧對上他那雙狹長危險的雙眸。
“見過蕭大人。”
礙于江震年在場,江韻清站在他身前,給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對面的男子沉默了一會,淡淡道:“起身吧!”
江韻清抬頭瞥到江震年用眼神暗示她,她也識趣的立刻走開,“蕭大人與父親先好生聊著,我先行告退了。”
江韻清溜得很快,一瞬間帶著秋洛沒了影子。
江震年見人走了,又笑著伺候面前這座大佛:“大人,剛才說到太子殿下宴會的事,依照大人您的意思該如何做呢?”
太子殿下的生辰宴會一事本來就是他一手操辦,眼看著時間快要來臨,誰知今日在朝堂之上,蕭承站出來向皇帝自告奮勇,說是另有主意,皇帝不管這些,直接下令讓蕭承也參與進來。
故而下朝后,蕭承就堵住他的去路,要和他探討一些事務,于是他也就出于恭敬,把人請回了自己府中。
第32章 秋后算賬
“下官備了一些薄茶,蕭丞相請吧!”江震年面上擺出一副奉承的笑意,朝他鞠身請示。
他雖不喜蕭承往日的做派,卻也知道這位年紀輕輕的丞相,手段陰狠毒辣,明面上他也惹不起,只好假意逢迎。
兩人到了前廳品著茶,一時間相對無言,江震年抿了一口茶,側目瞥了一眼坐在自己前方神色淡定的蕭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