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反觀江震年,他倒是對于劉氏安排的這些人沒有絲毫的異議,還頗為認同的點了點頭。
江韻清自知再多說也無益,反正左右自己的婚事他們全憑做主,自己若是想插手,除了惹一身氣,其余不起任何作用。
她想了想,回道:“女兒沒有異議,全憑父親做主就好!”
江震年看她在此事上并沒有他想象中的大鬧,甚感欣慰,于是讓她早些下去休息。
江韻清從前廳出來時,天色已經黑了,府里各處都點上了燈火,她穿過前院,一路向后院而去。
月亮高聳入云掛在天邊,自上而下傾灑了一地月光,伴著細碎柔軟的月色,江韻清心事重重的踏進了望月軒。
秋洛在門口望了一下午,等到現在亦是滴水未進,心中焦慮不安,心里默默祈禱小姐不要出事。
聽到的門口的動靜,她定眼一瞧,果真是江韻清推門進來了。
江韻清還未到院中,便聽到秋洛著急的聲音傳來,她一路小跑到她身邊。
“小姐,你怎麼樣了,沒事吧?”
江韻清輕搖了搖頭,示意她進屋說話。
一進門秋洛就跪在江韻清身前,把她嚇得措手不及。
她扶額,無奈道:“你這是在干什麼?趕快起來。”
而秋洛吸了吸鼻子,搖著頭,說話的語氣帶了點顫音:“奴婢沒有聽小姐您的話,還請小姐責罰。”
江韻清今日很早便出門了,臨出門前,她就交代了秋洛,她會午時左右就回來了,不要讓別人察覺。
秋洛應下后,便一直等到了午時,還沒見江韻清回來的影子,想是她有事要忙,秋洛又接著等了一下午。
眼看著天色越來越晚,可小姐還沒個影子,這不免讓秋洛擔心,小姐是不是出事了。
所以她就跑去前院告知老爺,小姐出門后,還沒回來,讓他派府中的家丁去尋找一番。
老爺便讓她下去了,也不知派人去尋了沒有。
后來她從前院打聽到大夫人攛掇老爺根本沒派人出去找大小姐。
她自己一人也出不了府,只能在望月軒中干著急。
江韻清從她口里知道了緣由,并不責怪她,府里到處都是劉氏的眼線,她早就告訴了江震年。
哪里還等到秋洛開口呢?
她扶她起來,柔聲安慰道:“行了,今日這事你做的并沒有錯,是我在外面遇到了一些變故,故而影響了回來的時辰。”
秋洛一聽到她遇到了變故,便著急的察看她的身子,“變故?小姐那你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出事?”
江韻清沒把遇上黑衣人的事情告訴她,免得這個小丫頭一驚一乍的擔心她。
“沒有受傷,是一些小事而已,并不打緊。”
今日累了一整天,江韻清顧不上洗漱,直接癱坐在小榻上休息,時不時地打幾個噴嚏。
秋洛見狀,便急著下去給她煮了一碗姜湯。
秋洛煮好了姜湯給她遞過去,見她小口小口的喝著,秋洛似乎欲言又止。
“想問什麼便問。”
江韻清頭也不抬,垂眸攪動著手里的姜湯。
秋洛把一路上聽來的話告知她:“剛才奴婢出去了一趟,府里都在傳小姐要嫁人了,可否是真的?”
她們傳的煞有其事的,說小姐已經敲定好了夫婿,不出幾日就要嫁人了。
江韻清放下手中的碗,淡然一笑:“劉氏確實在張羅我的婚事,不過她選的誰,我并不關心。
”
“那小姐你……你就這麼稀里糊涂地嫁了?”秋洛震驚的連舌頭都開始打結。
江韻清含著深意的眼神瞥了她一眼,笑的狡黠:“當然不可能,只不過我現在阻止并沒有什麼用,等到時候我便攪了這門婚事。”
劉氏想要她這麼稀里糊涂地嫁人,根本不可能。
她也絕非是以前那個任她拿捏的軟柿子。
自那天回來后,江韻清便受了風寒,在望月軒休養了足足三日才見好。
劉氏正好趁著江韻清生病的這幾天把她的婚事給定了下來,是戶部侍郎周大人的次庶子,雖然品性不錯,確實是個十足的病秧子。
江韻清一手端著茶杯,一手拿著劉氏送過來的名單,美目流轉了紙張上,看了一眼后,她便隨意扔在桌上,輕笑道:“倒是難為她了,從這些人里找出來這麼一個病秧子。”
她雖選定了人,可歸根到底還是得兩家商量過后,方可定下婚約,江韻清倒是不在乎,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她篤定了劉氏會有所動作來對付她,至于是什麼手段,她暫時也不清楚。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劉氏想她定下婚約之后才會行動,這也是為什麼江韻清將計就計不阻止劉氏安排自己婚事的原因。
江韻清抿了一口茶后,轉動著手里的茶杯,眼神隨著茶杯轉動,隨意開口問道:“近日曲二小姐怎麼樣了,可否打聽到什麼?”
“回小姐,曲二小姐自從上次大病一場后,精神便好了很多,最近都能看到她與幾位小姐出來走動的身影呢。”
“那她可否除了那些閨閣小姐外,見了什麼旁的人?”
“旁的人……”秋洛撓了撓頭,費力的回想著,忽然她一拍頭,想起什麼,便立馬給江韻清如實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