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告退。”
蕭承淡淡抬了抬眼眸,轉身退下。
蕭承走后,掌事太監上來彎腰呈上牌子,扯著嗓子問道:“陛下,今日要去后宮嗎?”
皇帝想起后宮的那些妃嬪,頓時沒了任何心思。
皇帝身邊的太監眼瞧著陛下沒有想去后宮的心思,頓時上前在他耳邊輕輕提了一嘴:“過些時日林將軍和曲將軍就要從邊關回來述職了。”
皇帝眼睛稍稍瞇了瞇,起身行至窗外看了眼外頭暗無天際的夜色,站了好一會兒,轉身道:“朕今日就去看看林貴妃吧!”
掌事太監神色一喜,立刻下去準備步輦。
那一邊蕭承踏著夜色回到鐘離宮后,暗聲吩咐齊玄去做另一件事。
而后才慢悠悠地踏進宮殿。
江韻清早先到殿后,把自己平日里常用的一套銀針從里衣內側掏出來,裝在寬大的衣袖中,就等著蕭承回來帶她去太子的寢宮。
自那日太子生辰宴到今日已經過去整整五天的的時日了。
她記得書中太子昏迷了兩三日就醒了,哪里會像如今一樣。
時至今日,書中的很多情節都改變了原有的軌跡,那麼接下來發生的任何事情都會有各種可能,無法預料。
太子病情拖到今日,她也不確定到底是怎麼回事?
蕭承一身寒氣進門,江韻清從他進來后慌忙收拾的小動作他盡收眼底。
江韻清把自己研制的瓶瓶罐罐塞在自己衣袖中,抬頭對上蕭承探究的目光,掩耳盜鈴似的干笑了兩聲。
“大人,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我們什麼時候去看看太子殿下的病情?”
她狗腿子似的替他拉開椅子然后又貼心地倒了杯茶,雙手奉上。
“大人,請用茶!”
蕭承未出聲,眼神移到她端來的那杯茶水上,久久未動。
似是懷疑她在茶水中下了毒。
江韻清滿臉的笑意的笑意僵在臉上,她尷尬地向他解釋:“大人,這茶水沒有放任何東西。”
說完,她自證清白,送到唇邊喝了一口,證明沒有問題后,又給他重新倒了一杯。
這下蕭承倒是接了過去,淺嘗了一口。
江韻清拉了旁邊的椅子過來,坐到他身邊:“大人計劃的如何了?”
她雙眸明媚,滿懷好奇地問他。
所幸這會蕭承心情不錯,瞥了她一眼,慢悠悠開口:“今日先休息一晚,明日我會帶你過去看太子的病情。”
“不過,我提醒你一點,這是在皇宮,不是別的地方,收起不該有的心思,若是惹了麻煩,你……”
后面他甚至冷笑出聲,把那茶杯頓時捏的四分五裂,茶水已盡,陶瓷質地的杯子破裂的清脆,響了一地。
然而江韻清只默默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眼神,臉上并無任何懼色。
而后一臉關切地拉起他弄碎杯子的那只手,上面有輕微的劃痕,手心出了一絲絲血跡。
“大人,你怎麼如此不小心,手都弄傷流血了。”
說罷她便掏出自己隨身攜帶的手帕,替他擦拭干凈上面的血跡。
那只大掌也安分并沒有阻止她的動作,任由她柔軟無骨的雙手在他手上動作。
只是蕭承聽見她的這一番話,嘴角微微抽了抽:“……”
他深深望了眼手上那幾乎快要愈合的傷口,而后又把幽暗的目光放在了面前低頭神色認真的女子身上。
不得不承認,江韻清有著一張明艷動人的臉,眼眸似星辰大海,笑起來嫵媚動人的同時也不失天真爛漫。
明知道她是做樣子的,蕭承還是不自覺多看了幾眼。
不過卻又對她多此一舉的舉動嗤之以鼻。
他幾乎是從尸骨成堆,刀尖舔血的日子里活下來,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疤不計其數,她若是真要心疼,那恐怕都心疼不過來。
許是覺得她這樣太過矯情,蕭承直接把手抽了回去。
暗暗道了一句:“矯情。”
聞言,江韻清并沒有說些什麼,眼底浮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來。
她起身把那帶血的手帕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垂目嘴角輕輕勾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她剛才的這番舉動,雖瞧著有些矯情做作,滿臉的擔憂也不像真的,但是蕭承竟然任由她的舉動,那說明他并不反感這一舉動。
思及此,江韻清又從懷中掏出了一瓶藥粉,從房中尋了些繃帶走到他身前一本正經地道:“雖然是小傷口,但是也不要不在意,往往最致命的就是微小而又不常見的東西。”
接著她不容置喙地拉過他的手,認真地上了藥粉,用繃帶纏了幾圈,給他綁了個蝴蝶結。
第66章 人前一套
“好了。”
江韻清快速地做完這一系列事情后,似是大功告成般拍了拍手。
她望著男子手上自己的杰作,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
“既然明天要去看太子殿下的病情,那現在……是不是可以休息了?”
她左右瞧了瞧這座宮殿,暗沉沉的裝飾及布局,想來應該是蕭承的房間。
“我住哪里?”
蕭承淡淡瞥了她一眼,隨口道:“去旁邊的偏殿吧,齊玄應該給你收拾了一間。”
江韻清得了命令,眉眼間全是喜色,問了他一句:“大人再有沒有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