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苦了蕭承,大半夜只穿了件中衣。
他的中衣也是長袍,與外衣顏色一致,若不細看倒也瞧不出什麼,只是現在入了秋,夜晚風涼霜寒,沒有外衣著實有些冷。
江韻清對于馬車上吐了他一身的事情實在不好意思。
她沒有男子可以穿的衣物,于是她找出幾件還算嶄新的披風遞給他。
“大人,若是你不嫌棄的話,這披風我沒有穿過,你穿著,可以當作御寒之物。”
蕭承目光定在她手中淡粉色的披風上,眉頭緊鎖。
而后視線移在她臉上,幾乎從牙縫里蹦出幾個字,“不用。”
江韻清一臉遺憾地收回披風,“好吧。”
她轉身撇撇嘴,是他自己不想要的,可不能怪她啊。
再說蕭承那個體魄,應該不會感覺到冷,武功高強之人應當是不擔心寒冷炎熱的。
她看過多本武俠小說,那些內力深厚,武功高強大俠睡覺都不蓋被子的。
“交代好了?”
蕭承看著一旁收拾衣物的江韻清,出聲提醒道。
江韻清會意,把手中的活放下,立馬轉身對他道:“好了,那我們現在可以出去尋藥材了?”
蕭承淡淡點頭,表示可以。
江韻清轉身對身旁的秋洛道:“你安心待著,不出意外,明日下午我就來接你!”
秋洛不知道小姐這大半夜出去要干什麼,只能囑咐她:“奴婢明白,不過小姐你也要行事小心啊。”
江韻清點點頭,隨著蕭承出了房門,又快速消失在夜色中。
蕭承一路帶著江韻清來到了臨安寺對面的山林中,兩人落地,便驚起一群在樹叢中盤旋的飛鳥,噗嗤噗嗤拍打著翅膀,一瞬間便飛得無影無蹤。
本來是暗無天際的黑夜,卻被月光照的異常明朗,倒也省去了打火折子的麻煩。
蕭承站著沒動,江韻清正要開口詢問一番,卻不曾想還未開口,齊玄運著輕功,很快到蕭承面前落下。
“屬下見過主子,夜色重,屬下帶了一件衣服回來,馬車也停在山下。”
齊玄把手中的干凈衣物拿上前去,披在蕭承身上。
蕭承沒說話,只是快速系好了腰帶,便對著他吩咐道:
“那些藥材你可否都還記得?”
齊玄點頭,“都記得。”
“齊玄,你跟著她進山去尋找藥材。”蕭承淡聲吩咐。
齊玄倒是沒有什麼異議,“那還請主子在山下馬車上等著便可,秋風涼,主子還是保重身體為好。”
“你跟著他去尋。”蕭承就給江韻清扔下這麼一句話,很快閃身消失。
只留下一臉懵逼的江韻清待在原地。
她把牙齒咬的咔咔作響,他倒是會享受……
江韻清罵罵咧咧的進了樹林中找起藥材來,身后齊玄聽到她嘴里嘀嘀咕咕正說著些什麼,等仔細一聽,卻又聽不到什麼。
“江小姐,你等等屬下。”
見江韻清已經走遠,齊玄不想其他,趕緊快步跟了上去。
幸好,她要找的那幾株藥材并不難尋到,有了齊玄的幫助,不出半個時辰就已經集齊四種藥材。
江韻清把它們小心翼翼地采出來,裝好,著急的對齊玄道:“趕緊走,要在半個時辰之內回去,否則藥效就過了。”
兩人到山下時,馬車上閉目養神的男人慢悠悠地睜眼,見她手中的拿著的東西,便知曉藥材都已經得手了。
江韻清看著:“大人,藥材已經全部找到,現下這些東西便盡快處理了,坐馬車,應該是來不及的。
”
蕭承抿唇,看了她一瞬,也知時間耽誤不得,出了馬車,猛然提起了她的腰肢。
沉聲道:“抓緊了!”
說著,腳尖一頓,帶著江韻清消失在原地。
齊玄望著遠去的兩人,無語望天。
得,馬車白趕過來了。
回到蕭府,蕭承把人放在地上上時,江韻清腦袋瓜子嗡嗡地響,扶在柱子上氣若游絲。
晚上吃的那點東西全都被她吐完了,現在除了頭暈,倒是沒有惡心之意。
微微休息了一瞬,頭腦有了一絲清醒后,江韻清便拿著藥材進了屋中。
過了半個時辰,她拿著一白瓷瓶出來,向蕭承過目。
“藥引配出來了,接下來只要按照藥方,喝上兩三日便可轉醒。”
蕭承只看了一眼藥瓶,便重新扔回她手中。
“明日進宮一趟,你交給孟庭舟即可。”
說著,蕭承把視線移到江韻清那一張蒼白的臉上。
動了動嘴皮子,本想讓她回去休息,還未來得及,只見面前的人身體微微搖晃了一瞬,便直直向后栽去。
蕭承眼疾手快,一個箭步,人已經平穩地落在他懷中。
他擰著眉望了一眼緊閉雙眼,面色蒼白的女人,直接打橫抱起,向客房走去。
可出大廳,齊玄便匆匆趕來,見到主子抱著江小姐往房中走去。
他驚訝的嘴巴還未張大,只聽到蕭承冷冷的聲音傳過來。
“去叫府醫過來。”
……
第二日,江韻清悠悠轉醒,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中。
她警惕之心立馬升起,便掙扎著要起身。
門口婢女見她醒來,立馬過來扶住她:“小姐,慢慢起身便是,千萬不可著急啊!”
“這是哪里?”
江韻清腦袋一時間短路了,她隱隱約約記得昨夜好像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