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劉氏的葬禮舉行的很快,江震年喪妻,很多同僚都來探望一二,勸他想開點。
出了大門,卻在私底下議論紛紛,暗地里討論,江震年是不是克妻?這都死了第二任妻子了。
江震年不知從哪里聽到了這些話,本來這些時日縈繞在心頭的難過之意,一掃而空,暗罵了聲晦氣,轉身便投入了其他妾室的溫柔鄉。
江震年不管,全府上下走了個流程后,便一切恢復如初。
經此一事后,太子迎娶太子妃的日子已經到了。
此次大婚雖然時間倉促,卻格外隆重,尋常人家娶妻,便要十里紅妝,更別說皇室了。
金絲鑲邊的紅毯足足從曲府鋪到了東宮,禮樂聲響徹整個京城,鳳鸞婚車上,太子妃如同天仙下凡,端莊典雅,前面的太子同樣一身大紅的婚服,神采飛揚,兩人仿佛如同天造地設的一對,在眾人面前緩緩經過,那場面一度壯觀。
江韻清到大街上時,已經人滿為患,抬眼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情形。
直到前面的那抹紅意遠去,江韻清才怔怔的回了神。
嘴角咧開的笑容,比任何時候都要燦爛開懷。
秋洛不解道:“今日明明是曲小姐大婚,怎麼小姐你高興成這副模樣。”
她嘀咕著,不知想到什麼,突然捂著嘴,一臉的驚訝。
“小姐,你不會是在幻想嫁給蕭丞相吧,雖然蕭丞相還尚未娶妻,但并非是良配……”
秋洛沒說完,便被江韻清在額頭上彈了記,“你瞎說什麼,誰幻想嫁給他了。”
她幻想的是能不能回去!
按理說,劇情應該改變了,男女主兩人也成親,拜堂,順利的在一起了。
那麼她是不是應該也可以回去了?
等夜幕降臨,江韻清看了眼天空之上高高懸掛的明月,麻溜地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
當時,她好好在大床上睡覺,誰知,就莫名其妙地穿書了。
現在能不能回去,就看今晚了!
江韻清懷著激動心,顫抖的手,入睡了。
第二日清晨!江韻清是被噩夢嚇醒的。
聽到尖叫聲,秋洛立刻跑進來,“小姐,小姐,你怎麼了?”
見她身子蜷縮在一起,面色有些發白,秋洛擔憂地問道:“是不是做噩夢了?”
江韻清看了一眼秋洛的臉,視線又轉向房間里的別處,生無可戀的嘆了口氣。
“嗯,確實做了一個可怕的夢!”她木訥的點點頭。
她夢見自己快要回去了,腳下突然被什麼東西一拽,回頭便對上了蕭承那泛著森森寒意的眼神。
他拿著短刀,臉上掛著陰冷的笑意,盯著她說:“這就是欺騙我的下場!”
隨后一刀刀插進了她的身體,血流了一地。
江韻清想起夢中的那副被他生生捅死的場景,身子不自覺打了個冷顫!
“小姐做噩夢一定是因為沒休息好,等奴婢給你熬一些安神湯。”
江韻清在床上待夠了,才沒精打采的下來洗漱穿衣。
用完早膳,她便躺在院子里的搖椅上曬太陽。
刺眼的陽光照射下來,照在身上,觸感格外真實,江韻清伸手擋了擋。
隨后她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罷了,既然回不去了,那她就擺爛,拿著銀子浪跡天涯,瀟瀟灑灑的過完這一生。
遠離京城,去看看外面的大好山河!
秋洛端來點心放在她身側,疑惑地皺著眉,她怎麼覺得這兩日小姐這麼奇怪呢!
一會兒愁眉苦臉,一會兒又開心的不像樣子。
捏起一塊糕點,江韻清剛細嚼慢咽的咽了一口下去,便有一顆小石子落在自己腳邊。
順著聲音望去,只見圍墻之上,一顆毛茸茸的頭冒了出來,一臉興奮的沖著江韻清招手:“我來找你了。”
江韻清眉毛輕輕一挑,放下手中的點心,直起身子道驚訝道:“你怎麼來了?”
林瑤手掌一用力,輕輕一跳,便下了圍墻,拍了拍手上的灰塵,道:“我無聊,便來找你了!”
她也不客氣,一屁股在江韻清身旁坐下,然后把這些日子她的悲慘遭遇全跟江韻清哭訴了一遍。
“你不知道,上次回去之后我被大哥和父親罵的有多慘!”
“把我關在祠堂整整半個月,讓我抄家訓……”
“大哥還不讓我出門鬼混,把我那日的行徑全告訴了我父親,父親現在跟防賊似的防著我出家門,今日還是他去了軍營,我才偷偷溜出來的。”
江韻清發笑道:“我看你大哥做的挺對的,你確實讓他們不省心!”
“唉呀,你怎麼向著我大哥他們說話呀。”
林瑤拉著她胳膊,不滿道。
“你今日來找我干嘛?”江韻清睨了她一眼,悠悠道。
一說這個,林瑤便就來勁了,興奮地說道:“聽說今日城中有個蹴鞠大會,很有趣,咱們去看看?”
“不去!”江韻清實在懶得動。
林瑤:“……”
“你別拒絕這麼干脆呀,聽說很好玩,一天到晚待在府里多無聊啊!”
“我又不會踢蹴鞠,我去干什麼,還不如我躺著看話本子呢。”
“你不會沒關系,我會,你看著就信,要不然我也可以教你。”
林瑤磨人的功夫有一套,最終說得讓江韻清耳朵起繭子了,才磨磨蹭蹭與她一同出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