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蕭承冷冷地看著放在林瑤背上的那一只手,動作格外地溫柔。
他從未享受這種待遇。
看著林瑤格外的礙眼。
“我,那南宮逸又不行了,我只能來找你了。”林瑤急得連聲音都帶上了哭腔。
提起南宮逸,江韻清大致明白了狀況。
于是她轉身對蕭承道:“我還有急事,你看……”
“我陪你一起去。”蕭承斬釘截鐵的先說出了聲。
“那好吧。”
畢竟正事要緊,江韻清不至于跟他瞎掰扯。
一間客棧內,男子毫無生機的躺在床上,雙眼緊閉,臉色蒼白,雙唇沒有一絲血色。
江韻清將手指搭在男子骨瘦如柴的手腕上,細細把著脈搏。
一旁林瑤眉眼間全是自責之色,今日她在街上閑逛時,被幾位世家女堵住,暗戳戳嘲諷了一番。
她一氣之下便當街拉一個文弱書生,誰知這一幕剛好被南宮逸瞧見。
當時林瑤的第一反應就是撒開手,但是一想到南宮逸當初那麼對她,她一時間氣涌上心頭,當面說了些刺激的話語。
沒想到南宮逸竟然被她氣的吐血,硬生生暈了過去。
見他暈倒,林瑤立馬攙扶起他,任憑她怎麼喊怎麼叫,南宮逸始終雙眼緊閉,叫也叫不醒。
此時,林瑤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不知該如何辦,只能來找江韻清。
見江韻清把著脈搏,遲遲沒有動靜,林瑤小聲開口詢問。
“他怎麼樣了,是不是被我氣的很嚴重?”
林瑤現在腸子都悔青了,早知如此,她當初千不該萬不該與那些女子斤斤計較的。
江韻清慢慢收回手,輕輕瞥了她一眼,勸道:“我覺得你與此人八字不合,以后還是少接觸為妙。
”
若是她再氣南宮逸,恐怕他上路的速度更加快了。
林瑤低頭認真反思,“我知道了,以后再也不見他了。”
江韻清拿出銀針,按照穴位緩緩扎下去,不到半個時辰,南宮逸慢慢轉醒。
他虛弱的嘴皮子動了動,掙扎著要起身,林瑤這時候縮在后面不敢上前,她生怕一沖動,又讓他躺在床上。
江韻清見此只能扶起他,只是手沒觸到被子上,蕭承卻把她拉到身后,自己動手將南宮逸的扶坐起來。
南宮逸臉色全是病態的蒼白,視線落到后面的林瑤身上,漆黑的眸子暗了暗,又抬頭看向江韻清,“這次又麻煩江小姐了咳咳咳。”
江韻清列了一份藥方,讓林瑤按照上面的份量去煎藥。
林瑤這會兒很積極,江韻清一吩咐,她便拿著藥方急匆匆地往外走。
南宮逸眼神追隨著林瑤,直到她走出視線,才轉頭看向江韻清。
嘴角泛起一絲苦澀的笑:“江小姐是不是也知道了我命不久矣。”
江韻清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是輕微點點頭。
“我有一事想要求江小姐,希望你不要告訴她,我命不久矣的事。”
這本是他的命運,不該用此絆住別人的步伐。
她有更加廣闊的未來。
“我答應你,不會告訴她的。”
“我會給你開副藥方,你只要按時調理服藥,可以多些時日的。”她只能做到如此程度了。
南宮逸苦笑:“多謝江小姐的好意,我會按時吃藥的。”
江韻清還是忍不住提醒他一句:“林瑤對你的心緒影響很大,為了自己的身體,以后還是少見面吧。”
林瑤現在還對他誤會頗深,若是她以后偶然間知道了,豈不會很自責。
南宮逸閉上了雙眼,輕輕點頭,江韻清只能輕微嘆息一聲。
林瑤熬好了藥,江韻清臨走前,給她千叮嚀萬囑咐,千萬不要惹的他心緒波動。
林瑤這次記下了,“你放心吧,我以后不會了。”
蕭承與江韻清繼續往大理寺走去,回去的路上,見江韻清滿面愁容,蕭承猜想,八成是因為剛才的事。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看開便好。”
“我只是為他們感到惋惜,明明兩情相悅,卻因為這事,生死相隔。”
“南宮逸他的人生也才剛剛開始而已……”
蕭承側目看著她的愁容,思緒萬千。
…………
剛回到大理寺牢獄,外面守衛來報,說太子殿下在外求見大理寺卿。
大理寺卻看了眼蕭承,詢問他的意思。
“既然來了,那便讓太子進來吧。”
他妻子的爛攤子,不等著自己收拾,還要等著他給收拾嗎?
“是是是,下官明白,快請太子殿下進來。”
得了蕭承的吩咐,大理寺卿立馬讓下屬把楚亦寒請進來。
楚亦寒走得步伐有些匆忙,臉上帶著一絲焦急之色。
“下官見過太子殿下。”
“快快免禮,本宮聽說那日刺客一事有了結果,便來看看。”
楚亦寒知道刺客的口供后,便扔下手中的事務,急忙趕來問問情況,現下剛與大理寺卿說完,側目便看到了蕭承與江韻清。
他微微驚訝道:“蕭丞相和夫人也在?”
蕭承冷眼睨著他,淡聲道了一句“太子殿下”算是行過見禮了。
大理寺卿連忙賠笑著與太子解釋,“蕭丞相也是為刺客一事來的。”
聞言,楚亦寒心里一沉,蕭承做事六親不認,若是他聽信了刺客的話,把此事上奏給陛下,那妍之就算是清白的,也少不了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