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不錯,”太妃連吃了兩塊,“要不說要多出去走走,總圈在宮里那四方的天兒,王府這后宅,人都要呆傻了。”
她一手牽著云景,一手牽著蘇南衣,“等到你們倆大婚,景兒的病也好了,我也就放心了,你們沒事兒也多出去走走,我也跟太后似的,去那個山上理理佛 。”
“好啊,”蘇南衣笑著答應,沒有吱唔和扭捏,“我一定會好好照顧景兒,您放心。”
太妃眼睛微熱,“好孩子,我放心,放心。”
“母妃,”云景伸手給她抹了抹嘴角,“我去再挑兩塊別的給你吃。”
“好,去吧,”太妃看著他轉身去了外屋,低聲對蘇南衣道,“南衣,人偶的事有什麼眉目了嗎?”
蘇南衣點點頭,“太妃,王府這邊可有什麼異樣嗎?”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上門搜府
太妃的臉色沉冷,鳳目微瞇,目光凜冽。
“別的異樣倒是沒有,暗中加強了防備,也仔細的搜了府,在景兒的院中又搜出兩張紙符,上面的符咒著實詭異,我本來想一把火燒了,又想著等你來了讓你看看。”
她說著從梳妝臺下的一個小盒子里拿出兩張黃色的符紙,遞給蘇南衣。
蘇南衣展開,上面的符文的確很詭異,她雖然不怎麼懂這些歪門邪道,但當年走南闖北什麼也見過,那些邊遠的部族她也沒少接觸,耳濡目染的也知道不少。
她一見這符咒,就覺得有些眼熟,上面畫的符咒顏色特別紅,不像金道長那些江湖騙子,用的就是普通的朱砂,過了不了多久就會顏色變得暗淡。
可這個不是,即便是從藏匿的地方找出來,太妃又留了一日,但這上面的顏色依舊鮮艷。
也正因為這顏色,看起來才越發顯得詭異。
蘇南衣把符紙湊到鼻尖聞了聞,有一股子腥氣。
像血。
“這符咒的確非同尋常,”蘇南衣隱約覺得這符咒后面還有用處,“如果太妃信得過我,可以交給我處置,我可以暗中查一查。”
“好,”太妃一口答應,沒有半分猶豫,“那塊綢布我也派人查過了,并非是王府的。”
“嗯,”蘇南衣把符咒收起,“這一點我正想跟您說,您知道皇商夏家商鋪嗎?”
太妃點頭,“知道,夏家的生意做得廣,先皇在時就封了他們皇商,鋪子在心月城開了多年,東西不錯,價格也公道,為何會問起這個?”
蘇南衣低聲道:“那塊綢布就出自夏家皇商商鋪,應該是有人想借此機會,把他們也捎帶上,一石二鳥。”
太妃眉頭一擰,“這麼說來,這一抬連消帶打可真是高明多了。”
“是,范圍也就小多了,又要打掉夏家的皇商,還要陷害王府,把這兩者視為仇敵的人應該不會太多。”蘇南衣略一思索,“太妃,您覺得翼王如何?”
太妃一怔,還沒有回答,云景捧著點心進來,氣呼呼的說道:“翼王不好,景兒不喜歡,母妃也不要喜歡!”
太妃無奈,只好先哄他,“好,好,景兒說得對,母妃聽景兒的。”
云景這才眉開眼笑,捧著點心讓太妃吃了。
三個人正其樂融融,閆嬤嬤突然快步進來,快速福了福身道:“太妃,王爺,外面來了一隊官兵,圍住了府門。”
太妃臉色微變,和蘇南衣對視一眼,“什麼?是什麼人?”
“是司天監的人,楊司監。”
太妃短促笑了一聲,“楊田宏?他也配!”
蘇南衣腦子里迅速一轉,“太妃,只怕是來者不善,司天監,管的可都是天相卜測的事。”
說得難聽點,他們和那些神棍也沒有什麼區別。
太妃眸光鋒銳,立即明白了蘇南衣的意思。
“給本太妃更衣!”
蘇南衣拉著云景退出房間,“景兒,你也去換衣服吧,換朝服。”
“好,”云景也不問為什麼,反正娘子說什麼都是對的。
他回院子換衣服,蘇南衣站在院中等,手指尖捻著那兩張塞在袖子里的符紙,心里慢慢思索,“這個楊司監,會是沖著人偶來的嗎?”
楊司監心里也是有些忐忑的,畢竟面對的是北離王府。
太妃既是已逝老王爺的王妃,也是長公主,當今圣上的親姑姑,別說他一個小小的五品司監,就是圣上也得客客氣氣。
但……他也是沒辦法。
他帶著一隊百十來個司天監的兵來到府門前,連門都沒進去,就被擋在了門口。
驕陽似火,早上的那點涼意早消失無蹤,他站在府門前,手里捧著個大羅盤,腦門上的汗不住的流。
他身后那些兵穿著薄甲,比他還熱,一個個臉紅,跟剛煮熟的蝦差不多。
他上前幾步,剛往臺階上一邁,門上的家丁笑著拱手,“大人,您再等等,已經有人進去稟報了。”
楊田宏第三次被趕下臺階,火氣加上燥熱,也有些按捺不住了,“本官奉皇差辦事,夜觀天象,查到這里有恙,爾等竟然在此阻攔!”
家丁根本不怕,笑了笑道:“大人不必惱,小的們哪里敢攔著大人,只是大人也得體諒小的們的難處,這可是北離王府,不是隨意搜的地方,別說是您,就是禁軍來了,也得通報太妃和王爺同意不是?”
楊田宏噎了口氣,冷哼一聲道:“本官奉命在司天監,就是觀測各種天相異動,這事關我朝的國運!此乃皇上親口所言,如今,本官查到這王府有異,難道你們是想抗旨不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