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貴妃心里的難受勁兒緩和了一些,急忙跪下行禮謝恩。
接下來的節目也就沒有什麼意思,顧西宸也不想再看,“諸位愛卿隨意,朕不勝酒力,先去歇息了。”
眾人急忙起身施禮相送。
顧西宸又看看李貴妃,“稍后好好照應她們,花園子的菊花開得不錯,可去賞賞。”
李貴妃心花怒放,立即道:“是,皇上放心。”
當眾讓她照應這些貴婦小姐,無異于是告訴眾人,這后宮中還是她的天下。
皇帝一走,楚太后也就離了席,她本就不怎麼愿意來,這一出一出的看得腦仁疼。
她一走,梁太后更加來勁,大說大笑,和榮慶公主就像兩只斗志昂揚的斗志,揚著下巴伸著脖子,簡直無敵。
眾人一見,不禁紛紛離席,也有幾個總愛搬弄是非的官夫人過去和她聊天,她越發來勁,唾沫星子橫飛。
太妃拉著蘇南衣,“走,我帶你去花完子瞧瞧,不用和別人在一起。”
蘇南衣求之不得,點頭答應,走了幾步回頭看到阮薇也跟上了,太妃有心不叫她跟著,但總歸答應了翼王,也沒多說什麼。
李貴妃過來打招呼,但純粹是屬于客套,并沒有什麼熱情,若非有太妃在,蘇南衣覺得她可能都不會理自己。
這也很正常,畢竟李家的事兒和蘇南衣、云景有關,在李貴妃眼中,說不定他們倆還是摧毀李家的“原兇”。
太妃的表情也很淡,“不用你照應,本太妃隨意走走。”
李貴妃淺淺笑了笑,也不強求。
太妃一路走,想和蘇南衣說點發牢騷的話又因為阮薇在身后跟著,只能咽回去,心說真是麻煩得緊。
蘇南衣看了看身后的阮薇,“阮小姐性子安靜,瞧著是個膽子小的,沒想到該出手的時候如此果決。”
阮薇似乎沒想到她會突然和自己說話,嚇了一跳,“回王妃,我也……我當時也是看到余小姐生病,一時情急……”
“你急什麼?”太妃掃了她一眼,看著她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我們南衣又沒說你什麼,你這麼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干什麼?好像我們欺負你了一樣。”
蘇南衣:“……”
說得好直接啊。
阮薇更加害怕,“我不是,我沒有那個意思,我……”
“行了,你別說了。”太妃不耐煩的打斷,最煩這種柔柔弱弱的小白花了,動不動就哭哭啼啼,好像要了她們的親命一樣。
阮薇抿著嘴唇不敢再開口。
蘇南衣也不好再問。
花園里的花開著的還有很多,到底是皇宮里的,和別處不同,一眼望去,處處成景。
“這里,我以前在宮里住的時候經常來,”太妃語氣感慨,“這座亭子的欄桿以前還是白玉石的,現在變了。”
蘇南衣看著太妃,她的神色柔和,眉眼間染了淡淡的憂色。
“母妃,以前在宮里的日子好嗎?”
“還好吧,”太妃笑笑,“我是長女,父皇的第一個女兒,總是會偏愛一些的,我也就是仗著這些偏愛,拼了一個婚姻自由,而非像其它的姐妹,半點由不得自己。”
蘇南衣想起她說過的和老王爺的過往,一棵樹都給她千里迢迢的帶回來,府里也沒有側妃什麼的,可見感情深厚。
太妃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看到阮薇也站在不遠處,又覺得有些掃興,后面的話也沒有再說。
這時,有一位嬤嬤快步而來,福了福身道:“奴婢見過太妃、王妃,太妃,太后請您去一趟。”
太妃打量著她,“你是楚太后宮中的?”
“回太妃,正是。”
太妃看了一眼蘇南衣,想帶她一起去,蘇南衣微笑道:“母妃盡管去,我在這里等您。”
楚太后沒有請她前去,她也就別不請自去了。
太妃只好點頭,“那你等著,我一會兒就回來。”
“是。”
太妃跟著嬤嬤走了,蘇南衣站在亭中往四周瞧,忽然瞧見一株樹后像是有幾株朱葉紅,這種植物的葉子可以入藥,平時不怎麼易得。
她出了亭子邁步過去,目光掃見身后的裙擺,她沒回頭,淡淡問道:“這花兒好看嗎?”
朱葉紅的花朵很小,像一粒粒的米粒,也沒有什麼香氣,并不算太好看。
阮薇俯身看了看,“回王妃,民女覺得只能算是秀氣,并不算太好看。”
蘇南衣笑了,“這是實話,不知怎麼這里還有這花。”
“王妃識得此花?”阮薇好奇道。
蘇南衣心頭微動,搖了搖頭。
阮薇臉微微泛紅,“民女也不知,要不……民女去尋個人問問 ?”
蘇南衣擺手,“不必了,不用麻煩,我也是覺得稀奇,這東西的葉子紅彤彤的倒是比花好看。”
“確實。”
阮薇打量著,臉上什麼也瞧不出。
蘇南衣心里淡淡疑惑,若是阮薇精通醫術,那就應該知道這是什麼,可她偏偏就不知道。
她連這種草藥都不認識,又怎麼會針炙之術?
真是奇哉怪也。
看來,這里面的事兒有意思得緊呢。
這時聽到另一個方向有清脆的說笑聲。
“這兒有座亭子,咱們進去坐坐吧,公主,您慢著些,當心腳下。”
隨后就傳來榮慶公主的聲音,“嗯,鐘小姐,你剛才說的話可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臣女怎麼敢欺騙公主殿下?臣女在宮門口的確是遇見了余小姐,她還抱怨說肚子餓,今天早上都沒有吃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