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這倆貨這麼貨,我一點也不想沾他們,掐人中會弄臟我的指甲。”
“說得也是。”
倆人正在這商量,巷子口有人“撲哧”一聲樂了,像是忍了許久,實在忍不住了,笑得前仰后合。
蘇南衣一聽這動靜就知道是誰,“快滾過來!否則不帶你去東方家了。”
夏染捧著肚子走過來,“我說二位,你們在這兒干嘛呢?過家家呢?”
“少廢話,”蘇南衣瞪他一眼,“你帶人來了沒有?”
“帶了,”夏染一邊笑一邊拍拍手,從剛才的方向走出兩個人來。
“正好,”蘇南衣看著地上的兩個蠢貨,“把這倆帶上跟著,合適的時候再讓他們出現。”
“得嘞!”
時間也差不多了,三個人一起去督統府。
吳沉安早交待好門上的人,一見他們到了,立即進去稟報。
吳沉安也以最快的速度迎了出來,連吳泯舟也來了。
吳泯舟還是坐著輪椅,到門口撐著站了起來,“王爺,王妃,下官實在慚愧,不能一同前去,還望王爺王妃恕罪。”
蘇南衣搖頭道:“東方家估計也不太想讓你去,去了不自在。”
吳泯舟愣了下,苦笑道:“王妃說得極是。”
“吳督統就好好休息吧,按時吃藥,身體自然會康復如初。”
“多謝王妃,多謝,”吳泯舟連聲道謝。
吳沉安穿著一身便裝,月白色的錦袍,腰系玉帶,身上披著深藍色的斗篷,烏發束在玉冠里,眉眼沉肅,一身貴氣。
倒不失少將軍的氣度。
當然了,比云景還是差很多。
蘇南衣在心中暗想,人和人之間果然是不能比的。
吳家準備了馬車,蘇南衣目光一掃,認出這輛馬車,正是那日進城時,看到的那輛。
價值不菲。
吳沉安請云景和蘇南衣先上了馬車,夏染這次的身份是云景的小侍衛,身份低一些,自然也就沒有了什麼特殊對待。
不過,吳沉安對他也挺客氣。
坐進馬車里,蘇南衣環視四周道:“少將軍這輛馬車真是不錯。”
吳沉安拱手道:“王妃客氣了,這輛馬車其實也不是我的。”
“哦?”
吳沉安自嘲的笑笑,“這馬車價值不菲,乃是當初東方卓收霍珍珍為義女時,送予我父親的,父親不想要,他一再堅持,扔下馬車就跑了。”
還有這一出?
蘇南衣倒是沒有想到。
吳沉安又道:“家父覺得這車太過貴重,收授了也不好,所以,就命人在車底部打上了東方兩字,早晚有一日,這車是要還回去的。”
蘇南衣微微頷首,沒再追究這車的事,反正她也不是來反腐的。
“老馬頭的兒子,少將軍可知道?”
老馬頭的兒子,就在那座礦上做工,本來蘇南衣不想提金礦的事,想等著吳沉安自己說,但今日見到了老馬頭,到底是心軟了,不想看他一把年紀了最后失望。
吳沉安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大概沒有想到,蘇南衣這種身份,會關注老馬頭那樣的人。
“知道,也是最近才得知,”吳沉安聲音低沉下去,“此事的確是下官做得不周,管教下屬無方,沒想到牽連了無辜百姓,那也不是什麼金礦,是……”
他頓了頓,嘆口氣道:“是家父想試驗做明水漆的地方。因為家父曾經親眼見過,這漆用于作戰中會起到多大的作用,老國公也曾吃過這個虧,所以,家父來到浙州之后,仍舊記掛著此事。
有一次偶然結識了金道長,金道長是奇人,他說可以研制出明水漆的方法,所以……”
云景眉心微跳,“那你們研究成功了嗎?”
“還沒有,”吳沉安搖了搖頭,“不過,也快了,金道長已然在回來的路上,說是帶來了重要的材料。”
蘇南衣覺得這個金道長是個人物,如果真的能夠研制成功,那對于整個國家來說,都是一件大好事。
可這個金道長,究竟是一心為國為民,還是另有所圖?
云景眼中閃著微光,“娘子,這個很重要,當初父王也說過,要是我們也能做明水漆就好了。只可惜,那種東西只有意氏國才有。”
“這次,可能不太一樣了,”蘇南衣心說,意氏的三皇子可在他們手里捏著呢。
但當著吳沉安的面,這話她沒說。
吳沉安來了興趣,“不知這次有何不一樣?”
云景掃了他一眼,“這個不能告訴你。”
吳沉安:“……”
好吧,您大,您說了算。
云景的干脆直接雖然讓氣氛有點尷尬,但很有效。
吳沉安也不再瞎打聽,也不再多說,垂著眼睛乖乖坐著。
夏染坐在最外面,手指挑著車簾往外瞧,遠遠的,看到東方府門前大燈籠高高掛。
他心里暗自冷笑,老東西,這次小爺就看著你自己挖坑自己跳。
第四百二十章 一句話就給你砸鍋
夏染和東方卓之間是有過節的。
商戶之間的爭斗,無非就是利益之爭。
但東方卓是從官場退下來的,人脈有一些,傲氣也有一些。
他這種背景,若是別的商戶遇上可能會買帳,但夏染卻不一樣了。
夏染雖然年輕,但夏家這一大攤子生意,是從他手里壯大的,他在夏家有絕對的話語權。
夏家的生意遍及整個大夏,甚至做到了邊境和其它國家,又怎麼會在浙州城栽了跟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