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一下,不但摔倒,頭還磕了一下,腦子里嗡的一聲,差點暈死過去。
裴敏立即抽出掛在墻上的寶劍,她怎麼說也是將門之女,武藝雖然不多麼精,但好歹也會幾下。
床底下,思格蘭和吳止安也爬了出來。兩人一左一右護在裴敏面前。
裴敏一見是他們倆,心里反而更加緊張。
這倆人都是孩子,傷著哪個也不行啊。
裴敏正急得想辦法,思格蘭忽然大喊道:“思源哥哥,快來幫忙啊!”
陸思源破門而入,躺在地上的男人見勢不妙,在地上一滾,從后窗破窗而出。
陸思源也沒再追,萬一這邊再發生什麼變故,那就更不妙了。
這會兒小丫環也回來了,一見這情況,嚇得手里的東西差點落地,“小姐……您……沒事吧?”
裴敏深吸口氣,對陸思源行了個禮,“多謝陸公子相救。”
陸思源微微點頭沒再多說話。
裴敏也摸了摸思格蘭和吳止安的頭,“還有你們倆,幸虧有你們,悄悄去前面,告訴你們大哥,不許聲張,不要驚 動客人,知道嗎?”
“好,敏姐姐,那我們去了。”
倆人迅速往外走,思格蘭走了幾步又站住,拉住陸思源的袖子輕輕搖晃,“思源哥哥,你能先別走嗎?先守在這里,行嗎?”
陸思源眉頭皺了下,但最終還是點點頭。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思格蘭眉開眼笑,拉著吳止安快速跑去報信。
陸思源退到外面,裴敏的心跳依舊飛快,勉強平復了一下,對小丫環培兒道:“快幫我整理一下,切不可聲張驚慌。”
“是,小姐。”
前面的吳沉安正在喝酒,心卻在洞房這邊,一抬頭看到吳止安來了,再仔細一瞧,思格蘭也站在門口。
“你們怎麼來了?胡鬧,快去別處。”
“大哥,我有話對你說,”吳止安拉著他,在他下邊嘀咕了幾句。
吳沉安臉色瞬間變了,吳止安急忙道:“大哥,鎮靜些,現在沒事了,敏姐姐讓我們來告訴你,不可聲張。”
吳沉安哪里來喝得下去,放下酒杯立即就走。
走出門口,思格蘭也迎上來,把事情前后詳細說了一遍。
吳沉安心跳如鼓,眼睛里差點冒出火,“我先走一步!”
他說完快步跑了,思格蘭和吳止安在后面追趕。
蘇南衣和云景半路遇見夏染和老修,四個人商量著回小暖閣,夏染瞇著眼睛一指,“人們看,那不是那個小丫頭嗎?跑什麼呢這是?”
蘇南衣定睛一看,“還真是,看樣子好像挺急,別再是出什麼事了吧?思源呢,思源不是和他們一起?”
四個人趕過來,老修急聲問:“思源呢?”
思格蘭氣喘吁吁,“思源哥哥……在新房那邊守著敏姐姐呢。 ”
“什麼玩意兒?”夏染以為自己聽錯了,“這是唱得哪一出?”
蘇南衣也摸不著頭腦,“好好說,發生了什麼事?”
吳止安緩過一口氣,“我說吧。”
他迅速把事情講了一下,蘇南衣等人對視一眼,都急忙趕去新房那邊。
吳沉安已經進了屋,陸思源正準備走,抬頭看到蘇南衣他們都到了。
吳沉安心驚膽顫的推門進來,看到裴敏蓋著蓋頭坐著,他顫抖著手挑起蓋頭,看到裴敏紅著眼睛。
原來沒有見到他的時候,裴敏還特別堅強,現在一瞧見他,萬般委屈和害怕都涌上來,“沉安。”
吳沉安上前擁住她,“別怕,我來了。對不起,敏敏,是我不好……”
裴敏無聲哭了半晌,又抹抹淚露出笑意,“你那邊怎麼樣了?陸公子還在外面嗎?”
“應該在。”
“那你快去跟人家道個謝,若不是他在,恐怕不只是我,思格蘭和止安恐怕也得受傷。”
吳沉安又何嘗不知,他吻了吻裴敏的眼睛,“我去去就來。”
他走到外面一看,眾人都到了。
他二話不說,掀袍子就要給陸思源跪下。
陸思源避開他,伸手扶起,“不必。”
吳沉安深施一禮,“大恩不言謝,若非陸公子,我今日定不能活,以后吳家也再無安寧之日。”
吳沉安都不敢往下想,若是裴敏出了什麼事,他定然沒辦法獨活,還有思格蘭和止安,吳家的喜事變成了喪事,一下損失三條人命。
父親白發人送黑發人,他新婚之日喪妻,從此不抓住兇手不罷休,生活再沒有了其它的意義……
想到這些,吳沉安心里就打了個寒顫。
所幸,一切都沒有發生。
“對方是什麼人?”蘇南衣問道。
陸思源搖頭,“我并沒有看清,那人見我進來,跳窗逃走了。”
“我看到了,”思格蘭說道,“他是個年輕人,皮膚白,眉毛稀疏,眼睛細長,高鼻梁,眼神很兇,隱約有點……”
她一時形容不上來,吳止安在一旁道,“病氣,他好像是個病人。”
“對,對,他的皮膚白得有點不太正常,而且他的呼吸也有點淺,有點快。”
吳沉安眼中閃著火光,牙齒咬得咯咯響。
好!你給我等著,別讓我抓到你!
一場風波有驚無險,吳沉安也沒有再去前面,一直守著裴敏。
蘇南衣等人回小暖閣,思格蘭有點遺憾,“本來想著躲在床底下聽聽,看洞房是什麼樣子的,結果發生了這樣的事,幸好大哥沒有反應過來,否則一定會打我們。”
吳止安小大人似的說道:“不會,他感謝我們還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