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衣心頭欣喜,看來,她的藥有效,把毒櫻草的味道全給蓋住了。
老修也松了口氣,叉腰大笑,“哈哈,怎麼了?你腦子壞了?拿著一把破草干什麼呢?作法呢?你做了好幾次法,可一次也不靈啊!”
“哈哈,笑死我了……”
對面老頭子氣得要炸,不甘心的又破了一根手指,血剛滴入,他猛然感覺到一陣心口絞痛。
本來就有些虛弱的身體一時承受不住,“哇”一聲噴出一口血來。
蘇南衣眸子一縮,就是現在!
她松開狐清,拍拍它的頭,“去!”
狐清快如閃電,像一道白色的影子,眨眼就到了對面老頭子的面前。
老頭子吐了血正是虛弱到極致,完全沒有防備,一抬眼,和換了血紅色眼睛的狐清打了個對面。
頓時感覺天眩地轉,那股子難受就別提了。
狐清咧開嘴,露出森然的小白牙,跳起來直撲老頭的頸間。
就在這一剎那,從不遠處的樹梢上掠來一道影子,手中射出兩道寒光。
狐清身子靈巧,躲過之后也沒有放棄,低頭就近在老頭子的手腕上咬了一口。
血入嘴,狐清發出一聲嘶吼。
與此同時,那道影子也倒了。
狐清翻身一滾,跳下山坡,迅速奔向蘇南衣。
蘇南衣看著奔過來的小東西,想著剛才的那一幕,心有余悸。
乖乖,這小東西一變了臉,還真是嚇人的呢。
那道影子也沒有多停留,扶起暈死過去的老頭子就走。
蘇南衣喝了一聲,“鐵明康!見了熟人不打招呼就走嗎?”
鐵明康臉上戴著面具,他身子微頓,見老頭子傷勢危急,也不是斗嘴逞強的時候,最終還是一言不發的走了。
蘇南衣他們急忙追上去,但密林深深,他們道路也不熟,很快就被鐵明康給甩開了。
“又讓他跑了!”蘇南衣皺眉道。
陸思源看著四周,看到掩映下的小木屋,“那邊,過去瞧瞧。”
小木屋里空無一人,只有一張床,床頭柜上放著只碗。
碗底有淡淡的紅,還有陣陣腥氣。
很明顯,是用來喝過血的。
老修蹲在角落里半天沒動,蘇南衣走過去問道:“看什麼呢?”
老修指了指,“你看,這是什麼?”
陸思源皺眉道:“看著像是蛇蛻。”
“沒錯,”老修看了看狐清,短促笑了一聲,“我想,我知道那老家伙是怎麼知道狐清在山寨了。”
“怎麼?”
“八成是這小家伙嘴饞,過來偷吃過東西吧?嗯?”
蘇南衣低頭瞧了瞧,狐清低著頭,看樣子像是默認了似的。
老修無奈又好笑,“也是咱們疏忽,狐清是毒王,最愛吃的就是各種毒物,平時喂它的那些,它也吃,但不是最愛。這肯定是聞到氣息了,知道有好吃的,晚上過來偷吃,這才被發現。”
蘇南衣拍拍狐清的頭,“那看樣子以后又多了份差事,得給它找它愛吃的東西。”
“是啊,好在也不是什麼難事,又不是什麼難找的東西。”
三個人轉了一圈兒,也沒有什麼發現,想必是這里被發現,也被拋棄了。
回到山寨,天也亮了。
三人見周玉虎,把事情一說,周玉虎驚出一身的冷汗。
這要是長此以往下去,那他這山寨還不成為金道長的盤中餐?
他現在也基本可以肯定,當初失蹤的人,也不是自己跑了,八成就是被人家給抓走了。
周玉虎臉色陰沉,無比自責后悔。
蘇南衣勸慰道:“大當家,事情發生了就想辦法解決,好在現在還可以亡羊補牢,為時不晚,為了以后兄弟們的安全,還是要筑起道防護什麼的,那片密林,總歸是個不安之地。”
“南兄弟說得沒錯,之前是我的疏忽,”周玉虎連連點頭,“稍后就去安排。”
“另外,您說的建糧倉的事,我們的老修也可以幫忙,他也會風水,不會騙人的。”
周玉虎臉一紅,“真是見笑了,慚愧慚愧,如此就請修大師給幫幫忙。”
老修一聽“修大師”這個稱呼,頓時又感覺自己的地位提高了幾個檔次,很是得意。
二當家也走過來,行了個大禮,“老人家,還請您去給瞧瞧?我親自陪著您?”
“行,行啊,”老修起身,“那老夫就去看看,提個小建議。”
二當家和老修最聊得來,兩個人說說笑笑的走了。
周玉虎擺了擺手,摒退左右,只剩下蘇南衣和陸思源。
他起身走到蘇南衣面前,躬身施了個禮。
蘇南衣微瞇著眼睛看著他,“大當家,這是何意?”
周玉虎輕笑,“蘇小姐,還要瞞在下到幾時?不肯以真面目示人,是在下有什麼不周的地方,還是另有原因?”
蘇南衣和陸思源相視一笑。
她就知道,自她說出那批軍資的事兒,周玉虎就得懷疑她,不會輕易揭過。
“大當家,不必如此,”蘇南衣虛扶了周玉虎一把,“我此番出京,的確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現在這樣……也的確是身不由已,并非針對大當家,還請您多見諒。”
周玉虎也不是什麼矯情的人,他也知道蘇南衣和陸思源做的事都是大事。
他也不多問,臉上露出笑意,“蘇小姐客氣。
您能相告,就是信得過我,說吧,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請盡管開口。”
蘇南衣點頭,“還真有一件事,想請大當家幫個小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