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那人尖著嗓子叫了一聲。
哈力克再想躲,已經來不及。
他心里煩躁,低頭定睛一瞧,眉心不禁跳了跳。
皮溜兒緊抓著他的褲子不撒手,看著后面追來的一臉惶恐,大聲叫道:“你們別追了!我告訴你們啊,你們……說我偷錢得有證據,不然你們就是誣蔑!”
后面追他的兩個人氣喘吁吁,手撫著膝蓋看著他,“少他娘廢話,我都看見了,你還不承認!”
“對,把你的口袋翻出來,里面的錢袋子就是證據!”
“不行,”皮溜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樣,“你們說搜就搜?你們是官家的人嗎?哼!”
“他娘的,你給老子過來,你偷了錢你還橫,看老子不打死你!”那人一邊說著一邊擼袖子,過來就要揍。
皮溜兒見勢不好,爬起來躲在墨鐸和哈力克身后,手緊緊抓著哈力克的衣裳。
哈力克心里煩得不 行,更擔心被皮溜兒認出來,壓著嗓子道:“滾開!別碰我。”
皮溜兒哪肯松手,“別呀,大哥,你救救小弟,小弟保準感恩戴德!這倆中原人欺負我,說我偷錢,您說我是那偷錢的人嗎?”
皮溜兒說得理直氣壯,哈力克心里冷笑,心說他娘的你還真就是。
但他這話不能說,皺眉推了推他,“我不知道你們的事,不行就去官府申辯,松開我!”
皮溜兒縮著脖子往他身后躲,皮溜兒長得瘦小枯干,又縮著身子,而哈力克身材魁梧高大,完全就像一塊大盾牌,整個把他擋住了。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墨鐸也有點急,本來他們就想低調,不想惹任何人的注意,現在倒好,居然被人圍觀了。
他皺眉訓斥皮溜兒,“滾開,你偷沒偷都和我們沒關系,你們自己去解決!”
“別這樣嘛,兄弟,”皮溜兒笑嘻嘻的,“能幫就幫一把唄,都是兄弟,要不你借我點錢,怎麼樣?”
墨鐸差點氣樂,“我根本不認識你,憑什麼借給你錢?”
皮溜兒一撇嘴,看著那兩個中原人靠近,猛然一推哈力克,掉頭就跑,“哼,想抓我,下輩子吧!”
那兩個中原人氣得跳腳,扒拉開墨鐸和哈力克,罵罵咧咧的追了上去,圍觀的人也散了。
一出鬧劇總算結束,墨鐸松了口氣,“走吧。”
哈力克點點頭,也沒有多想。
他們倆沒有看到的是,皮溜兒跑進一條小胡同就沒再往前跑,而是停了下來等著。
那兩個中原人隨后也到了。
皮溜兒笑嘻嘻的湊上前,“二位,我演得還行吧?”
中原人收了笑意,點點頭,“東西拿到了嗎?”
皮溜兒從袖子里拿出一樣東西,雙手奉上,“在這里,二位爺,小的不辱使命。”
中原人一樂,“你小子,少拽文了。”
接過皮溜兒手里的東西,放在耳邊聽了聽,“好,那些錢歸你了。”
“得嘞,謝二位爺的賞!以后再有這種活兒,記得叫我啊!”
中原人沒理他,轉身走了。
皮溜兒把錢袋子從懷里摸出來,放手里掂了掂,眉開眼笑的拿去賭。
兩個中原人繞過小巷,從一處后門進入一所宅院。
蘇南衣和陸思源已經等在那里。
思格蘭被掌柜的帶下去吃東西,這陣子沒吃到中原食物,思格蘭也想壞了。
蘇南衣放下茶盞,“東西拿到了?”
“蘇小姐,請看,是不是這個?”
蘇南衣接過一個小竹筒,放耳邊聽了聽,里面有輕微沙沙聲,像是什麼在爬。
仔細聞聞,還有一點淡淡有腥和一點點火燒焦的味道。
“不錯,是這個,辛苦你們了。”
“應該的,不知還有什麼吩咐?”
蘇南衣想了想,“派兩個人,暗中跟著皮溜,對方發現東西丟了,一定會去找他,說不定還會暗他。”
“是,明白。我們這就安排。”
陸思源目光落在小竹筒上,“這就是你說的那種毒蟲?”
“嗯,應該錯不了,”蘇南衣手指輕轉,笑容微涼,“看來我們猜的不錯,哈力克就是那個放火的神秘人,這樣一來就說得通了。”
“他住在皮溜兒家附近,借用皮溜兒的衣服,假扮成皮溜兒的模樣,就是混淆視線,在店外伺機拿回毒蟲。”陸思源目光深深,“可問題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殺德魯?”
蘇南衣略一思索,“這事兒恐怕還得著落在吉烈身上。”
陸思源表情微凝,“你的意思是,暗中和吉烈勾結的人,會是他?可他不是被追捕,從都城跑出來的嗎?”
蘇南衣似笑非笑,“可這些話,又是誰告訴我們的呢?”
陸思源一回想,可不是嗎,這些話聽吉烈說過,聽哈力克自己說過。
誰又能證實?
陸思源深吸了口氣,遲疑道:“那我們告訴墨鐸嗎?”
“暫時不用吧,”蘇南衣搖頭,“具體的情況我們還沒有摸清楚,不過也快了,他丟了這個,一定會很著急。”
蘇南衣把竹筒放在 桌子上,慢條斯理的喝口茶。
“這下,狐清有吃的了,”陸思源表情嚴肅,“估計早就想吃這些了。”
“可不是,今天一早,聞到哈力克身上的味道都躁動,希望這些能讓它吃個半飽。”
把茶飲完,蘇南衣問道:“還喝嗎?不喝咱就回去。”
“嗯,好,我去叫思格蘭。”
話音剛落,思格蘭抱著個小籃子走了過來,里面滿滿當當,全是吃的。
“蘇姐姐,思源哥哥,你們瞧,這是掌柜的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