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飛快對李大夫比劃了一個手勢,衣袖寬大,其它人根本看不見,就算是看見了,也不會多想。
這套手勢是夏染教她的,她也是出于好奇,是商隊的首尾之間打的,有點類似船上的旗語。
李大夫立即看懂了,頓時又閉上了嘴,保持安靜。
沒過多久,剛剛進去的那個大夫也出來了,一邊走一邊搖頭。
等候的人中有人忍不住問道:“怎麼樣?看出什麼了嗎?”
“沒有,這病太過奇怪,我看不出。”
“怎麼會呢?這麼多人都看過了,怎麼會看不出?是不是有什麼奇怪之處?”
出來的大夫欲言又止,回頭看看里面,又忍住了,只是一個勁兒搖頭。
他走到一旁坐下,沒有人過來帶路送他走,他自己也不敢單獨亂走,只能安靜等著。
等候中有一個大概四十來歲,長得絡腮胡子,眼睛看了看里面,手里拎著藥箱往前湊。
蘇南衣和陸思源同時注意到了這個人。
不動聲色的注意瞧著。
絡腮胡子還在往里走,眼看就要跨進里屋。
“哎,我說,你還是等等吧,貿然過去不好吧?”有人叫住他說道。
絡腮胡子沒說話,也沒有停下腳步,繼續往里走。
其它的人也都有點不滿,先不說別的,大家都排著隊,他怎麼就這麼不管不顧的進去了?
絡腮胡子一踏進門里,空著的右手突然一晃,一把短袖劍就從他的袖子里落到手中,他手指一按,短劍“嗡”一聲彈開,變成一把長劍。
冷光閃閃,鋒芒畢露,直奔床上的老城主。
眾人大驚失色,有膽子小的叫出了聲,嚇得癱軟在椅子上。
絡腮胡子眼露兇光,出手凌厲,一招就斃命。
然而就在他的劍尖要刺穿老城主的剎那,后背突然一道疾風襲來,直撲他的后心!
他要是不管身后只顧著刺殺老城主,那他在殺死老城主的同時,身后的人也會要了他的命。
這是不用考慮的選擇。
絡腮胡子立即收回劍,回身搏擊。
陸思源劍劍飛快,招式凌厲,幾乎是瞬間就占了上風。
絡腮胡子沒有想到會在這里遇到這樣的強勁對手,眉頭緊皺,目露兇光,左手一抖,藥箱散開,里面竟還藏著另一把劍。
他雙手持劍,使出全力迎戰陸思源。
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陸思源反手一劍刺來,他的雙劍頓時又斷了一把,“當”一聲斷成兩半。
他大吃一驚,他這劍不說是曠世名劍也差不多了,竟然就……這麼斷了?!
本來他就不是陸思源的對手,這麼一愣的功夫,更處于下風。
瞬間被陸思源一劍刺中肩頭,他悶哼了一聲,翻身栽倒。
蘇南衣上前踩住他,迅速摘掉他的下頜,從他嘴里拿出藏在牙齒里的毒藥。
絡腮胡子一臉震驚錯愕,這一套動作行云流水一般,簡直讓他措手不及。
而此時,門外又傳來喧嘩聲。
第五百六十九章 最奇怪的脈象
屋里的這些大夫還沒有從剛才的刺殺中回神,門外的聲響又把他們嚇得魂飛魄散。
桑赫去而復返,帶著一隊衛士殺氣騰騰的闖進來來,把他們都圍住。
他們手里握著的鋼刀寒光閃閃,腰下還懸著箭壺。
桑赫大步進了屋,看到蘇南衣和陸思源出手,并沒有多少驚詫的神色,沖他們拱了拱手,“多謝二位仗義相助。”
蘇南衣這一瞬間的心思千回百轉,她要是再看不出這是一個局,那她就是個傻子了。
她勉強扯出一絲笑,像是也才從驚嚇中回神,喘了幾口氣,“不,不客氣,桑赫兄弟,你來的真是時候。”
桑赫看到她這樣,微微挑眉,“怎麼?怕了?阿南蘇兄弟不是很勇武嗎?”
蘇南衣苦笑,“桑赫兄弟,這可不一樣啊,在城外救你,那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但這次是在城主的房間里,稍不注意就會危及城主的安全,我們兄弟倆無依無靠,初來乍到,怎麼能不心慌?”
桑赫笑著點頭,眼中的戒備瞬間退去,“說得也是。”
“既然心慌,為何還要救本主 ?”身后有道聲音響起。
蘇南衣嚇了一跳,猛然回頭,看到本來應該昏迷的老城主不知何時已經醒了。
蘇南衣急忙行禮,“回城主,心慌歸心慌,但我們兄弟既然趕上了, 就沒有袖手旁觀的道理,更全部,我們初到這里,城主的安危也關乎我們。”
“哦?”城主不解,“為何?說來聽聽。”
“就是城主身體康健,一切安好,那城里也會安好穩定,我們也能安居樂業,好好過日子,如果城主遇刺,城中勢必大亂,我們自然也就沒法好好過日子了。”
她說得簡單樸實,卻是最真誠,最動人心。
沒有什麼華麗空洞的拍馬屁,也沒有故作高深的分析利弊,就是一個普通百姓,從自己的小日子出發,考慮出來的結果。
老城主先是一愣,隨后爆發出大笑,“哈哈……說得好,說得好!果然不錯!”
蘇南衣摸摸鼻子,低頭看到自己手里的小藥瓶,急忙道:“哦,對了,城主,這是我父親做的藥丸,就是不知道對不對您的癥,請個大夫進來瞧瞧吧,如果對癥,小人愿意奉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