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衣和陸思源在街上逛了逛,繞到溫掌柜店鋪的后門。
溫掌柜聽說他們來了,急忙過來相見。
這陣子也沒有什麼事,店鋪不開門,他就趁著機會盤點一下,看看什麼東西賣得好,有哪里不足,匯總在一個小本子上,記錄下來送去給夏染。
他們善于自省,總結,發現,這也是他們的生意能夠做大的原因之一。
“二位,久等了。”
蘇南衣抿了口茶,“不久,溫掌柜別客氣,我們來了也正好能混碗茶喝。”
溫掌柜一樂,“行啊,您敞開了喝,管夠。”
說了幾句笑話,蘇南衣問道:“溫掌柜,是這樣,我這次來是想問問你,你們多久給夏染送一次信?”
溫掌柜沉吟道:“按照東家規矩,是三個月一次,您也瞧見了,這里離大夏太遠,光是路上走也得走一段時間,這信到東家手里,也需要不少時間。”
“嗯,我這里有一封信,不知道你最近有沒有送信回京的打算,幫我一并帶上。”
溫掌柜笑道:“您說得哪里話來,有事吩咐就是,我剛剛說的三個月是正常情況,回稟正常事務的時間,若是有事,我們也可以隨時派人回去,而且快馬加鞭,比朝廷的八百里加急還要快。”
蘇南衣把信遞給他,“有兩封,一封是給他的,一封是給我家王爺的,還請溫掌柜放心。”
“您客氣,我這就安排人手,明日一早就能啟程動身。”
“好,多謝。”
蘇南衣轉念又想起一件事來,“溫掌柜,你在這里多年,對對面的紅袖姑娘,可有什麼了解嗎?”
“她?”溫掌柜輕笑,“要說別人,我可能知道得不多,但這位紅袖姑娘,那可是太特別了。”
“哦?怎麼說?”
溫掌柜摸摸胡子,“她是五年前來到奇蘭舍的,那時候我這店里的老掌柜回京,我剛好被提為掌柜,所以印象深刻。她是被兄長賣到這里來的。”
蘇南衣喝著熱茶,好奇心頓起,“兄長?”
“對,聽說她的兄長好賭成性,左手上還缺了兩根手指,跺過手都不管用,基本就是沒救了。把她當成牲口來賣。老鴇子收下她,她那個兄長就一去不回頭。 這個紅袖呢也算是老實,沒像其它的姑娘剛來時那般哭鬧,大概是認了命。”
蘇南衣追問,“那后來呢?”
“后來?后來鴇子就教她本事,她吧,和咱們中原女子不同,反正這副模樣要是放在京城的青樓,根本混不出頭。但蒙林不同吧,也或許是老鴇子用心捧,一來二去她也算是小火了。”
“直到那個婷蘭來,身子那股子與蒙林女子截然不同的韻味一下子就占了上風,奇蘭舍的姑娘們也開始爭相效仿,紅袖和婷蘭接觸最多,也就學得最多。婷蘭一嫁,她再次翻紅了。”
蘇南衣差點笑出聲,溫掌柜說得還真是對,像紅袖這種,在京城里別說紅,恐怕得最底層的那種。
看到她神色,溫掌柜問道:“怎麼?您對她感興趣?要不然我再細著打聽打聽?”
“別,不用,”蘇南衣連忙拒絕,“我就去對面一次,被她纏到現在,我可受不了。”
“哦?”溫掌柜也有點好笑,但也不敢太放肆,“她的確有點特別,而且不怎麼在乎臉面,這一點許多女子就做不到。”
陸思源冷笑一聲,不在乎臉面,不就是不要臉嗎?
想著她幾次圍追堵截的樣子,還真的不要臉。
蘇南衣低頭喝了茶,熱氣擋住眼底的笑意,看來這紅袖把陸思源給氣得不輕。
喝了茶,打聽了情況,又送了信,也該告辭了。
天也徹底黑下來,蘇南衣起身要走,溫掌柜道:“二步留步,今天是我們這里一個二掌柜的生辰,準備了一些酒菜,不知道二位能不能賞光?”
蘇南衣當然樂意,“好啊,可以吃到家鄉菜,我們求之不得。”
溫掌柜笑著帶他們過去,除了那位二掌柜,還有幾個掌柜的和管事的。
大家起身 行禮問好,蘇南衣拿出一錠銀子,“別介意,來得匆忙,不知道是你生辰,這就算是小小賀禮吧。”
二掌柜急忙要推辭,溫掌柜點頭,“好了,給你的就收著吧。”
二掌柜高高興興的收了,大家團團圍坐,高高興興吃飯。
有家鄉的人,又有家鄉的飯菜,窗外月光如水,對于身在異鄉的人們來說,已經算是最好的慰藉了。
酒過三旬,忽然聽到外面熱鬧聲起,還有人放煙花,在夜色中分外絢麗。
溫掌柜走到窗邊瞧了一眼,“今天晚上對面奇蘭舍要選花魁,這陣仗還挺大。”
蘇南衣手托著腮,“稍后我們也去看看熱鬧。”
第五百七十四章 花魁大選開始
溫掌柜一聽蘇南衣說也要去湊熱鬧,多少有點錯愕。
“咳,這種場合恐怕……”
“無妨,”蘇南衣微瞇著眼睛,喝了酒,眼神有點迷離,“說不定會有什麼意外的收獲。”
溫掌柜笑道:“那,要不要我帶人也去湊個熱鬧?”
蘇南衣思索半晌,“也好,一起去,到時候看看這個花魁選賽,究竟是無意,還是有人刻意而為。”
“不過,”蘇南衣打量在座的人,“大家最好喬妝一下,別讓那些人看出來。
以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二掌柜一拍胸口,“我們不怕,別看我們都是做生意的,但沒點身手也不敢異鄉這麼久。”